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身軀狂顫，整個人顯得無比痛苦。
五官猙獰。
許多畫面，在不受控制下快速的浮現在腦海當中。
修行者就是如此，記性太好了。
尤其是楚巖這種天賦絕倫的人，他幾乎就是有超憶癥的那一種，從3歲開始的每一天、每一秒，他都牢記在腦海里。
只是平時不去回憶，可此刻當宇宙之靈字字誅心，一次次將許多東西拆分開來講給他時，讓他腦海深處那些本來已經被塵封的記憶再次被喚醒。
讓他痛苦無比。
老道、人主在旁邊都是大驚：“不好，這小子的心智受到攻擊了！意識在一點點崩潰。”
帝皇急道：“那怎么辦啊？不對勁啊，這小子平日里都很堅強的啊，怎么突然間就這么脆弱了？”
人主沉聲道：“你不懂，他越表現的堅強，其實更代表心里的脆弱。這就像是精神病患者一樣，大多數精神病患者的精神力，在很多時候，其實是超過于普通人的！”
帝皇一愣：“啊？還有這事？精神病，不是精神太脆弱，所以才會成為精神病嗎？”
人主搖頭：“并不是，而且恰恰相反，精神病……往往都是因為精神力太強大了，才會成為精神病！”
說到這，人主停頓了下道：“這么和你講吧，大多數精神病，都是因為精神意識太強大，許多別人看不見的點，他們都可以感受到，一些很細微的東西，包括一些很微弱的記憶，尋常人可能1、2天就忘記了，可精神病患者會一直記得，所以會成為他們的痛苦。而最終，一旦自己無法消化這種痛苦，加上肉身無法承受，這種人就會精神潰散。”
老道點頭：“確實，在太古年間，有許多神紋一道的強者，都是瘋子！這個瘋……是真的瘋！他們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他們的瘋。”
帝皇無語：“幸虧我是個正常人。”
人主道：“楚巖其實就是這種人！他的精神意志太強大了！平時不刺激還好。而且，你說他的堅忍、強大，其實都是表面的！每一個人內心里，都有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父母，就是這小子的軟肋！”
人主道：“他之前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我們也沒有人去提及！就像宇宙之靈說的，他對父母的很多計劃、設計，都感到不滿和質疑！他活到今日，一直是被算計的路上。”
帝皇聞言，心疼道：“被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感覺這小子命好苦啊。”
看似輝煌！
九界之皇！
可這一路的心酸，又有幾人知？
楚巖還在不斷顫動。
痛苦。
3皇，3祖沉聲道：“不行，必須把他從思緒中拉扯出來，否則他的道會崩潰的，宇宙之靈……殺人誅心！”
這才是最恨的！
宇宙之靈，不光是想殺了楚巖這么簡單。
他要把楚巖的道都給擊碎。
殺人誅心！
宇宙之靈冷笑：“楚巖，你現在，還認為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嗎？九界今日所有的疾苦，其實都是秦若夢與楚寒風導致！楚巖，歸根結底，你才是九界的惡，你才是一切災難的開端，你……為何不去死呢？”
楚巖握拳：“所以，我才是人族的災難？是我害了人族？”
人主皺眉，低喝聲：“小子，醒一醒，不要進入他的圈套！這一切與你無關，人族因為你而自豪，人族因為有你而輝煌！”
宇宙之靈冷笑：“還要自欺欺人？人族，如果沒有你楚巖，現在又豈會經歷這些？楚寒風何其強大？這些年，他稍微展露一點實力，誰人膽敢欺人族？”
天地安靜。
許多人，面露復雜。
貪狼、破軍等人，這時其實也都握緊拳。
有一點難受。
宇宙之靈說的話，他們雖然知道是在挑撥。
可有一些事，難道不是事實嘛？
楚巖的父母，何其強大？
九界，所有的布局，楚巖父母又占了多少？
他們，都只是棄子。
人族這些年南征北戰，死了多少人？
有一些，只是十幾歲的孩子啊，有一些孩子剛出生就沒了父親，這些人的生死又有誰替他們站出來說一句話？
宇宙之靈冷笑：“楚巖，你才是罪人，你就應該去死！”
楚巖站在那，沉默了許久。
他忽然緩緩閉上眼。
宇宙之靈一直看著，等待著。
字字誅心。
可就這時。
楚巖陡然睜眼，看向宇宙之靈。
接著，他忽然笑了。
笑的燦爛無比。
“斬！”
噗嗤！
一道可怕的劍光破空。
直接斬破出黑色蓮花。
咔嚓！
下一秒，所有人都聽見了一道碎裂聲。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碎了。
