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殿主留下一句，身形緩緩變淡。
消失了。
但就是這么一會，足夠天龍等人逃離了。
審判神殿的任何一個分部都設有傳送陣，他只需要控制住楚巖一瞬，就足夠天龍他們開陣逃跑的了。
而這時，審判殿主離開，楚巖重新恢復了行動力。
接著他汗流雨下。
就那么片刻！
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
要知道，他現在實力可不弱，血潭子開啟之下，加上煉制了傀儡之身，他比起一般的一級巨頭還要更強。
可剛才審判殿主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無敵！
一念之間，對方就能殺他。
這讓楚巖感受到強烈的壓力。
“唯我！”
這時，小九突然開口。
楚巖皺眉：“什么意思？”
小九沉聲道：“那個審判殿主至少是一名唯我境的強者。”
楚巖微微握拳。
唯我！
他如今在虛無已經行走多年，所以他也知道了這個境界。
按理說，這個境界在虛無中早就已經成為傳說了，據說上一次有人突破到這個境界還是煉天之主。
自那以后，這個紀元就沒人突破了。
當然，這種話楚巖一般也就聽聽。
全當放屁……
這就像是他當年在仙界一樣，別人和他說什么仙王早就絕跡了……實際上，仙王在九天神界一大把，根本不是什么強大的存在。
如現在一般，在很多眼中，唯我境已經是傳說了。
可楚巖明白，那只是一般人的眼光。
真正的強者，根本不會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
你實力弱，你連見一見強者的機會。
這就像是井底之蛙。
你不離開自己所在的井，你一輩子都無法知道天穹有多么遼闊。
楚巖不想當井底之蛙，所以他這一生一直拼了命的往上走。
只是……他現在突然有一點迷茫了。
這天……太大了。
大的比他想象中還要離譜。
他從塵間一路追尋，一路朝上，可這天穹，好像從來沒有過盡頭一般。
忽然，楚巖抬頭看天。
“這天……究竟有多高……這天，究竟有多大……”
楚巖深吸口氣。
小九道：“小子，現在不是像這些東西的時候。”
楚巖沉默。
這時，小九突然道：“小子，我且問你，這天有多高，你在乎嗎？”
楚巖一怔：“什么意思？”
小九道：“你活著是為了誰么？或者說，你活著，不就是為了自己么？這天多高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只要活好自己，活在當下，你害怕誰么？”
楚巖微微一愣。
有些沉思。
可忽然，他嘴角上揚，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
他失笑的搖搖頭，自己竟然鉆到牛角尖里了。
“你說的對，我就是我，我活我的，天有多大，地有多寬，跟我楚巖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我活著，我就是我。”
楚巖笑了起來。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斬斷昔日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放下！
走出來！
這句話的意思，本就是說一個人，太過于執著于某一樣東西，結果最終窮其一生，反而一直沒有成就。
如佛家曾經有一位高僧，他一直執著于修成正果，最終反而因為偏執，始終沒有成功。
而當他有一天突然放下，一切隨緣之時，反而立地成佛了。
楚巖之前就是。
他太在乎這天的高度了，從而讓他的眼界反而變短淺了。
“我一直陷入了一個循環，一個怪圈和枷鎖里。我原來一直以為，我是被娘套上的，可其實不是，是我給我自己圈上了。”
“天很遼闊，可是……我卻畫地為牢了。”
楚巖一下笑了。
而同一時間。
嗡！
突然，楚巖的身軀輕輕一顫，接著他體內有一道金光沖破天際。
楚巖被金光灑滿全身，他自己也是不由一怔，接著他失神道：“我……突破了？”
是的，就是突破。
不是帶血潭子的突破。
他現在因為開啟血潭子的緣故，境界一直是很模糊的。
可實際上，他之前只是三級巨頭，可現在，他成為二級巨頭了。
也就是說，他哪怕關閉血潭子，他現在也至少是一名二級巨頭。
不止如此。
隨著這一次突破，楚巖的雙眼中多了一些金光，他朝四周看去，感覺世界忽然明亮通透許多。
小九吃驚道：“這是……明凈之眼？”
楚巖一怔：“那是什么東西？”
小九沉聲道：“一種特殊的境界。”
楚巖疑惑：“特殊的境界？什么意思？”
境界就是境界，特殊的是什么意思？
小九想了一下解釋道：“算是一種隱藏的境界？或者說是一種心境吧。你現在突破，你的雙眼就可以看穿一切幻境了，不再會受到任何幻境的影響。”
楚巖愣下，接著驚喜：“你是說，我現在忽視幻境了？”
小九點頭：“對，這是多少人一生追求的東西。你要知道，在虛無中，除了有一種明境界，還有一種就是暗境界。”
楚巖越聽越迷糊：“什么明境界，什么暗境界。”
小九道：“明境界，就是源境、巨頭、唯我這些，而到了虛無，很多人都會走出不一樣的路，也就是暗境界。”
言罷，小九繼續道：“而暗境界，就算是一種輔助境界吧，在虛無中，往往兩個相同境界的人，對戰比的就是誰暗境界更強。”
楚巖皺眉：“那我原來怎么沒聽說過？”
小九淡淡道：“很正常，一般暗境界都是到了一級巨頭后才會出現，我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可以悟到。”
楚巖恍然。
接著他查探一下體內。
經過這一次突破，他實力又提升了一些。
他也發現了一件事，他血潭子開啟以后，境界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會根據他自身境界來增加。
譬如之前，他三級巨頭時，他開啟血潭子是一級巨頭。
現在他突破到二級以后，他血潭子開啟之下，幾乎就是一級巨頭巔峰了。
當然，他也是這時，在體內突然發現了一個壁壘！
他發現，他無法再突破了。
境界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小九道：“唯我之壁！”
楚巖一怔：“那又是什么？”
小九認真道：“巨頭和唯我之間的一層壁壘，這個壁壘不打破，你就算力量再多，也無法在變強了，最終就會像洛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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