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馬公公在內殿伺候。”
一名小宮女回答道。
“內殿？”
不知為何，江云蘿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洛鴻蕭雖然在病中，可長久以來的習慣卻改不掉，每日都早早就會醒來，緩上一緩，才能繼續睡著。
有時江云蘿在，便會給他說上一會兒話，看著人睡著再離開。
想著，她直接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一旁內侍們也沒有阻攔。
直到門口——
江云蘿欲推門直接進去，可沒想到平日里都是開著的門，今日竟然被從里面上了鎖！
心底咯噔一下，江云蘿瞬間便重重叩響——
“馬公公！你在里面嗎？”
她大聲喊道，語氣已有些焦急。
隨即便聽到——
“公主殿下！老奴在！”
馬公公竟應聲了！
隨即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響，人似乎是跑過來的。
江云蘿眉頭緊鎖，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能催促：“快些將門打開，為何要鎖門？”
說話間，門已被馬公公一把拉開。
他臉上盡是未掩飾好的慌亂，一見到江云蘿，趕忙陪笑臉道：“公主今日怎么起的這么早......”
“父皇呢？”
沒心情同他閑扯，江云蘿猜到里面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朝著內殿走去。
話音剛落，便看到洛鴻蕭正靠坐在床邊。
父女二人目光撞在一起，洛鴻蕭笑了笑。
他這幾日還是不能說話，和江云蘿交流基本是靠手勢與眼神，復雜的，便用紙筆寫下來。
“父皇。”
江云蘿見他面色有些蒼白，心頭一緊，趕忙上前。
“父皇，你......”
本想詢問他是否又有哪里不適，可才說了兩個字，她便發現了異常。
又或者說是......
聞到了異常。
床上有血的味道。
她猛地抿唇，目光立即在床上四處巡視了起來。
“公主......”
馬公公像是看出她好像在找什么，上前來想要打斷。
江云蘿卻已經發現了。
洛鴻蕭身后的玉枕一邊明顯被墊高了，下面應當是藏著什么！
想著，江云蘿直接出手，一把將那玉枕推開！
“誒！公主！使不得......”
馬公公想要阻攔。
但卻已經晚了。
玉枕下，是血跡斑斑的黃色帕子。
顏色新鮮，已經浸透了下面的被褥。
一看便知是剛沾上的。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瞬。
馬公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洛鴻蕭也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那般，微微低下頭。
半晌——
“多久了？”
江云蘿沉聲發問。
下一刻——
“從朕醒來那日，便開始了。”
洛鴻蕭竟說話了！
江云蘿霎時滿眼詫異的看著他。
接著便聽旁邊馬公公已經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公主......君上他......其實醒來第二日便已經恢復了！不說話，是......是怕忍不住在您的面前咳血......君上不想讓您擔心......”
江云蘿聞言指尖猛的收緊，狠狠攥進掌心。
她知道，洛鴻蕭的病早已經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