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一路飛至山谷上方，手中的九天玄塔不斷閃爍，似是受到了什么吸引。
“是這里沒錯了。”無損開口。
楚巖微微點頭，可隨即他并未冒然進入，而是想了一下在體內道：“兩位前輩，在這里可以感應到是哪一縷法則嗎？”
知青微微搖頭：“不行，法則沒有進入小塔，即使是我們也無法確定。”
楚巖一陣失望，他還想著，若能提早判斷出是哪一道法則，就能提前知道究竟是仇恨小塔的，還是親善小塔的，也好提前做一手準備。
無法知道，意味著只能冒險去賭。
萬一是敵對的才麻煩。
楚巖想了一下，忽然道：“兩位前輩，仇視小塔的三道法則，究竟是因為什么啊？”
無損瞥了一眼楚巖，淡淡道：“天淵中那些禁宗人為何一心想要離開？”
楚巖愣下，突然道：“自由？”
無損微微點頭：“對，我們雖為法則，可也誕生了靈智，如果可以，誰愿意一直被囚禁在一座塔中？”
楚巖苦笑：“那像知青前輩這種親和小塔的又因為什么？”
知青淡淡道：“我跟隨小塔，雖然自由受限，可小塔偶爾也會讓我出去玩一圈，我在塔中還可以獲取力量，何樂不為？”
楚巖眼皮微微一跳：“合計著是小塔偏心，所以才導致的那三道法則敵對？”
無損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三道法則在小塔內，偶爾也可以出去，可那三道法則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塔中，很多事情受限，如果可以，誰又愿意久居人下？”
楚巖恍然：“他們想要獨立？”
無損點頭：“算是，也不是，其實在小塔戰敗之前，大家對小塔都沒有意見，那個時候，我們無敵于世，根本不在乎這些，可后來，小塔戰敗……你也能夠看出來，現在的小塔，屬于封印狀態，腦袋也不太好使，很多事情都忘記了，那大家自然就不愿意跟隨了。”
楚巖點頭，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小塔現在的記憶不太好。
被秦若夢揍之前的記憶全都忘記了。
楚巖一直好奇，小塔究竟來自何地，可小塔給他的答復就是……忘了！
被打失憶了。
楚巖對此也很無奈。
這也是他為何一直想要湊齊九大法則的原因。
他想著將九大法則湊齊，或許就能讓小塔恢復記憶。
無損道：“當年，對你父母出手，是小塔的決策，也是因為那一次失敗，導致我們全部重傷，那三道法則便覺得是小塔失職，所以就不想回到塔內了。”
楚巖恍然大悟，明白了。
隨即他低頭看了一眼下方山谷。
深吸口氣，一步踏出。
既然無法確定身份，那就只能莽一波了。
希望是親善法則吧。
不是的話……搞不好要大戰一場。
嗡！
很快，楚巖落在山谷中央的冰湖邊緣。
知青現身道：“法則之力就在這冰湖之下，你要找的那一座圣城應該也在這里。”
楚巖微微點頭，隨即他蹲下身抓了一把湖水。
瞬間，一股刺骨的冰冷貫穿全身。
“好恐怖的寒氣。”楚巖不由一驚，要知道，以他現在的肉身強度，早就應該免疫冰寒酷暑才對，可他現在只是摸了一下這湖水，就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楚巖猶豫下，突然伸手一招，隨手抓來一根樹枝，輕輕觸碰了一下這湖水。
咔嚓！
瞬間，樹枝上便凍滿冰霜，然后竟是直接裂成無數的粉末。
楚巖眼神一縮：“這湖水的寒意有一點恐怖了啊。”
他雖然只是隨便抓了一根樹枝……可這是哪里？
天淵啊！
凡是能在這里生長的植物，就沒有一個簡單的，楚巖之前測算過，如果不是因為植物難開靈智，這天淵中很多植物覺醒，至少都具備巨頭戰力，甚至有一些植物達到了唯我的程度。
沒辦法，植物比起動物少了一縷魂魄，所以植物想要誕生靈智，比正常生靈要難上萬倍。
可是不代表這些植物就弱啊。
楚巖之前查過，天淵許多禁宗強者手中的兵器、身上穿著的盔甲，都是用天淵植物所打造。
可想而知這些植物的強度。
結果就這么被冰湖凍結了？
知青道：“這冰湖之水確實有一點可怕。”
楚巖微微點頭，可為了法則，他別無選擇。
深吸口氣，楚巖將巨神圣體開啟，旋即還是一步步朝著冰湖走去。
“啊！”
剛入冰湖，楚巖發出一聲低吼，那徹骨的寒意，仿佛一瞬間就要將他吞噬，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巨神圣體上便被凍裂了開。
楚巖進入冰湖，那種鉆心的痛讓他不停顫抖，可他并未放棄，繼續一步步朝前。
此時，他每走一步，都讓他經歷千萬倍的痛楚。
