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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外。
“清月，我可以進來嗎？”
陸長歌站在房門口，沒有聽到里面的回應，傳入他耳中的，只有一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唉......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推開了門，只見妹妹眼眶有些發紅，站在門邊，緩緩放下了那剛伸出去的手臂。
“怎么了？還沒從昨天的事情里走出來嗎？”
“......”陸清月沉默了。
“……哥，我準備回山上了。”嬌艷的紅唇有些失色，她顫抖著開口，說出了一句讓陸長歌意料之外的話。
“回山？！這怎么可能，我不同意。”
聽了這話，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伸手緊握住了妹妹的肩膀。
“......哥，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下子有點緊張。”
訕訕地松開手臂，陸長歌恢復了一些冷靜，緩聲說道：“清月，你是還在意當時我差點被控制的事嗎？”
直覺告訴他，妹妹現在的反應，多半是當時的事情對她造成的影響。
沒有回答，陸清月沉默了許久，才遲疑著開口。
“哥，當時清月看到你被抓住的時候，腦子里面一片空白，也幫不上任何一點忙，最后還擅自拿出禁陣，差點害哥哥功虧一簣。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哪怕清月有一絲戰斗的力量，都不會只能在一旁看著，還連累到哥哥了，真的，心好痛……”
果然……
陸長歌神色有些震動，但又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看著自己面臨生死危機，她卻只能站在一旁，無能為力。盡管那只是自己的計策，卻仍然對她的心靈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清月，當時的情況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明明在心中已構思出千萬句話語，可他不知為何，一出口便感到有些無力，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
“你看，陣法師一系，剛開始修煉本身就沒有什么戰斗力，作為二階陣法師，能困住整個村子的妖物，已經很是不錯了……不必為此自責。”
陸清月聽著哥哥略顯拙劣的寬慰話，很是復雜的看了他一眼，
“哥，不用再安慰我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根本沒有花過什么時間在修行上，爹，娘都夸我是天才，短短時間就在陣法之道上達到了和大哥一樣的境界，可到了昨天，我才終于明白，我這個所謂的天才，只是哥哥的拖油瓶而已。”
情緒慢慢變得有些激動，她的聲音也逐漸哽咽起來，“如果我能晉升三境，就可以作為哥哥的一大助力了，如果我在山上能刻苦一點，哪怕是一點！也不會這么沒用……”
說到這里，陸清月委屈的淚水終于沒有忍住，一滴滴地打在了她嬌小纖弱的手心里，過了片刻，她一下撲進了哥哥的懷中。
“……”
陸長歌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
他被說服了。
思考了良久，他覺得妹妹的想法是對的，不讓她離開已經變成了對她的阻礙。
“所以，哥，讓我回去吧。”陸清月抬起頭望著哥哥，眼中只有慢慢的凄迷和不舍。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此次回山，清月一定刻苦修行，爭取早日晉升第三境。”
“……好。”
陸長歌心中只覺得苦悶難耐，艱難地從口中吐出這一個字。
他留不住她。
嗖！
感受到兩位主人的心情，房間里閃過一道金芒，萬象劍蹦了出來，緊緊地貼在陸清月手背上，讓兩人為之一愣。
“萬象？你怎么出來了。”看著緊緊貼住妹妹不放的小劍，陸長歌貌似明白了什么，心中燃起一抹希冀。
變幻出各式各樣的形狀，小劍在陸清月的手上扭動著，一股強烈的不舍情緒傳了出來。
“......”
幽幽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萬象，陸清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撫著它的劍柄說道：“姐姐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好好修行一段時間，馬上又會回來陪你的。”
神劍通靈，感受到她強烈的意志，萬象劍沒有再去做無謂的功夫，松開了她的手臂，劍尖慢慢蔫了下來，很是沮喪。
“好啦……乖。”
用手指輕輕勾了小劍幾下，陸清月臉上的柔和之色散去，恢復了幾分淡然，起身望向自己的哥哥。
“哥，我先出去吃飯了，你也先出去吧，明天清月便動身回山修行。”
“……”
“哥？”
“不……”
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陸長歌用力拉住了妹妹的手，再度把她的身子緊緊抱在懷里，“我不想讓你走。”
“……”
“你說你要回山修行，依你的天賦，山上或者是山下有什么區別嗎？”陸長歌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
“我，我不知道......”陸清月的聲音弱了下去。
“清月是感覺愧對哥哥嗎？”
“嗯......”她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
“沒什么好愧疚的，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了那妖物，心里也很是害怕，要不是你在我身旁，我甚至提不起繼續戰斗下去的勇氣。”
“是......這樣嗎？”陸清月那帶著淚花的小臉有些迷糊，抬頭望了哥哥一眼。
“不然又是怎樣？在山上修行時也是一樣，每次訓練到快要崩潰的時候，是你在開導我，安慰我，給了我刻苦修行的力量。
你是我的依靠，你走了，我一個人又怎么面對這一切呢？”
“......”
“難道因為起步的一點挫折，你就要選擇退縮了嗎？我希望，今后我們能共同面對到來的困難。”
沒有給妹妹過多反應的時間，陸長歌貼近了她驚慌的俏臉，輕輕含住了那兩片有些冰涼的唇瓣。
柔軟，香甜，帶有一絲茉莉的芬芳，讓人心醉。
“哥，你……唔！”
“清月，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
陸清月已經是腦子一片空白，睜大了眼睛，懵在原地，無意識的迎和著，帶著幾聲嬌柔的輕吟，吐出的喘息撲打在哥哥的臉上。
如果這是用語言表達不明白的東西，那么就用行動去表達吧。
陸長歌心里這么想著，捉住了妹妹的小香舌，撩撥了一下。
……
半個時辰后。
“出去！！！”
看著嘴唇上還沾著點點血跡的妹妹，陸長歌有些心虛的開口，“那個，清月，你明白我要說的了嗎，不會再想著回山了吧……”
“都說了出去啊！明天我就回去了！”
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從妹妹身上傳來，陸長歌幾乎是被推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房門被死死的關上，里面的聲音也慢慢消逝，沒了響動。
看著緊閉的房門，陸長歌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我可沒說假話……句句發自肺腑啊。”
他站在門口磨了半天，沒能得到里面的回應，心里始終有些沒底，也只好放棄，轉身下樓。
不過，看妹妹這反應，應該只是嘴上說說吧……他心里如是想道。
……
“明天回去……”
“你都這么說了，清月還怎么可能回去呢……”
房間里，陸清月面色緋紅，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緩過神。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摩挲著自己滾燙的臉頰，雙目中滿是迷離，仿佛要滴出水來。
抬手抹掉殘留在唇上的血跡，她癡癡地看著指尖上的猩紅之色，過了許久，忽地輕笑了起來，嘴角挑起了一個柔和的弧度，動人心魄。
最喜歡哥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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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道微不可察的虹光劃過天際，客棧之外，坐在葫蘆上飲酒的精瘦老者眼睛一瞇，看到了這一幕，微微愣了愣神，旋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倆孩子，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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