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也很快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你是說卿醫生和魔神殘識有勾當？”
“我上次見那黑狐貍時他和薛逸勾搭到一起去了。”宋妤補充。
楚楚道：“卿醫生……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如果宋妤的鼻子沒出問題，那就不只是卿醫生。”時愿比其他幾人更快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十九年前，卿醫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也沒有混跡到管理層，蕭撰怎么可能聽一個孩子的話？”
“你說得對。”宋妤道，“這也是我的意思——如果卿醫生真的和薛逸有所勾結，那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卿家的家族生意。”
楚楚瞠目結舌：“這、這也……卿家都隱退很多年了。”
“但是據我所知，卿家雖然家族隱退，每次卻都能在適當的時機送個有天分的孩子進協會——直到現在，協會里都沒有少過卿家人吧。”
正是因為卿家的關系網從來沒有斷開過，所以卿卿才有被推薦為長老的資格。
“這么說來，好像是的。”
楚楚和蕭沉眠對協會的迭代史比較了解，仔細回憶一下，卿家雖退隱，但協會的確從來不缺姓卿的管理者。
“整個家族存在感太強。”宋妤道，“說實話，如果不是那個香味，卿醫生的確不是我的懷疑對象，因為她太不顯眼了。”
沒有家族支撐，沒有背景，沒有長老身份，平日里也沒什么存在感——卿卿如同空氣一般的存在感讓宋妤幾乎沒有懷疑過她。
宋妤甚至還有種錯覺：卿卿這種沉迷醫術的人，根本不會接觸長老們才知道的核心機密。
她忘了，卿卿也是協會的管理層，每次重要會議和決策，她都會在場。
蕭沉眠調出協會過往成員的資料，道：“卿卿的上一任是她的堂叔，姓卿名恪，是在……十七年前退休的。”
“十七年前……也就是蕭撰放出魔神后的一年。”時愿道，“這個卿恪和你們蕭家有往來嗎？你有沒有印象？”
蕭沉眠一臉無語：“十七年前我才多大？而且那時是我伯父當家，我爸都是打醬油的，你覺得他會把這種事告訴我嗎？”
楚楚抓緊機會吐槽：“你說要你有什么用啊？”
“別說的你很有用一樣。”蕭沉眠絲毫不給面子的反擊。
楚楚正要說話，安靜如空氣的蕭止夜忽然出聲：“噓。”
宋妤同時道：“來人了。”
來人了？蕭沉眠和時愿都是一愣。
他們什么都沒聽到。
不一會兒，走廊里傳來腳步聲，還有蕭禪音的聲音。
“卿醫生，蕭止夜的房間就在前面，這邊走。”
時愿和宋妤對視一眼，前者忽然道：“你們是不是要輸了？”
宋妤接話：“就靠蕭止夜一個人果然不行啊，你倆自己菜就算了，還要三排坑隊友，真遭人嫌。”
蕭沉眠看向手機——本來必勝的順風局已經被對手反推到高地，匹配到的另外兩個隊友正在瘋狂辱罵掛機的輔助和射手。
蕭沉眠面無表情地屏蔽了隊友消息，點了投降。
楚楚氣勢洶洶地噴回去，并毫不猶豫點了拒絕投降。
蕭沉眠：“楚楚你有病啊，對面都一波了還不投降，浪費時間。”
楚楚道：“沒看到我被罵了？一波就一波，沒一波前我得罵回去！”
蕭沉眠：“……”
還沒走近便聽到房間里此起彼伏的抱怨和國粹，蕭禪音含著笑，一副家有熊孩子的無奈表情看著卿卿道：“卿醫生見笑了。”
卿卿微笑道：“不會，年輕人很有朝氣。”
“卿醫生！”宋妤回頭看到她們，揮揮手，“稍等，他們這局很快結束。
“沒關系。”卿卿走到蕭止夜身邊，看他打游戲，“陸錚告訴我，這孩子反應比常人遲鈍，我看他手指挺靈活的么。”
“卿醫生，你別聽陸長老胡說八道。”宋妤道，“他一個人能揍一群除妖師，怎么可能反應遲鈍？”
卿卿點頭表示贊同：“你說得對。”
卿卿出聲后，楚楚停止了罵人，專心打游戲。
最后這局在蕭止夜極限四殺后取得了勝利。
楚楚乖巧地和所有人道別后下線。
游戲下線，微信火速拉了個三人群。
楚楚：“@楚臻@宋妤說大事專用群。”
楚臻：“？”
楚楚：“哥，宋妤背著你勾搭蕭沉眠。”
楚臻：“？”
楚楚：“他倆都待一個房間啦！我親耳聽到的！”
楚臻：“我知道。”
楚楚：“？”
宋妤：“現在匯報卿醫生給蕭止夜診斷情況——沒救了。”
楚楚：“？”
楚臻：“……”
宋妤：“看來還是只有殺死魔神才能破除蕭家人身上的詛咒啊。楚臻，你想救蕭家人么？”
在得知楚懷卿真正死因的第二天，宋妤就聯系了楚臻將真相告知他。
作為自己的第一個合作對象，宋妤順便把接下來的計劃也順便告訴了他。
這也是協會對宋妤下絕殺令，楚臻卻沒有提出異議的原因。
“隨便你。”楚臻回得很快，“宋妤，去做你想做的事，上次你問我時，我就是這么回答你的，這次答案也不會變。”
宋妤：“收到！”
楚楚：“……”
楚楚：“老哥，宋妤才是你親妹妹吧？！”
楚臻：“【微笑】”
楚楚：“【瑟瑟發抖】”
宋妤收起手機，看蕭禪音和卿卿一起離開，她跟在兩人身后。
卿卿道：“真是很抱歉，來了卻幫不上什么忙。”
蕭禪音嘆了口氣：“其實大家都心里有數，卿醫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宋妤接話：“就是就是，我早就說過，接觸詛咒的辦法只有殺死魔神，他們不信，非要麻煩卿醫生跑一趟。”
卿卿含笑道：“本來這也是我的工作，不算麻煩。”
宋妤道：“卿醫生好不容易來次長陵，多玩幾天吧，剛好我還有事想請教卿醫生。”
“好呀。”卿卿道，“我在這里的時候，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嗯嗯。”宋妤看向蕭禪音，“禪音，陸長老怎么沒見？”
蕭禪音裝模作樣給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你不是知道嗎？”
“哦。”宋妤恍然，狀似好奇地問卿卿，“卿醫生，你們協會埋在薛逸身邊的棋子是誰啊？”
“什么？”
“哎？”宋妤一驚，“卿醫生你不知道嗎？陸長老不是說是你們管理層做的決定……”
“宋妤！”蕭禪音很懂事地適時阻止她繼續說。
宋妤吐了吐舌頭，尷尬地說道：“卿醫生，你就當什么都沒聽到，我不想被陸長老訓斥。”
卿卿了然：“我明白。”
協會埋在薛逸身邊的棋子……身邊就只有那么幾個人，棋子是誰，一目了然。
呵，她早就勸過薛逸別什么人都往身邊帶，他偏不聽。
這下好了，給了協會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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