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云戰這話,龍振坤的腦袋瞬間就搖晃成了不浪鼓,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正在嘶聲吶喊:這雜種明明已經答應放你走了,此刻,眼下,你只要一腳油門就能沖出這小區大門!只要離開這是非之地,那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下一刻,龍振坤很耿直的選擇了從心。就見他猛的一腳離合,推動掛檔桿兒——別人都是二擋起步,但龍振坤生怕車子竄的不夠快,直接三擋——松離合趕油門,商務車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咆哮,點著頭兒就直接就沖了出去。幾乎就是瞬息之間,就消失在了云戰的眼前。
云戰目送商務車呼嘯而去,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復雜。但很快,這一絲復雜的神色就消失不見了。轉而變的異常決然。
云戰轉身,入目第一眼就看到胖膘正笑容可掬的站在他對面。
還別說,這胖子雖說比胖裘小了好幾號,但是看起來還是非常喜慶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喜慶,沖淡了云戰心中的惱火和郁悶。
云戰輕輕甩了甩腦袋,將那些可惡的龍家人紛紛甩出腦海。
然后走到胖膘面前,笑著說道:“胖管事,多謝你仗義出手。”
胖膘壓低聲音,笑著說道:“在下只是配合云先生低調,演一出戲而已。”
配合低調,演戲,這類的敏感詞,被他壓的很低,僅限于他跟云站之間彼此能聽得到。
云戰眉梢一挑,著實是沒想到對面這胖子竟然如此謹慎,當即也壓低了幾分音量,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三少去哪了?說好他隨后就到的。”
胖膘嘆氣道:“說起這個,還真是一言難盡!”
原來,就在不久前,胖裘和云戰約定前后腳趕來鄭家老宅。
結果胖裘帶著其余那倆胖子結了帳,急匆匆就到了停車場。
胖裘大抵是掛念云戰這邊的進展,拉開車門就直接鉆進了駕駛位。
結果他就忘了,這輛車是裘烈的。
車子的內部結構,容積啥的,都是按照裘烈的身材量身定做的。
而裘烈要比胖裘稍微瘦那么一點點,不多,也就是兩三號。
然后胖裘就悲劇了。
坐是坐進去了,卻是理所當然的卡住了。
卡的嚴嚴實實,也沒辦法開車;想要出來也出不來……
經過講到這里,胖膘尷尬的笑了笑,一副臣不彰君惡的無奈,繼續說道:“三少爺一時半會無法脫身,又擔心云先生這邊的情況,迫不得已才打電話搖人兒。跟我一樣在北江公干的家族成員有二十九人,其中管事不算我還有三個。三少爺覺得我跟云先生比較熟,所以就派我過來瞧一瞧。”
聽了胖膘的講述之后,云戰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心中腹誹胖裘的身材還真是個問題;嘴上卻是說道:“一點家務瑣事,讓三少費心了。”
胖膘連忙表示,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兩人簡單的閑聊了兩句,云戰感覺自己的心情仿佛時好多了。
于是就跳轉到了下一個環節:善后。
結果四下這么掃了一眼,好容易醞釀出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之前光顧著收拾那幫雜碎,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附近的環境上。
現在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好端端的小區被王昊和龍老太君等一眾瘋狗給禍禍成了什么樣子——就說是處處狼藉也不過分。
別的不說,老宅那些被砸碎的玻璃是個事兒吧?
周圍那些被殃及池魚,同樣碎了玻璃的鄰居,也是個事兒吧?
抬頭看天,陰云遮月,隨時都可能來一場春雨貴如油,碎了窗戶的鄰居家一旦漏水,那又是個事兒吧?
這滿地的鮮血是個事兒;
那邊還有兩個被打暈治安員是個事兒——云戰也是后來才留意到這倆治安員并沒有死——好歹這事兒沒有想象中那么大了;
菜鳥驛站里還有一對身受重傷的牛姓父子,正等待照顧和安撫,這還是個事兒。
之前龍沐婷打電話的時候曾說過,他們也在趕過來的路上;所以他們來了,問起這邊發生了什么,自己這邊該怎么解釋——這不僅是事兒,還是個大事兒!
眼見著零七碎八這么多事情需要善后,云戰心中難免對龍老太君等人恨意滔天。
不過……
這股恨意是短暫的。云戰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他在心中如此勸慰自己:消消氣吧,何必跟一群將死之人斤斤計較?
劃重點:將死之人!
勸說龍家人遠離振宇集團,以免滅族之禍,這是云戰對于這幫雜碎最后的善意。
但是龍家人卻將云戰的善意棄之敝履,更是擺出一副‘就是要借振宇集團的勢碾死你這雜種’的姿態和嘴臉。
僅此一點,就足夠云戰啥心萌動,下定最后的決心了。
所以說,龍振坤的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的。
云戰最后說的‘送你們上路’,就是龍振坤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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