“他的心魔！”
這時，3祖低喝道：“他一劍，斬破了自己的心魔！”
宇宙之靈皺眉：“楚巖，你……”
楚巖冷笑：“我去你嗎！別他么嗶嗶了，吵死老子了！你或許說的對，我是罪人！可那又如何？老子這一輩子，就沒想當救世主！我或許有罪，那我愿意償還！我若真的有罪，滅殺你們！九界有人要殺我，盡管來便是！”
“可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殺了天主，殺了你們這群惡人！”
楚巖爆喝：“我當不了人皇，那我便來當這人族的魔！”
“殺！”
這一刻，他徹底爆發。
無所畏懼。
就只有一個目標。
殺！
他要弄死宇宙之靈，弄死天主。
至于以后的一切，愛咋咋地。
以后再說。
他累了，倦了。
疲憊不堪！
400年來，有家不能回，有人不能愛！
一次次的爭戰，一次次的生死，他真的累了！
楚巖冷笑：“想要擊潰我的意志？你錯了，你永遠不懂，我的意志有多強大！我的身后，還有一座世界的人在等我！我不會滅，也不會瘋！你的所有一切，對我都沒有用！”
宇宙之靈陰沉道：“楚巖，你以為我是在挑撥？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這般正義，楚寒風與秦若夢呢？將來有一天，他們要對九界出手，你也要殺他們嗎？”
楚巖冰冷道：“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什么，可無論是什么，他們要九界，要這天下，都給他們！”
“真要有一天，他們做出背信棄義，有害天倫之事，戰場相見，雖死無悔！”
楚巖怒喝道：“但今天，要死的人，是你！”
秦若夢，楚寒風這一塊，他真的一點準備沒有嗎？
宇宙之靈，太小覷楚巖了。
楚巖，其實早就做過了最壞的打算。
他甚至想過，他不過是秦若夢楚寒風的一顆棋子，將來達到某種程度以后，他會被吞噬。
但那又如何？
真到了那一天，我依舊愿為九界而戰。
他不懂什么正義，他每一次揮刀，都有著自己的信念。
“殺！”
噗！噗！噗！
一劍接著一劍。
越斬越兇。
轉眼間，便是千萬劍。
砰！
宇宙之靈這一刻哪怕爆發，可身軀都出現裂痕了。
楚巖，太強了！
宇宙之靈試圖再次開辟宇宙，但他還沒有成功。
楚巖一劍劈下，將宇宙之靈震飛百米，沖著其余人怒吼：“都他么在干嘛？看笑話嗎？真要讓他開了宇宙，一起死嗎？”
3祖、3皇一愣，隨即苦笑：“你這小子，變臉可真快。”
而下一秒，數人一同騰空。
殺！
今日，為了九界而戰。
大家或許有仇，可這些仇恨，將來會有清算之日。
不是今天。
3祖，這一刻展現出可怕的戰力。
魔祖，魔威滔天，化身萬丈巨魔。
神祖，神力蓋世，一戟破蒼天！
仙祖，仙風道骨，仿佛在世的活神仙！
3皇看了一眼，上古皇主微微一笑：“諸位，別等了，不能讓他們比下去！”
現世皇笑了笑，接著一步騰空，直接爆發出恐怖絕倫的力量。
接著是大道皇、上古皇。
鴻蒙、極天、極生、極規則。
嗖！
這時，從楚巖的宇宙里，突然又飛出一個老人。
很蒼老，樣子還有一點猥瑣，直接站到了3皇身邊。
3皇看見他都是一愣，嘴角一抽。
上古皇主笑罵道：“你還出來？我以為，你非要等到大戰結束才出來呢。”
太古皇主沒好氣道：“我本來是這么想的，我都已經說完那么勵志的誓言了，我不就應該退到幕后了嗎？可你們也不爭氣啊，這么久還沒打完，那萬一要你們3個人死了，我沒死，留著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多孤單啊。”
上古皇主罵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要死你去死！”
太古皇主訕訕一笑，接著他也沒在意，抬頭朝宇宙之靈看去，冷哼聲：“狗東西，干他！”
“哈哈，好！一起，干他！”
下一秒。
萬法，降臨！
全力的轟殺而出。
宇宙之靈臉色大變。
本來一個楚巖，已經讓他力竭，如今又多了這么多人。
他一時間難以招架。
砰！
一聲巨響。
宇宙之靈吐血倒飛，咔嚓一聲，他的真身都開始出現枯竭。
楚巖興奮無比：“我來！我來殺他！都給老子困住他，我要給他最后一擊！”
眾人失笑：“還是那么愿意搶風頭！罷了，給他！”
“諸位，一起出手，困住他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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