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程沖看了看他那打著石膏的雙腿,明顯有些猶豫。
要知道他可是膝蓋骨折!
現在他的骨頭剛剛開始愈合,如果下跪的話……
然而,猶豫終究是短暫的。
骨頭斷了,還能再接上。
要是命沒了,那就什么都沒了。
心中這樣想著,程沖咬著牙,用手掰碎石膏,然后掙扎著從輪椅上滾了下去,然后忍受著斷骨摩擦帶來的痛苦,咬著牙,嘗試著彎曲膝蓋。
咔嚓!
咔嚓!
膝蓋每一下彎曲,都能聽到清晰地斷骨摩擦聲。
終于,程沖完成了下跪的動作。
他疼的眼中淚水肆意,卻要拼命的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張嘴,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轟!
第三聲爸爸還沒落音,程沖的身體就突然朝一邊栽倒,當場昏死過去。
柳夜刀冷笑道:“大哥,你這么玩,這狗雜碎的腿恐怕真的廢了。這輩子就變成拐子了。”
云戰冷笑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下次他再敢招惹我,我讓他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說罷,云戰突的轉向鄒晴晴。
鄒晴晴嚇得連連后退,她想說什么,然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云戰冷冷開口道:“鄒晴晴,你想死還是想活?”
鄒晴晴撲通一聲就給云戰跪了。
口中大聲叫道:“我想活!我想活啊!云戰,你就看在我曾經是沐婷嫂子的份上,就看在我們曾經是一家人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
云戰冷笑道:“好一個一家人。也罷,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云戰說著,指了指桌上的火鍋湯底,說道:“把這鍋湯干了,今天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鄒晴晴盯著那一鍋紅油油的高湯,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不過,對于生命的渴望,還是讓她艱難的走了過來,艱難的拿起勺子和碗……
半小時后……
大半盆火鍋湯底,被鄒晴晴喝了個干干凈凈。
再看鄒晴晴,她的嘴已經腫成了兩條肥腸,舌頭和喉嚨就像著了火,火燒火燒的難受。
云戰玩味一笑,問道:“鄒晴晴,你再嘴賤一個給我聽聽?”
鄒晴晴連忙擺手,一臉驚恐的說道:“喝…喝喝喝……”
她其實是想說不敢,放過我;只是一張嘴,才發現她只能發出微弱的喝喝聲,竟然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云戰滿意的笑了,說道:“讓一個嘴賤的賤人變成啞巴,真是又解恨又有成就感。”
鄒晴晴雙目噴火,她很想反駁,然而干張嘴卻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最終,萬般憋屈,化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鄒晴晴仰面摔倒,暈了過去。
云戰冷笑一聲,說道:“沐婷,夜刀,走了。”
龍沐婷小聲埋怨道:“你呀你!他們確實是很可惡,但你簡單稍微教訓一下也就算了。怎么下手這么狠呢?”
云戰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柳夜刀為云戰打抱不平說道:“嫂子,你一定對下手狠這三個字,存在著什么誤解。”
“我哥這已經算仁慈了,真正下手狠的時候,您是沒有看見他從前怎么對付異族……”
柳夜刀說到這,突然就頓住了。
因為他留意到云戰正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那雙眼睛中,分明寫了兩個充滿威脅的大字:閉嘴!
柳夜刀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再也不敢廢話了。
……
云戰他們前腳剛走,鄒晴晴緊跟著就睜開了眼睛。
原來她之前的暈倒是假裝的。
之所以暈倒,是擔心會繼續遭受云戰的羞辱和折磨。
“吼吼…吼……”
鄒晴晴不再裝死,立刻就撲到程沖身前,拼命的搖晃著程沖。
“吼吼!吼……”
鄒晴晴本想喊兩句老公。
然而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將發出半個準確的音符。
過了片刻,程沖也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就立刻感覺到膝蓋傳來的專心的劇痛。
程沖疼的直咬牙,他突然嘶聲怒吼道:“啊!!!本少不甘心!憑什么,為什么,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每次都能讓那個雜種逃脫升天!”
在程沖看來,他才是擁有絕對武力的一方。
然而他的絕對武力卻總是在云戰的陰招下折戟沉沙。
這種輸法,相比光明正大的打一場打輸了,更令人憋屈。
經歷一次,都會讓人憋出內傷。
更何況程沖經歷了兩次。
突的,他兇狠的目光鎖定了身邊的鄒晴晴。
“賤人!”
程沖爆發出一聲怒吼,一把抓住鄒晴晴的頭發,將之拽到自己眼前,然后掄圓了巴掌結結實實的抽了上去。
一邊抽一邊怒道:“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本少怎能淪落到如此地步!”
