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漂亮的女人會讓人忍不住多看。
長得漂亮還在哭泣的女人會讓人心生憐憫。
林千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側,她的白色裙子上還染著很多鮮血。那張臉白凈如初,除了有些蒼白以外,像山茶花一樣,純凈的不染一絲塵埃。
目送著大廳來來往往的人。
父母很忙,忙著掙點錢替她在死后還尋一個好點的墓地。
可她不想待在這里,她也不想要什么昂貴的墓地。她想回家,她想和父母待在一起。她從來都不嫌棄自己的出身,不覺得父母擺夜市小攤就是丟她的臉。
那個家很小,卻溫暖。
每天就算聽爸爸感嘆生活不易和媽媽的瑣碎嘮叨也是幸福的語言。
她似乎沒發現姜七正在看她。
她雙眼空洞,不停張望。可她自從到了這里,就再也出去不了。
盼著一個月與父母僅有的幾次見面。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夏千羽不是車禍死亡的呢?”
此言一出,不僅夏涵驚呆,就連還在張望的林千羽也看了過來。她好像聽見自己的名字,從那個正在看著自己的漂亮小姑娘嘴里說出來的話。
其實從這兩人走近大廳時她就注意到。其中那位漂亮的像在發光,實在是不想讓人注意到都難吶。
不應該吧!
她在這里呆了一個多月,沒人能看見她。
“你,看得見我?”
每一個死亡過后的鬼啊,見到姜七的第一面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能彼此穿越陰陽相隔的對望的人少之又少。
“姜七,你為什么會這樣說,有什么依據嗎?你連林千羽的面都沒有見過。”
這一次林千羽很確定,她們在討論她,幾次提及的都是她的名字。
無論姜七開不開口,她都已經認定姜七能看見她。
女人紅著眼有些激動的開口。
“在車禍前我就已經死了,是那群禽獸,他們給我灌了藥,那種藥太傷身體,我都記不清被灌了多少下去。”后來就神智不清。她好想說,好想讓人知道。可已經死掉的人開了口,誰又能聽見那呼之欲出的真相呢。
她的裙子,是去見金禾逸才特意穿上的。那裙擺上的繡花已經被鮮血染紅,一朵朵、如今盛開的無比妖冶。
“那群禽獸?”姜七輕聲說出這四個字。
夏涵不解的看著她。“什么?姜七你在和誰說話啊!”別嚇她,有點滲人。
這地方、再加上一丁點的想象。
夏涵都覺得這大廳十分的熱鬧了,處處都是鬼影。
“林千羽,就在你面前。”
嚯,夏涵驚恐的后退幾步,滿眼不可置信。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姜七搖搖頭,不打算和她過多解釋。夏涵身體單薄,加上這附近都是墓地,陰氣本來就重。不是誰都適合強開陰陽眼,被開了陰陽眼的人后續不是高燒就是小病不斷。總之,都要養一段時間的身體才能好。
姜七看著夏涵又瞥了一眼林千羽。
“金家不需要我幫忙。我不打算插手,可你和金禾逸又有些交情,出于私人的原因想讓我幫忙。我姜七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要出了這筆錢我現在就可以帶她離開這里,要是不愿意現在我們就離開。夏涵,我勸你考慮清楚。這件事情也許比你想象中的復雜,牽扯的人多。你確定要淌這趟渾水。”
夏涵口中當晚那群飆車的太子黨。
被壓下去的消息。
林千羽控訴的那群禽獸,不出意外的話說的都是一伙人。
這種權勢地位盤根錯節的關系,真要對剛起來,對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反撲。
姜七倒是不怕,只是牽扯進其他無辜的人,至少要問問意見。
“很麻煩嗎?”
“你覺得呢,你心里應該也有大致的猜想吧。”
夏涵深吸一口氣,面色有些猶豫。她是夏涵,同時也是夏家的女兒。夏家在帝都有一定的地位,也僅僅是一定。豪門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共同的利益受到損傷時,家族之間只會聯合起來收拾損害利益的那一方。
事情一旦爆發,對方知道是她在后面出手幫忙。
夏家真的能扛住另外幾家放下來的壓制嗎?
她的父母,整個夏家,夏涵賭不起。
良久,她帶著沉重的聲音對著姜七所看的方向。也許那個人就站在那里吧!
“總之,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敢……”
聽到這個話,林千羽好像也沒太大的情緒起伏。她不認識眼前的女孩,從前也沒見過,實在想不起來和對方有什么交集。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沒有責任也沒有任務幫我的。”
嗯,姜七將這話傳達給夏涵。
夏涵內心愧疚極了,這事怎么說都是她挑起的,現在又無能為力。“要不我悄悄出錢,你別說我是出的錢。你就當這事兒和夏家沒有任何關系。”
夏涵聽不見林千羽說的話,可林千羽能聽見夏涵說的。
“只要給錢就可以幫忙嗎?”林千羽眼神亮了一下,很快又滅下去。她都已經死了,就算沒死生前也沒多少錢。“我家沒什么錢,勉強能糊口。”她已經很拖累父母,沒讓他們享福不說,還白發人送黑發人。
若是可以,她連這昂貴的墓地都不想要。
算了,算了。
人都死了,再去計較又能得到什么呢?萬一那群瘋子去恐嚇她的父母。
也許這就是底層小人物悲哀的命運吧。
真的很不甘心吶,為什么……她的一生本該是美好的前途和發展和喜歡的人,敬愛的家人,如今卻要天各一方。
真不公平。
姜七感應到對方情緒正在強烈的波動,林千羽的怨氣正在猛烈增長。
就在此時,門外鬼鬼祟祟進來兩個年輕男人。由于站位的原因,那兩人并沒有看見姜七和夏涵的正臉。
林千羽倒是將兩人看個正著,那雙漂亮的眼燃起了滔滔不盡的恨意。
身后傳來小聲的對話。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人說:“人都死了,咱們來這一趟要是被鄭乾知道會打死咱倆吧!”
另外一個寸頭回答:“我這一個月老是做夢,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來看看。”
“我們當時頂多算是看戲的,下藥動手的都是鄭乾他們。要怪就怪林千羽自己吧!誰讓她是金禾逸的女朋友呢,這么經不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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