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重的陰氣,只能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那個村子鬧鬼了,并且還不是一個兩個,至少得有幾個,不然村子上方的氣息也不會那么濃郁。
商務車再次啟程,這回離著目的地就已經不太遠了,最多不過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宋青瓷翹著修長的二郎腿,跟陳敬之說道:“這里是河曲下面的一個村子,大概有七八十戶人家,兩百多口人,多數都是老人和留守兒童。”
“確實,從鬼上身的角度來說,歲數大的和年齡小的,是最容易招惹這些臟東西的。”陳敬之點頭說道。
“這回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么的了?”
“抓鬼?”陳敬之頓了下,詫異的說道:“如果是清宮里面鬧鬼,這確實是守宮人的職責范圍,但這地方可就不歸我們管了。”
“你就不能做做好人好事么?”對方反問了一句。
陳敬之沉默了半晌,搖頭說道:“我們守宮人的職責,就是鎮住那座宮殿,外面的事不歸我們管的,而且據我所知,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人吧?”
陳敬之大概猜測出宋青瓷是什么人了,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有關部門的人,但她具體是什么身份,暫時還不清楚。
宋青瓷沒有繼續跟他掰扯,而是自顧自的跟他解釋道:“這個村子叫大洼村,地處黃河沿岸,年輕人多數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就是老幼了,交通不太便利,你也看到了我們進村還得要開上兩三個小時的山路。”
陳敬之沒說話,放下車窗點了根煙,既來之則安之吧,他也得聽聽對方跟他說的細節。
“這個季節河水量比較少,大洼村沿岸的河床也露出來了,幾個村民去打魚時,偶然間在一處河床下挖出了一口棺材,是石棺,當時他們也看出來這棺材的年頭很長了,由于怕河水再上漲給淹沒了,于是就把石棺拖到了村子里……”
如果要是放在幾十年前的話,村民發現這種有歷史年代的棺材,可能首先做的就是將棺材給打開,然后看看里面有沒有值錢的陪葬品。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網絡信息的發達和電視的普及,就算偏遠一些的山村人都已經懂法了,多少還懂得保護文物這件事,所以就打算將棺材拖到村子里然后再上報。
棺材拖回去后天色也晚了,加上出村也不太方便,村里人就打算先放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再說,于是就把石棺停放在了村委會的院子里面。
陳敬之聽到這里,就忽然插了一嘴:“就算天色晚了,太陽應該也還沒有下山呢,村里人肯定沒有給棺材上面蒙一塊黑布。”
“如果是新棺,他們應該會這么做的,但這口石棺肯定沒有,村民也沒多想……”
陳敬之嘆了口氣,村民的心是好意,但第一步就做錯了。
通常情況下,以前人死后入棺,一直到下葬之前棺材上都是要蒙著黑布的,就是防止陽光落下照在棺材上,陽氣和陰氣相沖 氣相沖導致發生詐尸,鬧鬼這種事。
這口石棺大洼村的人就沒多想了,都想著不知過去多少年了,還能有什么事啊,頂多就是個有點價值的文物唄,棺材里的尸體肯定早就變成一堆尸骨了。
所以棺材停在村委會的院子里,在下午四五點太陽還沒落山的時候,就那么給曬著了。
天黑了后,村民們早早的就睡覺了,基本九點十點家家戶戶都熄燈了,那口棺材就那么停著,無人問津了。
此時的車子,已經開到了山腳下,大洼村的輪廓也看的很清晰了,陳敬之就看到有幾輛車停在了村口。
宋青瓷接著說道:“那天晚上,村子里的狗叫的特別凄厲,一聲接著一聲的,雞鴨也特別的躁動不安,然后有人就看到村子外多了很多的黑影,還有黃鼠狼,狐貍,跟幾條體型很粗的蛇在樹上盤著。”
“當時發覺的人被嚇了一大跳,慌忙將村子里的人都給叫醒了,那時絕大多數村民還是沒什么事的,就唯獨一些年紀不大的孩子睡的很沉,怎么叫都不醒,村子里也有年齡大的老人估計這是撞邪了,于是他們也反應很快的開始去取狗血,殺雞……”
陳敬之看著她,擰著眉頭說道:“這么大的動靜,已經遠不是這些尋常手段能夠解決得了的了,山精野怪,孤魂野鬼都被吸引來了,這陣仗可不小呢。”
“是啊,當時大洼村鬧了一晚上,到處都是黑影重重,整個村子都死氣沉沉的,直到黎明前夕,公雞開始打鳴了這才安靜了下來。”
“應該不可能就這么完了吧?”
宋青瓷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沒這么簡單,第二天清晨,所有的村民都去了村委會大院,昨晚的事要是一個兩個看見了,那還可能說看花眼了,幻覺什么的,但那么多人都見著了,就很明顯是村子鬧鬼了。”
“而且都想到了,就是從河床下撈出來的這口石棺的原因,村民們就開始商議怎么辦,最后決定派人去縣里匯報情況,但也要將石棺抬出去,不能留在村里了!”
于此同時,商務車也停到了村口前,兩人從車上下來,陳敬之就猛然感覺一到外面,就有種陰氣撲鼻的陰冷感了,身上瞬間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踏踏,踏踏踏”這時,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見到他們后剛要開口,宋青瓷就從身上掏出個本子遞過去晃了晃。
那人見狀就愣了愣,然后兩腿并攏很禮貌的點頭致意,低聲說了兩句什么,她就和陳敬之說道:“走吧,我們先進村子。”
“嗯,然后呢,剛才你的話只說了半截!”
宋青瓷跟陳敬之并排走著,說道:“當時村民覺得石棺有問題,就想著給抬出去,再放回到河床邊上,卻沒想到幾個人剛把棺材抬起來,下面就流出了黑褐色的血水,很快就流的院子里到處都是了……”
“空氣里彌漫著腥臭的味道,當時天氣明明得有二十幾度,但村民卻覺得,冷的有點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