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城后側。
褚犀帶著三千余人逃到城門口。
他舍棄了譽王,打算帶著心腹逃離此地。
造反的罪名,誅九族都算輕的,褚犀知道自己在大晉已經沒了立足之地,他準備投奔邵武國。
以他的五品修為,加上帶走的幾千名精銳,到了邵武國肯定是座上賓,一個指揮使的位置輕而易舉。
褚犀有野心。
他不肯碌碌無為,既然大晉待不下去,那就換個地方做官,反正沒多少區別。
到了城門,褚犀發現大門不僅緊閉,還被一層層的鐵欄封死。
看到封死的后城門,褚犀心頭發涼。
他終于明白自己被算計了,連著譽王一起,都被紅蓮教給坑了!
紅蓮教顯然是打算讓大晉的禁軍在鴻雁城自相殘殺!
褚犀冷哼一聲,催馬沖向城門,手中的重刀轟然斬落。
他要破開城門,帶著手下逃出這處是非之地。
五品武者,一刀之力非同小可,別說用鐵欄封門,即便做一面鐵門也擋不住。
然而刀落之際,一股巨力反震而來。
褚犀這一刀只在鐵欄上砍出些許豁口!
“法陣!”
褚犀再次一驚。
城門布置了法陣,想要破開,不知要消耗多少時間。
鴻雁城已經成了修羅場,多留片刻都有危險。
褚犀當機立斷,讓手下全部棄馬,就地找來繩子,然后登上城頭,借助繩索逃出城外。
幸好鴻雁城沒有皇城那么高,匆匆找來的繩索勉強夠用。
三千禁軍陸續滑出城外。
褚犀最先落地,他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
沒了戰馬,他這三千心腹,速度上顯然吃虧,一旦有追兵,很難逃脫。
怕什么來什么。
不等三千人全部出城,從城墻兩側出現大隊人馬。
章岳率領的十萬禁軍,到了。
褚犀來不及逃走,直接被堵在城門下。
見到章岳,褚犀恨恨的一咬牙,知道今天麻煩了。
褚犀強作鎮定,沉聲道:
“同僚多年,章兄能否網開一面,這份情義我褚某肯定牢記在心。”
章岳沉著臉,道:
“我若放走叛賊,豈不是成了你的同黨!想要求饒,去陛下面前自己請罪!”
褚犀寒聲道:“你以為能攔得住我?”
“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從十萬大軍里沖得出去!”章岳冷聲道。
牧青瑤在一旁冷靜的觀戰。
章岳的處理方式,也是牧青瑤想要選擇的方式。
褚犀此人,留不得。
反叛了晉皇殷子受,又拋棄了譽王,可見褚犀是個兩面三刀之人,養不熟的白養狼而已。
如果褚犀帶著譽王逃出城,牧青瑤還能高看他一眼,現在看來,褚犀只有野心,毫無忠誠,即便他認罪留在大晉,早晚也是個禍害,不如趁機鏟除。
事已至此,褚犀知道多說無益,一聲令下,帶著三千人開始突圍。
城外,惡戰起。
牧青瑤在青禾的護衛下退到遠處。
十萬禁軍的圍困,加上章岳這位五品境界的指揮使親自動手,褚犀今天插翅難逃。
牧青瑤早已看到褚犀的結局,她不擔心城外逃出的這些禁軍,她始終擔心著城里的云缺。
鴻雁城里,究竟有多少血袍軍,沒人知道。
城內。
云缺與梅錢聯手之下,依舊陷入下風,被那老者猛攻得節節敗退。
兩人顯得狼狽不堪,互相配合之下才能勉強抵擋。
老者哈哈狂笑,越戰越勇,雙臂揮動出陣陣狂風,一拳崩開云缺的長刀,一拳震開梅錢的偷襲,如同老叟戲頑童一樣。
正常情況,一位宗師境武者,面對兩名七品的對手絕對手到擒來。
為了穩妥起見,老者動用了靈符之力加持本體力量,優勢更加明顯。
打了一陣兒,老者覺得無趣,動用了絕招。
他腳下一動,身體拉扯出殘影,快速挪移到梅錢近前,一拳轟出,將梅錢連人帶刀轟飛了出去。
云缺趁機揮刀斬落。
老者猛然轉身,雙掌合并,直接將云缺的毒牙刀夾在掌心。
空手奪白刃!
老者的雙掌并沒接觸到刀身。
他十分謹慎,怕刀體有毒,因為云缺的刀是黑的。
老者以強橫的氣機鋪滿掌心,用掌力與氣機融化的力量,鎖住毒牙刀。
云缺想要轉動毒牙刀。
只要刀刃能動,哪怕切開對方一個小小的口子,毒力也可輕易入侵。
老者看出了云缺的心思,冷笑著雙掌往外一分,當先轉動起毒牙刀。
老者的掌心氣機,強橫到一種可怕的程度,毒牙刀在其手中如同玩具般翻轉起來。
云缺那邊緊緊握著刀柄,正要用力,結果刀先轉了起來,他本體立刻隨著刀身一起旋轉。
這下好看了,
云缺跟風車一樣,轉個不停。
梅錢爬起來撕心裂肺的吼道:“快松手!”
然而晚了。
老者根本不給云缺松手的機會,抬起一腳,掛著風聲朝云缺踢去。
宗師境武夫的一腳之力,若沒防備之下,七品武者會頃刻斃命!