幼兒園的事情,因鄒晴晴而激化矛盾。
請柳大師這件事情,鄒晴晴又給辦砸了。
要知道請柳大師,是鄒晴晴僅剩的利用價值。
現在,當鄒晴晴失去了這僅剩的價值,在程沖的眼中自然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更何況,這個蠢女人,剛剛差一點就把他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想想看,如果不是他阻止的及時,那么現在的他將會是什么下場?
像這種女人,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程沖越想越覺得憋屈窩火,抽鄒晴晴的耳光就越來越是用力。
直到程沖打累了,胳膊都抬不起來了,他才松手,像扔垃圾一樣,將早已經被抽的鼻青臉腫,目光呆滯的鄒晴晴扔到一邊。
然后手指點著鄒晴晴,猙獰說道:“賤人!馬上滾!不要在讓本少看到你,否則本少對你不客氣!”
…………
云戰三人換了個地方,補了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完飯后,柳夜刀就投入了工作的忙碌中。
這一忙,就是好幾天。
這些天,柳夜刀堪稱廢寢忘食,雕刻的那些圖案,每一個筆畫都力爭盡善盡美。
終于在這天上午,龍沐婷準備參展的二十塊瓷磚,全部雕刻完工。
中午,云戰在家中設宴,感謝柳夜刀幫忙。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柳夜刀走后,云戰一家正收拾碗筷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鄭梅放下手中的筷子,皺眉道:“該不會是小夜又回來了吧?忘拿東西了?”
云戰快步走到門邊,拉開房門的瞬間,就愣住了。
站在門外的不是柳夜刀,而是龍老太君,龍振宗和龍振坤兄弟二人。
敲門的,正是龍振坤。
這還真是不速之客!
云戰原本笑著的一張臉,立刻就陰沉下來。
而龍老太君三人原本就緊張忐忑的心,瞬間變的更加忐忑。
三人很有默契的腳步微挪,朝向樓梯口。
這種肢體語言,證明這三人心中恐懼,潛意識想要逃離。
云戰冷笑道:“二伯,長記性了?學會敲門了?”
簡單一句話,勾起了龍振坤無邊的憋屈和委屈。
龍振坤差點一口老血直接噴出口外。
“是誰呀?”
這時,房間里傳來鄭梅的大聲詢問。
云戰回道:“賣保險的!”
龍興邦的聲音傳來,很不耐煩的說道:“趕走!咱們不買保險!”
云戰答應一聲,就要關門。
龍老太君氣急敗壞,用拐杖別住房門,大聲叫道:“龍興邦!你這逆子!你要趕走老身嗎?”
龍興邦聽到龍老太君說話,立刻跑了過來。
他先是在云戰腦袋上輕拍了一下,怒道:“你這混賬孩子,奶奶來了,也不讓進屋里邊?”
云戰無奈,只能將門徹底打開,讓龍老太君三人進了房間。
前段時間,四房和龍老太君之間鬧了一些不愉快,龍興邦當時挺生氣。
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氣也就消了。
再怎么說,龍老太君也是他親媽。
今天親媽登門,這讓龍興邦很是驚喜,還有那么一點點受寵若驚。
龍興邦一邊將龍老太君往里面讓,一邊問道:“媽,大哥,二哥,今天怎么有空,想起來我這了?晚上別走了,就在這吃吧!”
龍老太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張老臉陰沉如水,盯著龍興邦。
龍興邦有些尷尬的坐在龍老太君對面,招呼鄭梅上茶。
鄭梅心中一百二十個不愿意。
但礙于龍興邦的面子,還是端出三杯茶水,放在三人面前。
龍老太君卻不領情的將茶水推到一邊。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龍興邦,老身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
“聽說龍沐婷最近研發了一種新的拋釉工藝?據說能極大提高瓷磚的防滑和耐磨?”
龍興邦先是一愣。
坐在龍興邦身旁的鄭梅立刻偷偷去掐龍興邦,提醒他別犯傻。
然而遲了。
龍興邦已經脫口而出,說道:“是有這么回事兒。”
龍興邦的語氣,帶著自豪。
要知道,這款拋釉配方能夠面世,也有他不少功勞。
只是,他的自豪,換來的卻是龍老太君厲聲怒喝——
“龍興邦!!!!你手中既然掌握著這么重要的技術,難道不該貢獻給家族?你竟然拿去給一個外人!你究竟還有沒有將自己當成龍家人?你究竟還有沒有將老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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