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滿面羨慕嫉妒。
不過在看到寧王快馬加鞭朝著對面迎去后。
王倫自己也慌不迭的朝著寧王的身影快馬追去。
僅僅也就是幾息的功夫過后。
寧王和李士實兩人就相面而立。
寧王滿面欣喜，一臉激動模樣。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此刻他的眼眶之中，居然還有淚花隱隱閃現。
而對面的李士實，此刻則是一臉的莫名，還寧王滿面激動不同，李士實一臉冷靜不說，更是一副糾結模樣，就好似在思慮接下來的話語該不該說一般。
沒錯！
事情也就是這般模樣。
李士實平安從京師回來沒錯。
可是他在南昌離開之時，卻聽到了一個讓他驚懼不已的消息。
劉養正敗了！
圍攻南直隸的兵馬也全沒了！
初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士實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而且還是數批人馬先后前來奏報，這般一來，李士實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可能了。
這一路上他奔馳而來，一直在思慮自己見到寧王之后該是作何反應，他是否又聽沒聽說這般消息。
李士實糾結了一路，眼下即便到了寧王的身前，他依舊在糾結。
因為從寧王的種種表現來看，貌似他還不知道劉養正那邊的事情。
想到這里的李士實，神情頓時變得越發糾結起來。
“李愛卿，你可算平安回來了！”
“你是不知道啊！朕這些時日沒有你在身邊，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反正總之就是各種的不得勁，不過今日在看到李愛卿回來之后，朕知道，那般難熬的日子終于要過去了。”
“而且愛卿眼下回來的正是時候，朕準備出江西的第一戰，放在衢州的身上，那里城墻不高，但是錢銀卻極為充沛，正好用來補充吾等的軍資，愛卿你看此事如何啊？”
“愛卿，你怎么不說話啊！是不是因為朕提前帶兵出來的緣故，所以讓你有些不高興啊！”
“那你是不知道當初的那個情形，劉愛卿親率虎賁，一路北上，過五關斬六將披荊斬棘，看著他在前線開疆擴土，朕在南昌卻無所作為，朕心里著急啊！”
“所以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再加上一些朝臣的勸諫，朕思慮一番之后，干脆決定邊走邊等，這不，還沒出江西行省的范圍，就等到愛卿了。”
寧王滿面欣喜。
一個人在那邊快言快語。
絲毫沒有意識到，對面的李士實在他提到劉養正的時候，神情明顯變得黯然許多。
寧王不察。
看著面前不言不語的李士實，眉頭開始皺起的同時，臉上的神情也開始變得疑惑萬分起來，輕聲說道：
“愛卿，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寧王一語命中要害。
李士實猛然抬起頭的同時，眼眶也忍不住開始變得濕潤起來。
寧王見到李士實這般模樣，心中一悸之余，臉色也開始變得凝重嚴肅起來，道：
“李愛卿，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到是說啊！”
“劉大人殉國了！”
嗯？
寧王的眉頭頓時一皺。
聽著李士實這沒頭沒尾一般的話語。
一時之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所言的劉大人到底是誰。
劉大人？
殉國？
誰啊？
忽然。
寧王的瞳孔猛然一縮。
原本還是一副思索模樣的他，神情變得呆滯之余，臉色更是一片煞白。
幾息之后。
似是慢慢回過神來的他。
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李士實，怒喝道：
“你說誰？”
“你說的劉大人是誰？”
“那劉大人，可否是……是劉愛卿？”
寧王話語說到最后。
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相信的緣故。
還是說他不愿意說出那個名字的緣故。
聲調開始變聲的同時，聲音更是變得低不可聞。
可是李士實和寧王兩人近在咫尺，寧王的這句話語他如何能聽不清楚。
當李士實聽到寧王喊出劉愛卿的這個名字時，他就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
“和他一起殉國的，還有同去南直隸的十萬虎賁。”
嘶！
寧王驚駭。
臉色變得越發煞白之余。
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滿面震驚模樣的他，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事情。
瞪大眼睛朝著李士實望去的同時，忍不住哀聲說道：
“李愛卿，你是在和朕開玩笑對不對？”
“劉愛卿根本就沒事對不對？”
“劉愛卿一路勢如破竹，怎么可能……可能……”
“可能出現你所說的那種情況呢？”
“不可能！愛卿一定是在開玩笑逗弄與朕對不對?”
寧王滿面不可置信。
神情不知是因為憂傷還是其他的緣故，已然開始變得有些癲狂起來。
李士實看出寧王神色的不對勁，上前一把攙扶住寧王的同時，出言規勸道：
“據聞是因為太子殿下率兵親至，而之前吾等低估的那支火器部隊，如今卻成為了他的大殺器，此乃微臣的錯誤，還請陛下嚴懲！”
李士實主動將罪責攬了過來。
可是在他身旁的寧王就好似聞所未聞一般。
目光一點茫然的他，口中只是喃喃重復著那幾句話語。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之前不是還在勢如破竹，讓朕靜候他的佳音嗎？怎么就殉國了呢？”
寧王一臉茫然。
站在那里不斷的低聲喃喃自語。
李士實見到寧王這般模樣后，神情開始變得越發擔憂起來。
輕輕晃動了一下寧王身體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出言招呼道：
“陛下？”……
“陛下？”……
“陛下？”……
一次次出聲招呼。
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的同時，李士實晃動寧王的力道，也開始變得漸漸大了起來。
終于。
在李士實招呼了幾息之后。
一直處于之中茫然狀態的寧王，終于回過神來。
一臉惛懵盯著李士實看了幾息之后，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開始流淌起來。
若說之前他見到李士實時，所流出的那些淚水是在演戲的話，那眼下這般，確確實實是他情感的真實宣泄。
十萬兵馬！
而且可能還只多不少。
可……可就這么沒了，寧王能不心疼嗎？
還有那劉養正劉愛卿，他都跟了自己多少年了，怎么就殉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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