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聽江云蘿講完事情原委,洛鴻蕭一言不發。
只是神色看著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半晌——
他招招手。
馬公公早已經在一旁候了半天,見狀趕忙將毛筆遞了過去,又小心翼翼的去扶洛鴻蕭。
“君上,您慢著些......”
半個時辰后——
“公主,外面大臣們都來了!”
馬公公一早得了江云蘿命令在外面候著,聞聲進來通報。
江云蘿放下手中茶盞,淡定起身,只言未發。
剛推開門——
便看到洛文宣帶著一眾大臣已在門口站好。
身后跟來的大臣已跪了一地。
洛文宣卻是站著的。
同樣站著的,還有他身旁的慕漓。
江云蘿不動聲色地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即便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般:“父皇正在靜養,四皇叔鬧出這么大的陣仗是何意?”
“哼。”
洛文宣冷哼一聲,面色極為氣憤,張口便指責:“你也知道你父皇正在靜養!所以你便趁機指使慕漓,對你二皇叔下手!”
此話一出,地上一眾大臣頓時像是開了鍋的水,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江云蘿卻是滿臉意外:“二皇叔怎么了?四皇叔何出此言?”
“你還要裝?”
洛文宣死咬著江云蘿不放。
“宮內誰不知曉,你與你二皇叔素來不合,就連他被放逐,也是你攛掇你父皇下的旨!如此卻仍覺得不夠,眼下又派人追查他行蹤,痛下殺手!”
“痛下殺手?”
江云蘿笑了。
“四皇叔說的言之鑿鑿,可有證據?”
“我親眼所見便是證據!”
洛文宣似乎就等著她問這句話,直接看向身后跪的最近的兩人。
“今日陳大人與劉大人也與我一道,我們親眼所見,慕漓殺了你四皇叔!他們二人從未發生過任何爭執!為何要下此殺手!定然是你授意的......”
話音未落——
“四皇叔,我勸你莫要太過分!”
聽他一股腦的把臟水全潑在自己身上,江云蘿徹底冷下了臉。
“我說了,凡是要講證據,你是親眼看到我下令,還是親耳聽到?眼下事情怎么樣還沒弄清楚,便急著找人承擔責任,莫不是心里有鬼?”
“至于放逐一事,你該不會是想說,父皇是非不分,我說什么便是什么,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吧?”
“你!你!”
沒想到她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洛文宣竟一時噎住了。
江云蘿懶得理他,直接問道:“慕漓,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漓上前一步。
“今日我趕到山間竹屋時,中了埋伏,洛靖江被人提前藏在了衣柜中,被機關控制的匕首一刀刺入胸口。”
“一派胡言!”
洛文宣不等他說完便厲聲打斷。
“誰知道那機關不是你自己布置的,在自導自演!”
下一刻——
“那四皇叔可否解釋一番,你為何還與此人有來往?為何如此恰好的......看到慕漓殺人?!”
江云蘿也強硬的打斷了洛文宣。
“自然是洛靖江給我寫了信!”
他早已想好借口,面上絲毫不慌。
“我制止不應與他再有來往,免得惹禍上身,可他信中卻說的有醫治我兒雙腿的良方!”
一提到此事,他看著江云蘿的目光中便忍不住透出恨意。
幾乎是咬著牙繼續往下說道:“此等機會,我定然不會錯過,但又怕萬一有什么差池,這才請了兩位大人同我作伴,也好做個證明,可沒想到去了便看到,人已經死了!”
“現場只有慕漓與他的手下,除了他,還能是誰!”
他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