老者有十足把握,這一腳先踹死云缺,然后在把梅錢掐死。
他想得挺好,但事與愿違。
腳剛踢出去,就發現旋轉的云缺忽然砸出一拳。
云缺這一拳,是在本體轉動的過程中轟出,準確無誤砸向老者踢來的一腳。
正常來說,拳腳相對,通常腳的力道更猛一些,出拳一方容易吃虧。
老者有靈符加持本體力量,他信心十足,自己能一腳踢碎云缺的拳頭,根本沒想過收腳,惡狠狠踢了上去。
等到拳腳相接的那一刻,老者猛然一驚!
他感受到一股熱浪,從云缺的拳頭上傳出。
下一刻,云缺的一拳直接化作烈焰,結結實實轟在老者的腳背。
赤炎拳!
轟!!!
一拳之力,將老者的腳骨直接轟碎,火焰瞬間彌漫到老者的腿上。
這一拳,云缺等待了良久。
之前的示弱,就是等待老者空手奪白刃的時機。
唯有對方將雙手用來封刀,云缺才能趁機將其重創。
老者雙臂上的力道驚人,尤其有那些鐵環,極品法器都砍不動。
老者相當于雙臂上各有一層極品法器程度的臂甲,想要傷他很難。
但腳,卻是個弱點。
有臂環,可沒有腳環。
拳腳相接的同時,云缺的拳頭也被六品之力結結實實的踢到。
但云缺的骨骼足夠強橫,堪比六階妖獸,這一點老者可比不得,所以老者的腳骨會盡數碎裂,而云缺的拳頭只是血肉模糊,骨頭絲毫無損。
老者的反應很快,腳斷了之后,烈焰蔓延,他立刻運轉氣機驅散火焰。
否則燒都能燒死他。
云缺被反震的力道崩出去老遠,老者以為自己滅火絕對來得及,并且在心里自責,小看了對手。
等他剛滅了火,忽然覺得后腰傳來一陣涼意。
一把森冷的長刀,從他身后的肋骨間隙中捅了出來!
忍著劇痛,老者猛然扭頭。
他看到了梅錢冷笑的臉。
老者這次才終于明白,原來他小瞧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兩個七品的小子,從動手開始就在迷惑對手!
梅錢下手的狠辣,不亞于云缺,他這一刀專門選在武者最為薄弱的位置,那就是后腰。
而且這地方也是甲胄難以覆蓋之處。
就算老者穿著內甲,梅錢也有把握一刀廢了對方。
貫穿后腰,相當于貫穿了敵人的臟器,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老者大怒之下,雙拳猛擊梅錢的腦袋。
梅錢狡猾得猶如狐貍,一刀命中,即刻抽身,連刀都不要了。
老者雙拳砸空。
這時云缺再次到了,一拳轟向老者的后腦。
老者不愧為六品宗師,聽到腦后惡風不善,直接回頭就是一拳。
聽風辯位,對六品宗師來說不算難事。
老者這一拳,正對著云缺的拳頭。
有臂環法器,加上靈符之力,老者有把握將云缺的拳頭直接砸爛。
他的腳力遠遠不及拳力,剛才出腳吃虧,他不信這次對轟拳頭自己還能輸。
老者確實有贏的實力。
正常情況下,云缺即便骨骼強橫,這一拳也很難占到便宜。
對方手臂上的臂環,能起到臂甲的用處,強化老者的整個手臂。
至多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但云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一拳轟出的同時,那老者眼睜睜看著云缺拳頭的手指縫里,出現了一把黑色長刀!
噗!!!
雙拳對撞,沒多少悶響,反而鮮血迸濺。
整個妖刀,盡數扎進老的手臂當中!
老者出拳,云缺出刀,勝負顯而易見。
老者都傻了。
他剛才封住的黑刀,被他甩到一邊,怎么人家還有一把黑刀!
老者做夢也沒想到,云缺不僅還有黑刀,而且這把黑刀可以從拳頭里斬出,無需握著刀柄。
這就是妖刀的能力。
“卑鄙小人!”
老者大罵著噴出一口鮮血。
妖刀從他肩頭破出,直接斬斷了一條手臂。
同一時刻,梅錢用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后面將老者的另一條手臂卸掉。
老者失去雙臂,碎了一只腳,臟器又被穿透,此時油盡燈枯,剩下最后一口氣。
他踉蹌著不肯倒地,模糊的眼前,看到了一幕古怪的畫面。
云缺和梅錢誰也沒看他,一人一條胳膊,正忙活著往下摘鐵環呢。
老者搖晃了一下,再次噴出一口老血。
人還沒死,你們先開始分贓了?
云缺一邊摘鐵環,一邊對梅錢道:
“他夸你卑鄙呢。”
“放他娘的狗臭屁!我這是卑鄙么,我這明明叫無恥。”梅錢頭也不抬的道。
老者聽聞此言,氣絕身亡。
不是重傷而死,最后這口氣其實還能吊一會兒,是被云缺和梅錢給活活氣死的。
手腳麻利的清理戰場后,云缺和梅錢翻出宅院。
鴻雁城寬敞的廣場,幾乎被尸體堆滿。
到處是混戰。
禁軍殺禁軍,血袍軍殺禁軍,禁軍殺血袍軍,場面無比混亂。
如果不看畫面,只聽聲音的話,還以為是熱鬧的鄉下大集。
云缺一眼看到了躲在角落的譽王。
殷天涯最好認,穿著龍袍呢,實在顯眼。
云缺快步接近,目光泛著森森冷意。
抓住譽王,就有機會得知鬼面人的真相!
梅錢緊隨其后,兩人很快抵達譽王附近。
剛要動手,忽然一道刀光閃過。
譽王的人頭高高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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