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薛逸離開，墨云和江鄞都沒有追上去。
對方用了分身，說明早有準備，現在追上去毫無作用。
墨云心情不太好，直接把宋妤的靈識從自己的靈之海放出，任由宋妤和他嘰嘰喳喳半天都不接話。
“魔尊大人，完蛋了咧，你的義弟和你的殘識攪到一起去了咧。”
“……”
“薛逸是什么意思？你不跟他走，他就放棄你，選擇你的殘識了嗎？”
“……”
“算起來你的殘識也是你，反正他只要是你就行了，對吧。”
“……”
“薛逸選擇你的殘識，是不是就得讓你的殘識把你吃掉，這樣才算湊出一個完整的你啊？”
“……”
“完蛋了咧！這么一來，他不是還得對付我？”
“你能閉嘴了嗎？”魔尊受不了了，惡狠狠威脅她，“孤要拔了你的舌頭！”
宋妤:“哦。”
她不和他說話，改為捏著江鄞毛絨絨的耳朵，迎風開口:“江鄞咳咳咳！”
聽她被冷風嗆得一陣咳嗽，江鄞放慢了速度。
好不容易緩過氣，宋妤拍拍胸口，把身子壓得更低，繼續和江鄞咬耳朵:“剛才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打不過那個黑狐貍？”
她被他的力量包圍后，體內的魔神封印立刻出現異樣——這種情況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是墨云的殘識，所用的魔力和墨云同出一脈，你體內的魔神之力受到外力的吸引，同宗同源，更容易融合。”
“哦～”宋妤道，“所以我以后見了那只黑狐貍得繞道走。”
“你小心些就行。”江鄞道，“只是殘識的話，它并非你的對手。”
“我一定小心謹慎！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著了他的道！”
“嗯。”
“你覺得薛逸是什么意思？”
“他想解救墨云，墨云不肯配合他，他只能選擇一個愿意配合他的。”
“……”
“若是墨云的殘識能吞噬掉你體內封印的力量，就會成為一個完完全全、新生的魔尊。”
“……瘋狂到這個地步嗎？”
江鄞感慨:“他是完全無法接受自己敬重的兄長愛上九重天的仙人吧。”
“哦，所以才會質問墨云為了一個女人如何如何。”
聽不下去了，魔尊怒道:“閉嘴！”
“你真喜歡玄女嗎？”宋妤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八卦，“你和玄女只見了三面。”
第一次是他還是小魔物時，在森林里偶遇在人間歷劫的少女時期的玄女。
第二次是他初到落月城，幫助了刺殺落月魔尊后被魔族士兵追捕的她。
第三次則是在他成為魔尊后，為了救回被抓的追云去見到了身為敵將的她。
“你對她一見鐘情嗎？”
“你瘋了嗎？”魔尊冷笑，“在你腦子里，只有情情愛愛？”
“……”宋妤理直氣壯地還嘴，“對啊，我是戀愛腦，你有意見？”
魔尊冷笑:“所以一天到晚都在想著怎么把這小狐貍吃干抹凈？”
宋妤被他說得耳朵一熱，沒好氣地說道:“你有意見？我們是男女朋友，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呵。”
宋妤道:“你一個萬年老光棍，說了你也不懂。”
“……”魔尊再次被噎住。
“你不喜歡玄女，你為什么還要單獨去祭拜她？”宋妤道。
魔尊沉默了片刻，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宋妤:“……”
沉默過后，她問道:“你想隨了薛逸的心愿嗎？他們等了你這么多年。”
“不。”墨云給出明確的答案，“宋妤，我在這個世間已經活了太久太久，久到，讓我覺得無趣。”
“……我明白了。”
……
等宋妤講完，陸錚和時愿都捕捉到了其中關鍵的信息。
黑狐，魔神殘識，只要吞噬了魔神的力量就可以成為新生的魔神……
關于“黑狐”，陸錚在楚楚遞上來的報告中見過相關的描述，所知道的信息比時愿要完整很多。
時愿則是想到了另一方面。
“既然那魔物是墨云的殘識，它吸收了墨云的力量，就意味著它可以作為墨云新生，對嗎？”
“對啊，所以薛逸和他聯手了。”宋妤攤手，“他們身為魔神使徒，一旦魔尊嗝屁，他們也會受到牽連。與其閉眼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后，時愿露出深思的表情，道:“宋妤，你身體里封印的那位魔神已經醒來了，是嗎？”
“嗯。”
“他可信嗎？”
“暫時可信吧。”宋妤聳聳肩，“不可信他也沒辦法，封印一破，我和他都會死。”
“薛逸放棄他，很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時愿道，“可薛逸卻選擇和他的殘識合作，說明薛逸或許知道破除封印而你又不能阻止的方法。”
“哦……”宋妤忽然想到了那個協會的叛徒，“十九年前，薛逸告訴蕭撰的也是這個辦法？”
“不會。”時愿道，“十九年前的獻祭之法，不適合如今的局面。”
先不說祭品的選擇，眼下魔神封印只剩下兩個，分別在楚家坐鎮的云北和蕭家所在的江城，無論哪一處，都不適合他們舉行獻祭儀式。
“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眼下——”宋妤道，“我們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內部爭斗就免了吧？”
陸錚本來在聽她們說話，聽到這話輕笑一聲，并不接話。
摸不透他的想法，宋妤干脆懶得搭理他。
她看向時愿，張開胳膊:“北楓，好久不見呀。”
看到女孩真誠的笑容，時愿鼻尖一酸。
她跨出一步擁抱了她，低聲道:“宋妤，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宋妤輕輕拍拍她的背，溫聲道:“嗯，我們都平安無事，真好。”
……
兩個小姑娘抱成一團，陸錚移開視線，看向體型巨大的白狐，挑眉:“原來你的原身長這樣。”
白狐晃了晃尾巴，不吱聲。
陸錚道:“異途那個是你的分身？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你這修為……難怪協會看不透你的真身。”
白狐看向遠方，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陸錚也不生氣，勾唇道:“老狐貍精，誘拐人類小姑娘，給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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