重點是，楚巖還沒有魂魄，他很早之前便完成了靈肉合一，正常修煉到了唯我以后，一些強者為了避免疼痛，會選擇將肉身的觸感屏蔽，可楚巖沒有靈魂……無法做到這一點。
而且因為靈肉合一，導致他承受的痛苦，還是尋常人的兩倍。
此時，楚巖就一個感覺……想死。
肉體上的疼痛，靈魂上的折磨，雙重壓力下，讓他的雙眼都赤紅起來。
萬針穿心，莫過如此。
然而，楚巖很快咬緊牙關，繼續朝著冰湖下方走去。
沒有退縮。
這時，無損和知青一直在九天玄塔內看著，內心頗為震驚。
此刻，楚巖給他們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少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和大大咧咧，反而眼神中那一股堅忍，讓兩個人都有一些動搖。
“他能走到今天，絕非偶然。”
“我們都以為，他投了一個好胎，有一個好父母，這一切都是他父母為他撲出來的路。”
知青微微點頭：“是我們一直用有色眼鏡看他了。”
無損沒有否則，他們和宇宙的那群人不同，宇宙中，大多數不知道楚巖的身世，可他們深知楚巖的不簡單，所以看見楚巖今日的成就以后，下意識就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父母。
可現在看，真的是嗎？
嗡！
這時，楚巖繼續朝前，差不多來到冰湖一半時，他的巨神圣體已經被徹底凍碎，只能夠靠肉身強撐。
這也讓他的痛苦加倍。
知青和無損默默看著。
知青忍不住道：“回去吧，這冰湖……你撐不住。”
聞言，楚巖沉默一會，輕笑道：“來都來了，豈能半途而廢？況且，這種修煉圣地可不多見。”
知青不由一怔：“什么修煉圣地？”
楚巖沒有解釋，而是突然在原地盤膝坐下。
知青和無損看見都愣住了，因為他們發現……楚巖竟然開始……修煉了？
對，就是修煉，盤膝而坐，任由那些可怕的寒氣入體，瘋狂的吸收起來。
“小子，你在吸收寒氣？你瘋了？”知青忍不住開口。
楚巖疑惑道：“不行嗎？”
知青眼皮微微一跳。
行嗎？
當然可以！
冰湖的寒氣如此強大，那也變相證明了一件事！
這冰湖的能量十分濃郁。
正所謂，力和作用力一直是相互的，這里的寒氣越強，意味著大道之力越強，如果將其吸入體內，并且加以利用的話，確實可以強化自身。
可是……這冰湖只是泡在里面，就讓痛苦難耐，何況是吸收修煉了？
那痛苦絕對會擴大千百倍的。
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
可下一秒，知青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清晰看見，楚巖真的開始吸收起了寒氣。
“啊！！！”
楚巖立刻發出一聲慘叫，疼的他雙眼赤紅。
可他沒有放棄，就這樣一直硬撐著，任由那些寒氣進入體內。
要知道，在寒氣沒有吸入體內時，只是在肌膚表面產生凍結，可現在楚巖將這些寒氣吸入體內，直接來了一個內外夾擊。
瞬間，知青清晰看見，楚巖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冰人……
直接被冰封在了這冰湖當中。
“不好！他被凍結了！”知青大驚：“無損，快想辦法。”
無損無語：“我能想什么辦法，他現在體內，無論是血管還是經脈全都被凍結了，強行喚醒，只會讓他一瞬間破碎……”
知青嘴角一抽：“胡鬧！”
她有一點抓狂，這家伙……可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啊，真要是被凍在這里，被對方察覺到的話，他們也會跟著倒霉。
可就這時，無損突然道：“別急，你仔細看。”
知青微微一怔：“什么？”
無損深吸口氣：“你看他的心臟！”
知青愣了一下，隨即以神念查探一番，直接驚住。
此時，楚巖確實被凍成了冰雕，可有一個地方沒有被凍結，那就是他的心臟！
相反，他的心臟十分火熱，跳動起來十分有力，因為是在冰湖當中，絕對的安靜下，那心臟聲竟然不斷發出‘咚咚咚’的聲響，猶如驚雷一般。
這讓知青眼神一縮：“他……真的在修煉？”
知青頓時有一點抓狂。
片刻后，楚巖突然睜眼，此時他還是冰雕的狀態，可當他睜開眼睛時，給人一種特殊的光彩。
體內朝外涌出一股可怕的寒氣。
知青和無損感受到后都是不由打了一個哆嗦，震驚道：“這是……大道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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