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公子!回大公子的話,屬下們奉侯爺的命令,在此蹲守竄進府里的刺客。”護衛的說辭與剛剛的一致。
怕不是蹲守她這個刺客,而是守著暗道里的史清鄴才是。
不過想必這些護衛定也不知道自己在守什么。
“可走了水的是銘德院,所以剛剛爹下令,讓府里所有人都去救火。“
“瞧本公子手里的木桶,還不夠明顯嗎?”
雖然翟文州的聲音很是溫潤,可宋岑總感覺從里面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大公子,侯爺早些時候便交代屬下們,無論發生什么事,今天一定要在書房蹲守這個刺客。”護衛很是恭順地回答。
“哦?等會兒爹的珍藏字畫被燒干凈了,要責罰于你們,到時候,本公子可阻止不了了。”翟文州又道。
“這…”聽翟文州一通說,護衛有些猶豫。
“你們還猶豫什么,難不成一個小毛賊能有爹的銘德院重要,這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銘德院里裝的都是爹的寶貝啊?”翟文州又放軟了語氣,斯文條理地勸著這些護衛。
“這…唔…大公子言之有理,屬下們這就去救火。”領頭那個護衛改了主意,沖旁邊圍著書房的護衛喊,“凌風,龐真,你們二人留在此地!蹲守那個小毛賊,其他人隨我去銘德院救火!”
“是!”
聽著外面踢踏的腳步聲。
一會兒,便沒了聲。
書房外面只剩兩個護衛了。
“唰——”
綢緞擦樹葉的聲音。
翟白已經離開房頂了。
她得立刻跟上。
琉璃瓦已經被翟白和翟文州那倆人疊得緊緊的。
她也沒時間一塊兒一塊兒拆了。
長劍出鞘,負手橫斬,劍勢凌厲,直沖琉璃瓦。
琉璃瓦房頂碎了一個口子,宋岑立刻迅速借力與房梁。
飛身至房頂,又竄進了院子里高大的楊樹,跳了跳,踩在快到楊樹頂的地方。
“啪啦啪啦——”
身后的琉璃瓦碎了一地。
“屋子里有動靜!凌風,你進書房看看,我在外面等那刺客!”龐真道。
“好!”那個叫凌風匆忙地回了一字,便推門進了屋。
宋岑沒管他們,只眺望了一圈,看見府里亂竄的仆從。
都提著裝了水的木桶,或是拿著盛滿了水的瓜瓢。
“快!快!”
“快點!等侯爺發怒!小心咱們的腦袋!”
“快走!”
整個平遠侯府都亂作一團。
這銘德院到底裝了多少平遠侯搜刮的寶物?
有機會。
她倒是想瞧瞧。
眺望了一圈,才看見了幾排楊樹中間,正在將史清鄴往麻袋里塞的翟白。
因為史清鄴過于高大,翟白只得將史清鄴的腿微微蜷起來,繼續往麻袋里塞。
“龐真,屋里沒刺客!”
“我在外面也沒見著刺客!你速速去報告侯爺此事!我繼續在此找刺客。”
“好!”
宋岑隨手從楊樹上摘了片樹葉,正欲注內力。
可看了看將麻袋用麻繩封口的翟白,翟白似乎是怕史清鄴呼吸不過來,便又松了松麻繩。
宋岑想了想,又攤開手,楊樹葉隨路過的風一起飄走。
送上門的替罪羊,不抓白不抓。
翟白將麻袋拖著,在楊樹林里竄,看起來平常沒少干這事。
宋岑輕躍,在楊樹枝干間移換點位。
翟白把麻袋拖出楊樹林后,又鉆了好幾個院子墻角被灌叢或花草遮住的的狗洞。
只不過那狗洞大得出奇。
許是他提前挖的。
平遠侯府門口的護衛也都去救火了。
倒方便了翟白將麻袋從府墻的狗洞下推出去。
翟白在里面使勁推著麻袋。
宋岑再次使輕功,踩過兩棵楊樹和平遠侯府墻,跳到府外。
離平遠侯府不到十米的地方便有輛馬車,馬車帷布是很劣質的麻布。
可宋岑第一感覺就是,這是翟白和翟文州準備的馬車。
轉頭看了眼,里面的人還在推著麻袋。
麻袋似乎被卡住了。
宋岑唇動了動,不禁笑了。
一把拽出了麻袋,提著麻袋,朝著麻布馬車飛奔。
跑到離馬車不到一米的距離,一個大跨步便上了馬車。
馬車上空無一人。
天助她也!
“誰!那是本公子的東西!誰敢搶本公子的東西!”
里面的人似乎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翟白憤怒地咆哮著。
他身材比史清鄴清瘦太多,一鉆便從洞里鉆出了府。
“你是誰!你這個小賊!”
宋岑戴著人皮面具,根本不怕他看到她的面容。
“駕!駕!”
馬兒跑起來。
還給她撿到一匹上好的黑色西馬。
看來這小公子翟白挺得寵的嘛。
“給本公子停下!那是本公子的!本公子可是平遠侯府的小公子!本公子可是我爹和我兄長最寵愛的小公子!你個小賊,竟敢偷到本公子頭上?!”
宋岑快速地瞥了一眼。
翟白兩條腿跑得飛快,馬兒起步時,他便扒著馬車的便不撒手。
見宋岑看過來,以為宋岑心里生怯了,翟白大罵,“小賊!趕緊將馬車和麻袋還給本公子!否則,等本公子找到你,本公子一定將你大卸八塊,將你的胳膊卸下來喂狗吃,還要讓你盯著狗吃!小爺要將一百顆釘子全部釘到你的身上!讓你痛不欲生!”
宋岑沒搭理。
用實際行動展現了她的回應。
“駕!駕!”
馬兒跑得愈發地快。
可翟白不放手,甚至眼里溢了些淚出來,兩只胳膊死死攬著馬車,他早就跑不動了,現在只不過是被馬車拖著走,雙腿都快懸空了。
“我求求你,把麻袋還給我!那是我娘的嫁妝!你想要其他什么東西我都可以給你!”翟白帶著哭腔喊著。
也是,才不過十五而已。
“小公子,放手吧。”宋岑難得勸了一句。
她還想讓翟白和翟文州完完整整地回去,給她當替罪羊,挨平遠侯一頓板子呢。
“我不放,那可是我娘的假裝啊!小賊你喪天良啊!你難道沒有娘嗎?!”
翟白咒罵著。
沒料到宋岑點頭。
“在下確實沒娘,從小就沒娘。”
翟白更生氣了,“你沒娘你就要偷別人娘的假裝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沒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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