云青瑤看向蕭炎，蕭炎見她眼里有淚，心疼地拍了拍她。
“這是團聚，你該高興。”他道。
云青瑤點頭。阮蘇是這個身體的母親，就算是她的母親，沒有她也就沒有她云青瑤。
她可以無視云豐甚至盼望他死，可卻做不到忽視谷主和阮平的悲痛。
“大伯，就將姐姐葬在藥谷吧，她以前最喜歡待在藥谷里了。”阮平道。
谷主點了點頭。
“當年，讓她不要去，卻不料到底還是死在了外面。”谷主道，“她的脾氣太倔了。”
想到過去，谷主心痛如絞。
“青云，”谷主問她，“你是受人之托，還是......”
他期待地看著云青瑤，剛才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這個小姑娘和阮蘇那么像，今天又將阮蘇的骨灰送回來，而且，她也有“馭獸”的本領，這么多偶然集合，他猜測，她是不是阮蘇的女兒。
“是這樣，其實我是......”云青瑤索性直接說了，就在這時，門外有人上臺階，谷主聽力很好，將骨灰壇交給阮平。
阮平用被子蓋上。
“師父！”張文海怒氣沖沖地進來，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婆子，那婆子被侍衛丟在地上，“師父，就是這個王氏，在師妹的藥里下毒的。”
“她是婉兒的乳母，因為氣惱婉兒的圣女之位被人搶走了，所以想下毒給師妹，好讓她的腿出一些問題，這樣就能讓姚青云的醫術留下不可靠的印象，失去當圣女的資格。”
那婆子在地上磕頭，一五一十地說她如何拿到藥，如何放倒阮平的藥里。
“師父，她也是一時糊涂，徒兒已經罰過她了。”張文海說這個話，潛在的意思，就是我罰過了，你不需要再罰了，這事兒結束了。
要是以前，谷主就交給張文海去辦了。
他有舊疾也無心瑣事，可今天他感覺不一樣了，他不能再由這張文海，在他眼皮子地下，只手遮天。
“殺了吧。”谷主才不會管這個婆子是不是頂罪，他直接給下馬威，“以下犯上，不能留。”
哭聲戛然而止。婆子錯愕地看著谷主，完全沒有想到，谷主要殺她。
不是說好的，她來頂罪就哭一通，打個幾板子結束。
怎么要殺她？
張文海脫口而出，幾乎要語無倫次了：“師父，您、您要殺她？”
“難道殺不得？去翻看谷中律例。”谷主盯著張文海，“你也好好反省，御下不嚴之罪。”
張文海渾身冰冷，他看見這一屋子的人，又看著云青瑤，忽然意識到，谷主不聽他的了，去聽別人的了。
“好，好！”張文海道，“徒兒遵從師命！”
婆子傻眼了，喊道：“大堂主，不是說......”
咯吱！
張文海捂住了婆子的頭，左側一擰，脖子睜著滾圓的存著不敢置信的眼睛，緩緩倒了下去。
“徒兒，告辭！”張文海跨國婆子，拂袖而去。
房間里落針可聞。
谷主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婆子，苦笑著道：“姚侍衛說得對，這個谷，阮某放手的太久了。”
“罷了，我整一整吧，不管將來誰繼任，我都不能留這樣一個爛攤子給他。”
谷主說著，抱起阮蘇的骨灰壇，步履沉重地往外走。
“我想靜一靜，各位，先自便吧。”
他的阮蘇他的女兒，什么都沒有給他留下，一點念想都沒有。
“青云，你剛才要說什么？”阮平問云青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