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純只覺得自己冒出了一股無名之火,這什么玩意,還跑到路燈下去看看,我難道就這么沒有辨識度嗎?
趙季思在一旁抿著嘴笑得前仰后合,說道:“沒想到你這人文學院的校花也有今天啊!”
陳敬之抱歉著,連連拱手說道:“喝多了,真是喝多了……”
沈瑜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后她就又回頭說道:“黃正說周末的時候會過來,到時請你吃個飯,上回你賣銅錢的錢他也不想白拿,想安排你一天。”
“那行吧,到時你們聯系我就行了……咯”陳敬之搖晃著說道。
沈瑜純拉著趙季思就走了,袁朝嘆了口氣,摟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遲早有一天會牡丹花下死的,真的,你的風流債太多了,左一個右一個的,男人活到你這份上就不是幸福了,而是遭罪了。”
陳敬之斜了著眼睛說道:“換你,你要不要?”
“我死了都值了啊……”
回到學校后的第二天,陳敬之就準時去找顧教授報道了,他這個假期相當于是又多耽擱了三四天,既然回來了,那就得按時去上課了。
不過,反正現在也沒什么課題,都是一些零散的事情,也不會做什么研究,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閑的。
陳敬之同時也刻意觀望著,魏文青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動作,是否還繼續懷疑他這邊,但他估計,只要對方沒回到玄門總堂將那塊玉佩拿出來仔細觀察的話,他這邊就肯定沒什么問題的。
兩天后到了周末休息,一大早的時候,陳敬之就跟陳小樹打了一輛車前往高鐵站,他倆今天要回浙省,去他家里那邊看一下,陳家的生意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或者說是不是人為的。
路上,陳小樹就跟他說道:“我記得,咱校花不是說今天約你出去吃飯的嗎?你就這么走了,能行嗎?”
陳敬之眨了眨眼睛,說道:“有這回事嗎?”
“我那天可沒喝斷片啊,我記得挺清楚呢,不信你問問袁朝還有沈峰他倆。”
“那我喝斷片了,忘了!”
“草,你這牛逼!”
兩個多小時后,高鐵到了寧波,他倆從出站口出來后,路邊就停了一輛車,來接他們的是陳小樹的二叔陳中和,對方的臉上帶著難掩的疲憊和憂愁。
“二叔,家里的狀況還一點都沒有好轉嗎?”陳小樹擔憂的問道。
陳中和搖了搖頭,拉開車門,說道:“上車吧,哎,家里的煩心事就別提了,你回去后多安慰一下你爸,他這幾天可算是度日如年呢,一下子都來了好幾歲了。”
陳小樹看了眼陳敬之,說道:“接下來就沒事了,麻煩很快就會過去的,你們放心吧。”
“走吧,走吧……”
剛坐到車上,陳敬之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正是沈瑜純給他發的微信。
“中午十一點半,我們去學校門口等黃正,他會過來接我們的。”
&nbs > “干啥啊?黃正,來找我?”
沈瑜純:“???”
陳敬之給對方發了個他在寧波的定位。
過了足足能有三五分鐘左右,沈瑜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一接通對方劈頭蓋臉的就訓斥道:“你跑寧波去了?你想什么呢,我們前天不是說好了的么,今天黃正會過來請你吃飯,你還能不能有點信譽,你就這么跑了?”
陳敬之語氣驚愕的說道:“有這回事嗎?我怎么不記得,你什么時候跟我說的。”
沈瑜純咬著牙說道:“就前天晚上,你喝同學喝完酒回宿舍的路上,我跟你碰見后告訴你的。”
“啊……”陳敬之拉了個長音,拍了拍腦袋說道:“那天啊?哎呀,我真不記得了,我這人一喝酒就忘事,太容易斷片了,第二天醒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再說了,不是我說你啊,既然今天中午黃正來,你早上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呢?你要是跟我說了,我不就知道了嘛。”
沈瑜純直接一臉懵逼:“……”
“行了,行了,下次再有這種事,你早點提醒我,不然黃正還得尋思是我放他鴿子了呢,你這回能有記性了吧?我這還有事忙呢,等我回去的再和你說吧。”
陳敬之說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陳小樹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跟他豎起了拇指,該說不說,他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宿舍里面,已經穿戴整齊化完妝的沈瑜純被氣的直接就石化了,整個人都處于不知所措,完全反應不過來的狀態了。
趙季思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道:“你想什么呢?不是該出去了么?”
沈瑜純僵硬的轉過腦袋,說道:“你有沒有一種特別想要殺人的心思?”
趙季思被嚇了一大跳:“多大的仇啊,你可千萬別干傻事啊。”
“陳敬之那個傻鳥,等我再見到他的……”
陳小樹家的別墅里,他倆到的時候客廳里面就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這些人都是他的叔伯長輩,陳家的企業就是典型的家族性生意,直系親屬不少都占有股份,但卻不會涉及到管理方面的什么事,一切拍板決定的還是陳小樹的父親,陳中平。
見到陳小樹回來,陳中平就點了點頭,他也和其他的人打了下招呼,然后就拉著陳敬之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陳中平擰著眉頭,看了一圈后就說道:“接著剛才的話頭說,現在主要是兩方面的問題,合作方催貨,銀行催貸,說白了就還是資金流不行,大家想想辦法,怎么才能把這個難關度過去啊,要不然,家里這次……”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滿臉愁容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最近已經把能抵押,能借貸的都周轉了一遍,但缺的口子還是太大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我感覺咱們怎么湊都未必能湊得上,差的太多了。”
陳中和說道:“大哥,政府那邊沒給我們出一些政策嗎?”
陳中平搖頭說道:“前期已經松口了,拿出了一些條件,但你不可能指望官方對我們鼎力相助的,他們又不是搞扶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