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
楊素還有力氣慘叫，
還有力氣求饒，
到了最后，他就只剩下氣若游絲。
他的眼神空洞，絲毫沒有半點焦距的盯著前方。
他的嘴巴在一開一合，
伴隨著這個動作，
時會有口水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只不過這口水是紅色的，
混合著鮮血的那種紅。
這一幕場景，當真是凄慘狼狽，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這一幕場景，看在楚鵬程的眼中，
讓楚鵬程深切的品嘗到了報復的快意。
楚鵬程那張老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這笑容，猙獰扭曲，殘忍中帶著一份念頭通達。
“你想說什么？大點聲，說給老夫聽聽！”
突的，楚鵬程開口，語氣戲謔殘忍的對楊素說道。
很顯然，他留意到了楊素那張徒勞開合的嘴巴。
對方很顯然是想說些什么，
而楚鵬程覺得，
可以給對方最后一次說話的機會，
就只當是讓他留下遺言。
楚鵬程一邊這樣問著，一邊湊上前去，耳朵貼近楊素的嘴巴。
他終于聽到了聲音。
那是一道機械的，沒有半點意識，就好像復讀機一樣反復重復的聲音。
只有五個字：饒命！我錯了！
楊素已經被折磨的快失去了意識，
卻仍舊將這五個字掛在嘴邊反復念道，
這就足以證明這五個字非常觸及他的靈魂。
他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錯了。
如果說這世上有后悔藥的話，
楊素覺得他就算拼了全部身家，
也要弄一副來吃！
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為什么要拿楚家這樣一尊兇神來當槍使。
他更加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平白錯過兩次全身而退的機會！
沒錯，兩次！
第一次——
開局就遭到楚家人一頓暴打。
這頓打，莫名其妙，毫無強大理由支撐。
單純就是這幫姓楚的，他們想要發泄，泄憤。
那頓打，當場差點讓他折戟沉沙。
事實上，當時他就已經有所覺悟，
感覺他自己是在玩火。
當時他也曾想過逃離這是非之地；
但最終他還是留下來了。
因為他不甘心！
他最初的目的，是要借刀殺人的。
他想弄死的人還活蹦亂跳，
然而他自身卻被借來的刀所傷。
念及至此，楊素只覺得意難平。
最終，他選擇等待。
再然后，電梯壞了。
從云戰那雜種開餐，一直到吃完，電梯一直壞著。
原本這種現象，叫勢不在我，他就該暫停計劃，從長計議。
他楊素就算沒必要謹慎到當即遠遁千里，從此隱姓埋名；
但也應該找個地方，好好地茍起來，再等時機。
然而他卻偏偏在云戰一行人要走的那一刻沖了出來，
妄圖要給姓楚的爭取報仇的時間……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結果。
理性上，楊素知道自己大概是死定了。
感性上，楊素卻仍舊對生存，充滿了無邊的憧憬。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縱然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楚鵬程聽著楊素的求饒，
臉上禁不住的浮現出無比的殘忍，無比的怨毒，以及那無邊的嘲諷。
只是，這些表情無一不是一閃而過。
幾乎就在下一刻，
楚鵬程那張老臉突然變得溫和起來。
哪里還有什么愿望，哪里還有什么恨意，這一刻的楚鵬程，就好像是鄰家老爺爺一樣，充滿了親和力。
這個變化被楊素看在眼里，他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這生存的希望無形之中，給楊素注入了新的力量。
楊素只覺著一股力氣充盈全身，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加大了幾分：“饒命！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下一刻，讓楊素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他的求饒竟然很有作用。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同一時刻，楚鵬程便對那兩個壓著他的狗腿子擺了擺手，說道：“放開他！”
而那兩名狗腿子，聽話的就像兩臺機器，立刻將楊素給松開，緊接著雙雙倒退兩步。
重獲自由的一瞬間，楊素只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在這一刻變的香甜無比！
下一刻，楊素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狂喜的神色。
他就像一條劫后余生的哈巴狗一樣，
對著楚鵬程一陣點頭哈腰，
恨不得將千恩萬謝這四個字刻在自己臉上了。
感覺自己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謝意，楊素緊接著轉身，就想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曾想，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
楚鵬程猛地探出手臂，長臂摘星，快如閃電；呼吸之間，三根手指已經扣住了楊素的咽喉！
楊素震驚莫名的盯著楚鵬程，仿佛在反問：你不是說過要放我走嗎？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楚鵬程眼中的戲謔和殺機。
那眼神就仿佛在說放你走，這怎么可能？你還真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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