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這話的時候,還抬眼看了一下,自己正在舉著的吊瓶。
沉默了一會。
凌楚慕嘴角扯著淡笑:“如果你身體好了,想去我也可以帶你去。”
“如果我不想去,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辛莞開口問他。
凌楚慕把煙頭掐滅在陽臺的花盆里:“辛莞,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得挺清楚了,你可以做你想做任何事情,我不會干涉,同樣的,我也不喜歡別人越界。”
別人。
這一句輕飄飄的別人,讓辛莞太陽穴的青筋暴起。
凌楚慕就是這樣。
把在商界的那一套,也靈活地運用在感情里,凡事一定要做絕對的主導者。
你不想,只要他想,就跑不了。
一旦陷入,脫離他的節奏時。
他又會讓你清醒地認知到,能不能擁有享受的資格,完全取決于他的心情。
上一秒甜甜蜜蜜的關系,下一秒猶如權衡利弊的陌生人對峙。
這是他們之間常有的事情。
雖說現在他對她,確實比以前好了不少。
但有時候還是會讓辛莞懷疑。
他們之間的溫存會不會只是她臆想出來的而已?
一陣冷風吹過,辛莞忍不住輕咳起來。
凌楚慕瞥了一眼。
辛莞一手舉著吊瓶,身體微微顫抖。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可憐。
隨后,他走到她身邊,不容人反抗,一把打橫抱起她,往客廳里走去。
以往被他抱在懷里。
她總會細細端倪他英挺的下顎線。
這次她撇過頭去,蔥白的手指緊緊捏住吊瓶的鉤子,有些發青。
凌楚慕把辛莞放在沙發上的力度不算輕。
他在不爽。
“其實沒必要這么介意晚晚的存在,你以前從不會這么不懂事。”
“辛老師,當初分手提得挺干脆,如今怎么好像一副愛我愛到無法自拔的樣子?”
凌楚慕扯了扯毛衣的領子,連著說出來的兩句,語氣都很淡薄。
辛莞微微張開嘴,又閉上。
本想反駁,卻無言以對。
她承認。
確實如他所言,她已經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辛莞輕輕抬眼:“那怎么樣才算懂事?”
不等他回答,她主動貼身靠過去。
雖然因為生病,唇色有些蒼白,但唇瓣依舊柔軟。
她用唇貼著他的唇,主動深吻。
她知道,他喜歡這樣的深吻。
凌楚慕猛地一震。
這態度突如起來的反轉,他屬實沒想到。
她曾是一張白紙,這幾年被調成他喜歡的顏色,雖然她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但也從不會這么主動。
他本就只會對她的身體產生沖動,所以,此刻她的主動讓他燥熱不已,著實讓他忘了方才的不悅。
此時此刻,只想跟她接吻。
沙發因為兩個人的纏綿,微微陷下去。
“凌總,這樣算不算懂事了?”
不同于凌楚慕的微喘,辛莞的語調極其平靜。
沒有吊針的那只手,游刃在凌楚慕的黑色毛衣下。
凌楚慕盯著辛莞瞧,抿起薄薄的嘴唇,嗚咽克制在喉間。
喉結滾動的那兩下,代表濃烈的欲望。
辛莞也沒有反抗。
當他親吻她的鎖骨時,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才發現針頭不知什么時候被碰脫。
她的手背,此刻鮮血滴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