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城中心醫院。
午飯時間，臻城醫學院來實習的學生們，一個個看起來無精打采。
一個學生，終于忍不住說道：“哎呦我的媽啊！當初朱謂去湯氏醫館拜師，我還以為他腦子缺根弦。現在看……怎么感覺小丑是我自己呢……”
另一個學生說道：“誰說不是，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我都納悶，他當初是怎么想的？”
“人比人得死，之前都覺得，那個什么張大夫，本事也就一般，純是巧使喚人。現在看，這個醫術，沒法想象了，跟著他學醫，都不用學到全部的本事，學明白那么一點點，日后也比咱們掙得多。”
“唐菲，你關系好像跟他不錯，能不能問問他，張神醫還收不收徒弟了。”
“就算收，我也得把自己先送去。”
“唉……我最服氣的還是那個尤聰，一天吊兒郎當的，眼光怎么這么好呢……”
“他有個屁眼光，都沒什么像樣的地方去，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唄。”
“真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莫說是在臻城中心醫院實習的學生們悔不當初，去其他醫院實習的，一個個更是后悔。
因為大家伙都明白一個道理，就憑張瀚的名聲，收的徒弟要是狗屁不是，都不夠跌份兒的。所以，根本不會存在使用廉價勞動力一說，教出來的徒弟，日后肯定會有點本事。
在這個年頭，也不用指望什么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能有張瀚半成的本事，都可以獨當一面。
……
天橋外科醫院。
段院長看著手機上關于湯氏醫館的新聞，心態都好炸了，都恨不得直接將手機給砸了。
醫院和醫館就在對面，張瀚又有“外科圣手”之稱，他的醫院哪還能有患者登門？
特別是發現，張瀚有如此醫術，連林欣彤的聲帶都能給治好了，段院長真的是后悔不已，恨不得直接一頭碰死得了。
“當當當……”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段院長沒好氣地叫道。
院長室的門打開，骨科主任醫師趙成輝從外面進來。
“院長……”趙成輝打著招呼，人來到老板臺前。
“趙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段院長說道。
“我想辭職……”趙成輝說道。
“辭職？好端端的為什么辭職？”段院長問道。
“這還好端端的呢……”趙成輝苦笑一聲，說道：“院長，我也是為你考慮，擔心下個月咱們醫院連工資都開不出來。那個時候，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可不是嘛，沒有患者，就沒有收入。別說以前不菲的提成了，基本工資能不能開出來都不好說了。
段院長心下叫苦，同時也不免痛恨，他沒好氣地說道：“你也知道現在的日子苦，那還不都是你造成的？”
“院長，說話你可得講良心啊……醫院變成這個樣子，跟我有什么關系……”趙成輝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說說你，當初你就不能提拔張瀚當大夫，天天對他那么刻薄干什么？你要是對他好點，他能走嗎？”段院長怒聲叫道。
“他是你攆走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了，我當初倒是想提拔他當大夫了，還不是因為你，非要提拔你的外甥牛洪亮！你先怪到我的頭上，講不講理了！”趙成輝直接回懟。
畢竟已經不想干了，還管那些！
段院長被噎的夠嗆，但趙成輝的話，反而讓他冷靜了一些。
段院長跟著說道：“咱們一起合作了那么久，我也就是心里不痛快，才那么說的，你別往心里去。現在嘛，主要是得想辦法補救……”
“怎么補救……所有的患者都去張瀚那邊了……莫說是附近的患者，就算是整個臻城，整個香島，都有無數慕名而去的人……他現在可是神醫啊……咱們醫院離他這么近，怎么干都是死……”趙成輝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硬干肯定是死。不過你說……我要是把他給請回來怎么樣……”段院長說道。
“噗！”
趙成輝差點沒直接噴段院長一臉口水。
“咳咳……”他咳嗽兩聲，緩了緩，說道：“你在這開玩笑呢？他怎么可能回來……”
“我知道，如果只是請他當大夫，他肯定是不能回來的。但是你這么想，這個世上本來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他那個醫館，總共才多大，說句不好聽的，這天氣進去排隊，一會功夫就得一身汗。而我這個醫院就不同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咱們可以把他請回來，給他干股，合伙經營。甚至，我都可以把醫院的名字，改成湯氏醫館。他那里連個床位都沒有，住院都住不了，要是搬到這邊，不是什么都解決了。”段院長說道。
趙成輝聽罷，深吸一口氣，上下打量了段院長兩眼，說道：“院長，真是看不出來啊……你連這樣高明的辦法都能想出來……湯氏醫館要是搬過來，絕對是雙贏……哪怕是正了八經的治病，也架不住人多啊……到時候賺的肯定比現在多多了……”
佩服！
能想出這樣辦法的人，著實令人欽佩。
真是應了那句話，大丈夫能屈能伸。
咱們的段院長為了錢，別說屈了，臉都可以不要了。
醫院改名叫湯氏醫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個名嗎？湯氏醫館現在的名聲大，簡直就是金字招牌。
“你也覺得有道理吧……”段院長得意地說道。
“有道理！”趙成輝深以為然的點頭。
傻子都清楚，這分明就是請了尊活財神回來。
“不過嘛……我當初跟他鬧得有點僵，由我跟他談，好像不太妥……你看看這事……”段院長說這話的時候，緊盯著趙成輝。
“我跟他哪有交情……當初還在會上批過他……由莪出面，還不得被他懟死……”趙成輝說道。
“那你看，咱們醫院誰去比較合適？”段院長問道。
“我覺得神經外科的王鳳林去合適……他和張瀚沒什么過節……還一起共事過……論身份的話也夠……”趙成輝提議道。
“好像也只能讓他去了。”段院長點了點頭。
他抓起桌上的辦公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段院長就道：“老王，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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