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家用早飯時,醫院。
簡竹還處于暈睡狀態,司鹿離開vip病房,出去買早飯。
她快走到醫院大門口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大門外,圍堵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有媒體,也有市民。
市民們扯著兩個醒目的紅底黃字大橫幅——
「小三簡竹道德淪喪退出娛樂圈!必須樹立國人正確道德觀感情觀!」
「堅決維護舒夏溫辰墨合法婚姻關系,拒絕小三簡竹惡意破壞舒夏溫辰墨夫妻感情」
司鹿掃了一遍大橫幅,神經就在她的太陽穴上“突,突”的跳了兩下。
她夜里隨120來醫院后,就沒出去過,一直在病房守著簡竹。
她不知道媒體和市民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市民又是什么時候制作了橫幅。
她以為只是炸網,沒想到市民竟然會聚眾來到醫院扯橫幅。
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這種情況,司鹿打消了出去的念頭,她走到邊上,握著手機進入app點餐。
還是讓騎手送過來吧。
媒體a采訪扯著橫幅的市民a,“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扯橫幅是誰的意思?”
市民a扭頭瞧一圈黑壓壓的同伴們,“我們這些人是自發來的,扯橫幅是我們自己的意愿。”
“我們都是舒夏愛心基金會的幫助對象,我們今天來,就是要表達自己的立場,堅決抵制簡竹。”
媒體a的眼睛瞬間放光,“你說你們都是基金會的幫助對象,那么,你受到了哪些幫助?”
自發的民意!
有什么比這個更能煽動群眾情緒?
有什么比這個更有說服力?
市民a:“我閨女肝硬化,是基金會幫我閨女找到了合適的肝源,是基金會出錢給我閨女治病。”
媒體a:“你女兒現在情況怎么樣?”
市民a:“手術成功,排異期也過了,正在療養。”
媒體b采訪市民b:“阿姨,你是因為什么而來到這里的?”
市民b:“今年年初,佛口暴雪,我們是靠著基金會捐贈的御寒物資和食物挺過來的。”
“基金會不僅支援我們物資,還支援我們抗災設備。”
“要是沒有基金會細致周到的幫助,佛口的災情不會那么快恢復,我們也不會因為寒冷饑餓雪上加霜。”
司鹿聽著媒體的采訪,以及市民發自內心對舒夏基金會的感激,她的心,往下沉。
倒不是基金會口碑好,舒夏得人心,她不高興。
而是,她擔心簡竹的事業。
司鹿在邊上聽了一陣采訪,就離開了。
大門那兒全是人,騎手進不來,她和騎車通話,讓騎車到醫院停車場的那個門。
司鹿從停車場處拿了外賣,返回住院樓。
簡竹暈睡醒來,睜開雙目。
她瞧著眼前狹小的視野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的臉是腫的,面部的擠壓導致所視受限。
“鹿姐……鹿姐……”
是司鹿陪著她來醫院的,她本能的就在找司鹿。
司鹿走進病房,聽見簡竹叫她。
她將早飯擱在茶幾上,來至床前,“阿竹,我在,你需要什么?”
簡竹:“手機……給我手機……”
她的手機在家里,司鹿把自己的給她。
簡竹打開攝像頭,調到自拍模式。
她一看自己的臉,真的要用“鼻青臉腫”來形容。
她現在就跟過敏一樣,臉都變形了!
簡竹被自己嚇到了,眼睛里盛滿驚恐。
她猛地將手機扣在病床上,驚恐之后,又是憎恨。
溫辰妤對她下毒手,絕壁是舒夏指使的!
舒夏一定是找私家偵探暗中監視溫蕫,不然,她怎么會知道溫蕫在她家?
舒夏一定是想大肆抹黑她的形象,才要求溫辰妤把她打得面目全非,好讓人拍到她的樣子發到網上,將她的狼狽公之于眾。
一定是這樣!
這就是舒夏歹毒的心思!
簡竹在腦中進行著并不存在的事。
司鹿以為她擔心毀容或者恢復不好什么的,就安慰她,“阿竹,雖然你的臉看著嚇人,不過,醫生說消腫以后慢慢就恢復了,沒什么事,你不用擔心。”
簡竹閉了眼,五指緊緊地捏攥手機,佯裝是在擔心臉的“嗯”了聲。
她真是恨透了舒夏!
