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醫館。
快到九點的時候，吃過早飯的張瀚騎著小摩托按時抵達。
醫館的門已經開了，張瀚進門和湯萱打了招呼，沒過幾分鐘，就有三個人走了進來。
有兩個正是昨天下午來的夫妻，同行的中年漢子，并不認識。
“大哥、大姐，你們來了……”張瀚熱情地打招呼。
“來了……”中年婦人滿臉的笑瞇瞇。
中年人則是滿臉真切地說道：“大夫，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一覺醒來，感覺比昨天睡覺前的狀態都好。對了，這是我開出租車的哥們，他是腰疼，還有點水腫，麻煩大夫幫忙看看。”
“好說……”張瀚看到那個中年漢子，說道：“大哥，你脫掉上衣，到床上趴著。”
中年漢子點頭照辦，他趴到小床上，不難看到腰部有著明顯的水腫。
張瀚伸手摸了摸，并且詢問病人哪里疼痛。在外科醫院，也遇到過這種病號，只是水腫的原因不同。
腰部水腫分生理水腫和病理水腫，生理水腫主要是內分泌失調造成的，這種可以不藥而愈。可進了醫院的大門，各種檢查做下來，就是一筆錢。然后再給患者開一堆藥，還得去康復室進行物理康復。
病理水腫大多數屬于外傷造成，傷勢或許不重，可沒有得到及時的休息和治療，以至于病情加重。中年漢子的情況，就屬于這一種。
張瀚說道：“大哥，你是不是之前扭了藥，但是沒當個事。”
“呃……”中年漢子回憶了一下，說道：“之前好像抻了一下，因為不怎么疼，確實沒當個事。現在越來越疼，腰還腫了。大夫，治療會不會很麻煩，錢貴不貴……”
畢竟是打工人，首先還是關心錢。
“不貴，我會先給你的腰部肌肉放松一下，再進行針灸，最后給你開兩副藥，一副口服，一副外敷，三天就能痊愈。總共算下來，400塊錢吧。”張瀚自信地說道。
“好。”中年漢子痛快地答應。
他也知道，先不說治病，光是拍片就得100多。這還不算治病，一趟下來，起碼1000塊錢。
“我先給你開藥，然后熬藥……”張瀚這就寫了兩副藥方，交給湯萱，讓她去抓藥、熬藥。
湯萱一看到張瀚開具的藥方，整個就懵逼了。
上面的藥材，完全是針對消腫化瘀的，看起來是四平八穩，完全沒有半點問題。
按照張瀚昨天跟她說的，張瀚只是一名康復師，雖然骨科和神經外科有些本事，怎么還會中醫抓藥呢。
她錯愕地看著張瀚，完全摸不到頭腦。消腫化瘀的中藥很多，可能直接開方的，必然得通曉藥理。張瀚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她不知道，張瀚開的藥方，都是《正骨范》上現成的。
張瀚現在已經開始著手給中年漢子進行腰部按摩，雖然有些疼痛，中年漢子也沒吭聲。接著，張瀚拿過針灸針，在漢子的腰上針了起來。
說實話，湯萱此刻很想看看，張瀚都針的哪些穴位，但還是忍住，先行抓藥去了。
張瀚又看向面癱的中年人，說道：“我再給你針一次。”
中年人做好，由張瀚施針。
這功夫，中年婦女也沒閑著，掏出手機，給中年漢子拍照，又給丈夫拍照。
過了20分鐘，兩個患者前后取下針來。
面癱的老兄反復張嘴、扎眼，邊上的媳婦則是滿臉欣喜，“全好了……一點毛病也看不出來了……大夫，是不是沒事了……”
“已經沒事了。”張瀚笑著說道。
他又讓中年漢子起來，活動一下腰部。
漢子反復扭腰，跟著激動地說道：“不疼了……臥槽，這也太神了……”
“現在水腫還沒有消，今天你可不要再干活了，好好休息一天，切記不能洗澡，更不能泡澡。藥下午就能熬好，到時候過來取一下，如果條件允許，可以用熱毛巾敷一下腰部。”張瀚說道。
“好、好……謝謝大夫……”
漢子高興的連連點頭，這腰疼已經折磨他有一陣子了，就是不舍得花錢去醫院。自己也吃過藥，但始終沒好。
他痛快地掏出500塊錢，連同伴的那100也付了。
哥倆相互道謝，中年婦女則是二人拍照，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湯氏醫館有一位小神醫，針灸抓藥老神了。我丈夫的面癱，針兩次就好了。老呂的腰部水腫，針灸一次，就不疼了。”
她發完之后，說道：“你們倆也在出租車群里給小神醫宣傳一下。別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侃大山。”
“好……”
“好……”
二人痛快地答應。
“謝謝、謝謝……”這次輪到張瀚不停地道謝了。
……
天橋外科醫院。
牛洪亮一如既往的坐診。
終究是小醫院，患者多數都是周邊的，不會特別多。
這時，一個衣著時髦、歪著腦袋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牛洪亮一看著裝，心頭就是一喜，應該是有點錢的。
對方的病都沒用想，肯定是落枕了。簡單問了幾句，他就開了處方——7次理療、5次按摩。
時髦女人馬上皺眉，說道：“正常不是掰一下，就能給掰正的嘛。”
“如果早點來，倒是沒問題，我就直接給你掰正了。現在時間過了那么長，我也不敢給你掰，萬一給你掰壞了呢。還是保守治療比較好。”牛洪亮說道。
他也不會掰，只能靠這招忽悠人了。
時髦女人拿著處方到收款處交錢，前往康復室。
康復室內只有許茹依一個人。小丫頭十分熱情，帶女人先做理療。
女人烤電的時候，說道：“你們這里，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
“我聽人說，不是還有個歲數不大的男的嘛……技術很好，落枕的讓他一掰，直接就好了……”女人說道。
“他已經不干了。”許茹依說道。
“為啥不干了？”女人問道。
醫院已經開會，下達了封口令。許茹依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自己不干的……”
女人聽出不對，但也沒多問。
第一次理療，是不會給按摩的，通常都是第三次理療結束，進行按摩。這樣做，比較安全。
女人離開醫院，出門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聽，女人就道：“宮姐，我剛剛去你去的那個醫院了。結果，你說的那個大夫，人不在，說是不干了……我哪知道，估計是水平好，去大醫院了吧……還能怎么樣，現在還歪著唄，做了個理療，也沒見有效……我還是去上班吧，雖然丟點人，丟就丟吧……”
掛了電話，女人看到對面有一輛出去車，她連忙招手。出租車一個拐彎，來到她的面前。
女人坐進去，說了聲，“去云庭藥業。”
“好嘞……”
司機答應一聲，立刻出發，順手按了下面前的手機。
出租車都有這習慣，沒事在群里侃大山。
里面響起聲音，“趙哥，你說的湯氏醫館我知道，里面是一個老大夫，可厲害了。不過聽說，已經過世了。”
司機馬上發言，“我說的不是老大夫，是個年輕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昨天給我針了一下，我的面癱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再針一下，徹底就好了。這不是，我還帶老楊去了一趟，他的腰，針完之后，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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