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質如何，需要我看過之后才能下定論。”
“對對對，明天我帶著他登門拜訪？”
“明天帶他來國畫會辦公樓。”
“好！”
沈家老夫人親自把她送出了外面。
車子開動，明徵看到后視鏡里的人影慢慢遠去，然后看向旁邊的郁少陵。
“什么時候開始安排的？”
竟然能想到沈家老夫人，看來郁少陵也沒少替她操心。
“前兩天。”
“那你怎么有我的畫？”
郁少陵嘴角的笑容一僵。
“今天天氣不錯……”
“別轉移話題。”
明徵眼底帶笑看著他，那模樣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
郁少陵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從那些收藏家手里買的。”
明徵猜應該是之前她辦畫展，答應送給那些收藏家的畫。
“花了多少錢？”
“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不到一個億……”
“全部？”
“除了查爾斯，不管我出多少錢他都不賣。”
明徵愣了一瞬，隨后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復雜。
這么多錢竟然就為了買她送給別人的作品。
為了收藏？
恐怕不止這么簡單。
這種行為，很難不讓她多想。
“你……”
郁少陵不敢跟她對視。
他害怕明徵問他這么做的動機。
又害怕明徵不問。
聰明如明徵，肯定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她問了他大不了把心里話說出來。
可她知道了不問，那說明她怕是對他沒這方面的想法。
車廂里一片寂靜，郁少陵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他害怕在這種氣氛下跟明徵相處，讓司機在郁氏集團把他放了下來。
在公司里面呆了一整天，晚上把藺安程約出來喝酒。
兩人都有煩心事，見了面也沒說什么，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
直到喝得有點多了，郁少陵才看向他這個心情低落的好兄弟。
“怎么，跟我姐結婚就讓你這么難以接受？”
“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感覺心里不痛快，跟你說你又不明白，像咱們這樣的家庭，誰能跟你一樣可以選擇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啊。”
郁少陵感覺被插了一刀。
哪里來的相愛。
只是他單方面的喜歡罷了。
他又悶頭灌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倍，有點頭痛就閉著眼沒說話。
藺安程以為他醉了，就給明徵發了信息讓她來接人。
明徵都已經準備睡了，收到消息還是開車過來。
她推開門進來時，郁少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喝了多少？”
郁少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明徵？”
“是我。”
郁少陵笑了，牽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然后拽著讓人坐到了他腿上。
“郁少陵，你喝醉了。”
明徵想要站起來，這人把臉埋在了她脖頸間。
“別走。”
“明徵，我好喜歡你啊。”
“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你，你也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聲音哽咽，明徵想要推開他的動作慢慢收了回去。
她從小到大從來不缺愛慕者，甚至她輔佐的第一任皇上就有讓她做皇后的想法。
拒絕愛慕者，她的態度向來堅決。
明天，跟郁少陵說清楚吧。
只是那樣，恐怕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等郁少陵呼吸平穩了之后明徵推他離開了會所。
然而第二天沒看到郁少陵的影子。
一問小馬才知道，郁少陵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明徵給郁少陵微信留了言。
明徵：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們談談。
郁少陵沒回應。
吃過午飯明知去了藝術中心，國畫會的辦公樓就在隔壁，一個占地兩千平方米的仿古建筑。
助理幫她辦好了手續，辦公室也連夜給她收拾了出來。
只是新會長上任，竟然連一個出來迎接的人都沒有。
“我進去通知他們一聲。”
明徵攔住了小馬。
昨天鬧得不愉快，明顯這是給她下馬威。
她帶著小馬從大門進去，那些原本趴在窗戶上看熱鬧的工作人員趕忙回到位置上。
明徵掃了一眼，剛要上二樓，有人喊住了她。
“會長，這是藝術中心送過來的文件，說是今年世界美術大賞今年讓咱們國畫會代表出席。”
明徵看了一眼那已經開封過的文件，沒接。
這位工作人員臉上堆著笑，可眼底的輕蔑都懶得掩飾。
昨天在會場，明徵見過這人，是那七個人中的秘書。
“這事原本是誰負責的？”
“是楊主任，不過楊主任說他年紀大了，做這些事情力不從心，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其他幾個主任呢，也都年紀大了？”
明徵微沉的語氣讓這個秘書一愣。
“其他主任的意思是，您剛上任需要歷練，這正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明徵盯著這個秘書，站在對面的人根本招架不住她的威壓。
“會，會長，文件……”
小馬把文件接了過去。
秘書剛松了一口氣，就聽明徵說：“既然楊主任連這點工作都勝任不了，那就退休吧，正好也給年輕人一個展示的機會。”
辦公區一片嘩然。
真是硬手段，上來就辭退元老。
“在座的各位加油，空出來的領帶位置，大家都可以跟我來爭取。”
原本還在看好戲的人瞬間精神了。
他們其中不少有在這個工作崗位奮斗了十幾年的，原先白家當道他們沒有晉升的機會。
可現在不一樣了。
剛剛新會長也說了，大家都有機會
原本古怪的氣氛變得不一樣。
“會長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干，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對，您有什么任務直接說！”
“會長您剛來，要不我帶您轉轉？”
“天氣熱，會長您別熱著。”
楊主任的秘書看一百八十度態度轉變的人，暗暗咬緊了牙。
“會，會長，我帶您去辦公室看看吧。”
明徵對這個效果很滿意。
“你們忙吧，今天下班我請大家吃海鮮大餐，全體都有。”
“歐耶！會長萬歲！”
明徵去了樓上辦公室，接受來自小馬佩服的眼神。
那份文件剛看完，辦公室的門沒被敲就被推開了。
楊主任沉著臉走進來。
“明徵，你別太過分了，想讓我退休，門都沒有。”
明徵托著下巴，漫不經心看他。
“你自己說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難不成把我當慈善家，花錢養廢物？”
“你！反正我就不退休，你別想把我趕出國畫會！”
明徵輕笑。
“一個榮譽退休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不懂得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什么意思？”
“你被開除了，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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