舒夏怎么不去死!!!
司鹿先把樓下的事告訴簡竹,而后說道:“你近期的工作,全部停止。”
“等風波過去以后,看情況再定,你先在醫院好好養傷。”
媒體聚集,是為了拿到一手消息。
市民扯橫幅,簡竹就覺得這事特別搞笑,“那幫人吃飽了撐的,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咸吃蘿卜淡操心。”
“溫蕫都沒要求我,他們憑什么?”
“得了舒夏的恩惠,就來幫舒夏出頭,一個個的,臉怎么那么大!”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的就是他們那種人。
司鹿苦口婆心,“阿竹,你好不容易才復紅了,你沉下心搞事業不好么?為什么非要得到溫蕫不可呢?”
“溫蕫和大少奶奶那么般配,你非要把倆人攪合的離婚了你才高興么?”
簡竹不認為自己有錯,“舒夏和溫蕫過了那么多年,她該夠本兒了,就算離婚,她也不虧。”
“我巴不得她和溫蕫趕緊離婚,只要她難受痛苦,我就開心、我就高興。”
司鹿“騰!”地一下,從床邊站起。
她用陌生的眼神看著簡竹,怒道:“阿竹,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阿竹以前有壞毛病,但也沒什么,起碼三觀、道德方面還ok。
可現在,阿竹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了,她為了達到目的,不管不顧,簡直入了魔!
簡竹一條路走到黑,反問:“鹿姐,你要是愛一個人將近10年,始終得不到他。”
“現在,你終于和他有了一個開始,你會放棄么?”
司鹿:“你這個開始就是錯的!”
“錯誤的開始,不會有好結局,你只會自食惡果!”
阿竹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醒悟?
非得一頭撞上南墻不可么?
那時候什么都晚了!
簡竹執意如此,“我不管,就算是錯的,我也不能放手,我一定要得到溫蕫!”
她只有這一次機會,失去了,就真的沒可能了。
溫辰墨以需要咖啡為由,一到公司便將舒夏叫進辦公室。
舒夏把咖啡擱在辦公桌上,轉身想走。
溫辰墨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腰,胳膊往回一帶,她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攬著舒夏的小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望著她冷情的眸子,低聲說:“我昨晚沒睡好,今天頭疼。”
舒夏看了看溫辰墨的黑眼圈,不表現關心,還氣他,“我睡的很好。”
其實,她說慌了。
她也沒睡好,只不過她化妝遮蓋,看不出來。
溫辰墨腮邊的肌肉緊了一緊,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她倒是心大,只有他一個人無法入眠。
他抱起舒夏,進了辦公室內的休息間,放舒夏坐在床上。
他落坐舒夏身旁,彎下腰身,握著她纖細的腳腕,抬起她的腳,脫她的高跟鞋。
舒夏:“你做什么?”
溫辰墨又說了聲“頭疼”,他脫了自己的皮鞋,摟著舒夏躺在床上。
舒夏以為他說頭疼是向她博取關注,可看他的樣子,是真的頭疼。
擱在平時,她早就幫他按摩緩解頭部不適了,現在只是躺著,一點兒表示也沒有。
溫辰墨心里不舒坦,他翻個身,半壓著舒夏,臉埋在她的頸窩,就這樣抱著她、靠著她,閉上眼睛。
他工作強度本身就大,再加上休息的不好,從早上起床就開始偏頭痛。
舒夏凝著溫辰墨有點疲憊的俊容,來句,“到底是年紀大了。”
溫辰墨想抱著她瞇一會兒,這7個字令他抬起頭,神色陰陰的盯著她。
她又嫌他年紀大!
舒夏仿佛知道溫辰墨心里想了什么,她挑了挑秀眉,更氣人了,“快50歲的人了,不老么?”
溫辰墨咬著牙說:“我才43。”
他離50還有7年,怎么就快50了!
他最多是40出頭。
舒夏放在褲子口袋中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推溫辰墨,“起來,我接個電話。”
溫辰墨沒起,他瞧手機屏幕,那上面顯示的人名讓他心里竄起一把火。
他拿過舒夏的手機,先接通,再開免提,最后把手機還給舒夏。
她就在這兒接,他要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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