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招呼,口中一邊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侄子半只耳是怎死的?就是因為你大哥非要裝逼,遷怒醫生逼著對方斷臂辭職!結果你侄子的傷情,恰好就必須那名醫生來救治——然后,你侄子因為沒有醫生,無法進行開顱手術,就這么死了!”
“你又知不知道,三號急診室里,躺著的是什么人?是本家主的侄兒楚安!而這兩名大夫,恰好就是能給楚安治療的專家!你弄死了他們,就等于弄死了楚安,弄死了本家主的親生侄子!你可知道,楚安若死了,對于楚家該是怎樣嚴重的損失!”
楚江王每一次斷句,都會狠狠的一拳砸在楚狂風的臉上。
而楚狂風,甚至忘記了躲閃,他有些傻了。
他又怎能想到,三號病房的傷者,竟然會是楚安?
楚安,一直是楚家年輕一代的翹楚,為人精明,善于謀算。
家族中很多大事,都是他跟楚江王一起,參謀定奪。
如果楚安有個閃失,對于楚家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損失。
甚至不夸張的說一句,就算眼下的楚安有變成殘廢的風險,可只要他的腦子不殘,對于楚家來說,仍舊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一刻,楚狂風的內心深處,是一陣陣的膽寒和后怕。
萬幸剛才他出手的時候,被楚江王給攔了下來。
否則,楚安要是因為他而有了什么閃失,這就是天大的干系。
說他是楚家千古罪人都不為過。
總而言之,這一切的后果,絕對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你剛才說什么?要弄死三號急診室的病人?你還要將人家滿門斬盡殺絕?”
就在楚狂風后怕慶幸的時候,楚江王突的再一次咆哮。
咆哮聲中,他的拳頭又一次如雨點一般落了下去。
就聽楚江王厲聲叫道:“本家主是楚安的伯父!你這狗一樣的奴才,有種,你就先將本家主弄死試試看!”
嘭嘭嘭!
“你身為本家主豢養的一條狗,竟敢違背主人命令,更是敢對主人呲牙?你怕是忘了,不聽話的狗,通常都會是什么下場?”
嘭嘭嘭!
“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大哥住進icu的那天開始,本家主就一直憋著火,一直憋著火!你這狗東西,竟敢來拔本家主的虎須?誰給你的這個勇氣!”
嘭嘭嘭!
楚江王每發出一聲反問,都會朝著楚狂風臉上鑿幾拳。
事實上,有一句話,楚江王沒有騙人:這段時間,他真的是一直憋著火!
他長期以來擠壓的怒火,在這一刻,通通的爆發了出來。
而楚江王另外一句話,卻好像一記兇殘的耳光,狠狠地抽醒了楚狂風——你身為本家主的一條狗……
沒錯,無論是他楚狂風還是楚驚雷,說好聽點,是楚家的供奉高手;可說白了他們就是幫楚家看家護院的兇犬。
只不過,楚家最近這幾代家主,包括眼下的少主楚寧,都是資深的愛狗人士,對待他們這些走狗,相當的照顧。
故而,才讓他們漸漸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咱也是人。
狗一旦成了人,就如那妖精化形,自然就有了優越感。
優越感一旦濃厚起來,就會漸漸變成恃寵而驕。
就如眼下的自己——
他竟敢屢次三番違抗家主命令,對那兩名庸醫下手;他竟敢對家主咆哮,言語不敬!
正如楚江王那句反問:不聽話的狗,通常會是什么下場?
總之,諸般念頭轉過楚狂風的內心,楚狂風縱然心底深處有一千萬個的不甘心,怨憤,惱怒,卻也只能將之深埋心底。
至少,表面上……
“家主饒命!我知錯了!家主,你就看在我痛失兄長,情難自控的份上,原諒我這次吧!我也不知道三號搶救室里的人,會是楚安啊!”
他得認慫!
楚狂風認慫,求饒,言辭非常懇切。
看到自己的狗認錯服軟,楚江王冷哼一聲,這才停下揮拳,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楚狂風。
然后一字一頓的說道:“本家主一直將驚雷兄當做親兄長。驚雷兄被人所害,本家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一碼歸一碼,報仇,就說報仇的事情,切記不要橫生枝節!”
“聽懂了沒有?聽懂了的話,就給本家主點一點頭!”
楚狂風連忙點了點頭。
如果說前一刻,這楚狂風還是一頭威風八面的土佐,那么現在的他,簡直乖巧的像一只吉娃娃。
看著楚狂風這副模樣,楚江王內心的怒火,終于消散了不少。
楚江王長舒一口氣,起身。
他嘆了口氣,對楚狂風說道:“其實,驚雷兄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徹底不行了。”
“是本家主執意讓醫生進行搶救。一來是內心不甘,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二來也是為了解解心疼。”
楚江王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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