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可惡!”單鴻白了一眼知縣,“一個父母官,不為百姓做主,反倒做權勢的奴才!可笑!”
“權勢的奴才?”宋岑看向單鴻,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小公子有所不知,這知縣…”單鴻扭過頭,想同宋岑說道些什么。
可卻被掌柜打斷了話茬,“單鴻。”
掌柜只輕輕喚了單鴻一聲,便叫他止住了嘴。
“師爺!師爺!師爺救我!”申虎瞧見宋岑三兩下便解決了衙內一眾衙役,便跨上臺階,躲到公案后,同知縣一起,抓著師爺的衣袍。
“廢物!”師爺一腳踢開申虎,申虎只得去扒著縮在公案角落的知縣。
知縣這會兒倒是不嫌棄他了,同申虎縮在一起,似乎有安全感多了。
“師爺,給我把這些刁民都抓起來!”知縣晃了晃師爺的衣角。
師爺將知縣的手揮開,無奈地應道,“是。”
宋岑看了過去,師爺隨手抄了根殺威棍,朝他笑,“身手不錯。”
“過獎了。”宋岑雖是如此應著,可師爺卻從她的這三個字中聽出了傲氣。
舞棍而來,師爺先發制人,飛身以棍前刺。
宋岑未將劍抽出鞘,只握著劍鞘抵住師爺的殺威棍,斜撩而去。
師爺持棍橫掃宋岑下勢,宋岑躍起,在空中旋一周,舞著劍鞘,后直直下劈。
師爺以殺威棍橫擋,反推,宋岑順勢后退飛身至單鴻前。
“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你的罪狀書不成?”宋岑難得出一句戲言,單鴻漲紅了臉,跑到一邊去了。
“你把你家掌柜就扔在這里?”宋岑轉頭看單鴻,又用余光偷瞧了一眼掌柜。
單鴻又是漲紅了臉,想跑過來扶掌柜。
可掌柜沒讓他扶,自己杵著拐杖,走到一側去了。
“師爺!可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否則,本官的臉面往哪兒放啊?”知縣在公案下面彈出個腦袋,囑咐著師爺。
“還敢分心!”師爺沒有側頭回應,只喝了一聲,便又攻了上去。
宋岑翻身以劍鞘橫擋。
師爺的力氣極大,又使著殺威棍。
宋岑在力度上似乎落了下風。
宋岑持橫擋姿勢,師爺翻身又是一個橫斬。
宋岑旋劍鞘,反手持劍鞘橫撩殺威棍。
師爺順勢將殺威棍往下壓。
可宋岑力氣也是不小,加了把勁,將被殺威棍卡住的劍鞘狠狠斜上一撥。
師爺被逼退兩步,站定,打量宋岑一番,神色凝重了些許。
“公子又何必要多管閑事呢。”師爺道,將殺威棍收回,立于地,眼里染上一些若有若無的殺氣。
宋岑沒有做收劍的勢,反問一句,“難不成不是你們將我牽扯進來的嗎?”
“若是我現在請公子離去,公子又可愿不多生事?”師爺試探著問了一句。
宋岑盯了師爺一會兒,問,“師爺這是要給我們小百姓做主嗎?”
師爺輕“哼”一聲,彎腰,從木托盤里拿起那張罪狀書。
“景云客棧的主我是做不了的,可你的主我還是做得了的。”
“只要公子一句話,我便放公子出這衙門。”
宋岑往前走,直走到師爺面前,才停下來。
她看向那張被師爺攤開的罪狀書。
“景云客棧的小二單鴻,趁景云客棧客人申虎大堂午膳之時,偷竊其銀元寶,值五兩,現已伏罪,元順六年…”
宋岑還沒念完,旁邊的“犯人”單鴻便生了氣,“可真會寫啰!沒有半點證據,便要我伏罪!我伏什么罪!喪盡天良的東西!”
“放肆!公堂不是你能夠口出狂言的地方!”師爺抄起殺威棍,橫劈向單鴻。
宋岑站著沒動。
那氣勢洶洶地殺威棍差點就打上單鴻的面門了。
掌柜將木拐杖輕輕一提,便抵擋住了師爺的殺威棍。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單鴻拍著胸膛,給自己舒氣。
宋岑眼睛含了絲笑。
這景云客棧的掌柜果然有些功夫。
“掌柜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只需你們景云客棧搬個地兒,便能皆大歡喜的事,掌柜為何就是不愿意稍微謙讓一番呢?”師爺攥緊了殺威棍,猛地收回,翻身借力,從掌柜左下勢攻去。
掌柜年紀雖大上兩輪,可身子骨還很是健朗。
他將木拐杖杵于地,借力躍起,避過師爺的殺威棍,后又提起木拐杖,在空中給師爺來了一記猛砍。
師爺收回殺威棍,雙手握殺威棍首尾,橫擋掌柜的砍勢。
“師爺!小心吶!”知縣瞧著師爺落了下風,便關心地喊了一句。
師爺本沒有分心的。
可宋岑趁師爺沒有余力的時候,往知縣那邊兒走。
“你別過來!刁民!離本官遠點兒!”知縣瞧著宋岑朝著他去,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角落擠,一邊大喊大叫。
宋岑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倒走得更快了,惹得知縣將申虎一個勁地往外推,連連求饒,“大俠,好漢,你別殺本官,別殺本官!殺他!殺申虎!本官只是奉命找景云客棧的麻煩,橫豎本官也沒害你啊!”
“別推我啊知縣大人!我死了,你以為他就會放過你了?”申虎拍打著知縣推搡他的手,往里面又擠了擠。
“師爺救我!師爺救我!”知縣大喊著,向騰不出手的師爺求救。
師爺微微側目,鬢發打臉,眉心揪了揪,胸膛朝前挺了挺,用力將殺威棍一推,才應付住掌柜的這一砍。
師爺剛喘了口氣,便又飛踏來,將殺威棍奚向快走上臺階的宋岑。
宋岑輕輕往左一躍,便將師爺的攻勢避了過去。
殺威棍狠狠砸在地上,沒有半分開裂,做工不錯。
宋岑想。
腳步沒停,繼續上臺階。
五步。
師爺反手提殺威棍前刺,被宋岑豎提劍鞘輕松擋下后,又翻身橫掃,宋岑躍起,又上一步臺階。
四步。
宋岑先行發難,反手轉劍鞘,橫劈師爺右勢,師爺持殺威棍朝右方抵擋,可宋岑猛翻一個身,瞬息間將劍鞘換于左手,從師爺左方斜斬。
師爺防守不及,左勢受挫,被打下臺階。
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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