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易和季凝通完電話,他擱下手機,進入翡麗別墅區的監控系統。
他調出能拍到季凝住的那套別墅的監控,查看近一個月的畫面。
他事情多,并不是每天都看一遍,而是定期捋一次,瞧瞧有沒有異常的情況。
他一直盯著這個別墅區,別說季凝那兒平時有幾個人進出了,就連別墅區內有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
柴易快進著看,一直到上個月,這天,他恢復了正常的播放速度,把已經播放過去的,又倒回來重新看。
一個20出頭的男子,站在拐彎的位置,用手機拍出來扔垃圾的季凝。
柴易在心里“嗯?”了一聲。
這人為什么要拍季凝?
男子戴著圍巾,半張臉在圍巾下面,背景的樹杈大幅度的搖晃著,有雪花從枝上掉落,說明那夜的風很大,天氣很冷。
這可以理解成,男子故意不想露臉,才用圍巾遮了一半的面容。
又可以理解成,天太冷了,凍臉,男子才用圍巾遮臉。
不管是哪一種,柴易確定,這個人,他沒見過。
他看完的監控,倒回至的同個時間段。
男子從季凝那套別墅門前路過了不止一次,同樣圍巾遮面,圍巾是同一條。
柴易擴大監控區域,發現男子是傍晚時分進入的翡麗別墅區。
與男子同行的,還有兩個男人,3人都帶著行李。
剛來時,男子沒有圍巾,臉露在外面。另外兩個人,也是生面孔。
柴易從3人帶行李出現開始,往后看,又見到宗騰的轎車與男子錯身而過。
他把后幾天的監控也看了,男子拍完季凝以后,就沒再晚上出來遛過彎了。
也就是說,男子之所以出來佯裝散步,是為了確認季凝那邊住了什么人。
能看出來,男子是偶然間發現了宗騰,才引發后續的行為。
柴易覺得,男子的那張臉,他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于是,他一遍一遍看男子的畫面。
隨著記憶的逐漸復蘇,柴易忽然點了暫停,畫面定格在男子的正臉。
臥/槽!
這人是鄭霆啊!
鄭霆不是在麥國么?什么時候回來的?!膽子這么大!
柴易以前幫舒夏盯著鄭維,見鄭霆的次數很多,鄭霆小時候什么樣,他是知道的。
而現在,鄭霆跟個蟄伏的野獸一樣,與小時候判若兩人,變化忒大了!
是鄭維的死,讓鄭霆受刺/激了?
晚餐后,舒夏、溫辰墨去各自的書房加班。
溫辰墨收到柴易發來的微信。
柴易先匯報讓季凝提供配方的事,后將鄭霆出現在翡麗別墅區告訴溫辰墨,另附鄭霆拍季凝的那一段視頻。
溫辰墨看完之后,心道:真巧。
他起身,去了舒夏的書房,給舒夏瞧聊天記錄。
舒夏眉梢微動。
鄭霆現在是大四,該實習了,那位年長的老人看著像個學者。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舒夏用溫辰墨的手機,給柴易發語音:他們打車了么?你看看他們去沒去過洛溪的哪家三甲醫院?
鄭霆要實習的話,三甲是首選。
溫辰墨秒懂了舒夏的意思。
柴易:等我會兒。
他根據監控中出現的,3人叫的出租車的車牌號,從這個時間段開始往后,調取洛溪市的三甲醫院。
三甲醫院太多了,一個一個找浪費時間,他以翡麗別墅區為出發點,先找離翡麗別墅區近的幾家。
出租車進入柴易的視野,車在洛溪人民醫院大門前停下,3人下車,進了醫院。
舒夏看過柴易發來的視頻,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梁棹發微信,請他幫忙問一下他妹夫,鄭霆3人為什么去人民醫院。
梁棹的妹夫,是洛溪人民醫院的院長。
約摸一刻鐘,梁棹語音回復。
舒夏將語音轉成文字,和溫辰墨一起看:我妹夫和姑安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的岑燁教授是好朋友,岑教授帶鄭霆、鄔琮來觀摩一臺手術。過段時間,鄭霆、鄔琮會到人民醫院實習。
舒夏心道,她猜對了。
既然鄭霆發現了宗騰的秘密,那么,她可以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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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季凝給柴易提供了宗氏集團市面上在出售的所有護膚品的完整配方。
柴易通過不同的賬號、不同的平臺,分次購買所有產品。
待護膚品齊了,他連同完整配方,一起交給秦瑜。
秦瑜將產品送至檢測機構,進行成分化驗。
過了5天,檢測結果出來了。
3樓書房。
舒夏、溫辰墨、秦瑜,3人按著從左到右的順序,并肩坐在沙發上。
舒夏手里拿著完整的配方表,溫辰墨拿著產品包裝上面對外公布的配方表。
秦瑜:“大嫂的配方表,標紅的成分,是大哥這上沒有的。”
“帶下劃線的,是危險成分。”
舒夏、溫辰墨對比著兩份配方表,標紅的成分有不少。
危險的集中在宗氏高銷量的幾款功效型護膚品上,基礎保濕類的反而安全。
溫辰墨:“長期使用會怎么樣?”
秦瑜將檢測機構工作人員對他說的話,轉述給兩人,“有問題的產品,一周就能見效,速度非常快,而且越用,皮膚越好。”
“但時間長了,如果換成別的護膚品,會出現對其他品牌過敏的情況,換回來繼續使用,又會沒事。”
“消費者用的時間越長,對皮膚的損傷越大,停用以后,出現爛臉的幾率會很高。”
“檢測機構化驗了實物,有問題產品所含的成分,與完整配方一致。”
舒夏:“所以,三妹在美柚上看見的,那條一閃而逝的曝光,是真的。”
“宗氏發現出了問題,緊急采取措施,把網上的消息全部刪除了。”
3人不約而同想起了9年前,方氏集團的速心健。
一個是治療心臟病的特效藥,一個是提拉緊致抗皺的功效型護膚品。
一個是具有停藥后很高的猝死率,一個是停用后很高的爛臉幾率。
宗騰、方蔓,這倆人簡直絕配。
第二天,午后。
湯游收到一份匿名舉報,他看過牛皮紙袋中的材料,就心說一聲:來大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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