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朱祐榕被錦衣衛帶入天牢。
等待他的不知是圈禁還是斬首,那就要看朱厚照的意思。
很快,消息不僅傳到德王耳中,就連各地藩王也得知這一消息。
即使藩王知道這是皇帝的伎倆,可又能怎樣呢?
現如今,除了寧王和安化王手里有點兵之外。其他藩王,除了剩下銀子就再沒別的。
還在天津的德王開始打起退堂鼓,要是自己貿然進京,恐怕會和兒子一個下場。
那樣的話,德藩就會群龍無首,只有等著被朝廷去除藩地。
如果不進京救兒子,那就要給朝廷上奏章,說另立一個世子。
可朝廷依舊有辦法,直接駁回折子,說你立的世子不行,重新立過。
照此看來,德藩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德王已是快花甲之年,現如今的局面讓他舉步維艱。
思來想去,只有硬著頭皮去京師一趟。
當他剛踏入京師的地界時,朱厚照就已經知曉。
果然,第二天早朝之時,張永前來通傳。
“皇上,德王在外頭求見。”
德王朱見潾,按輩分,朱厚照還得管他叫聲叔爺。
故意眉頭緊皺,顯得很難辦的朱厚照立馬讓張永帶他進來。
面容表情已經捏好,就等著德王看見。
“老臣叩...”
“叔爺,還是免了吧!”
“來人,賜座。”
此時還在早朝,在百官的眼皮下,朱見潾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
“叔爺今日來,可是為了世子?”
開門見山,毫不隱藏。反而讓朱見潾無從下口。
你要說自己兒子不懂事,沒有您的旨意就進京,那不是把自己也給套進去了嗎?
就在他還在思考要怎樣說時,張永又來奏報了。
“皇上,安化王世子在外求見。”
隨著安化王世子進殿,百官知道今天就算德王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法救出朱祐榕。
“臣朱臺溍叩見皇上。”
這次,朱厚照沒有說平身,也沒說要賜座。
斜坐于御座上,一手捋著下巴,一手在御座扶手上來回摩擦。
有趣,有趣。
原來,德王在天津耽擱的這幾天是在等人,等本來就不安分的安化王一脈。
歷史上,安化王朱寘鐇的確是因為造反才被削除爵位。
“朱臺溍,你可有朕的旨意?”
早有準備的朱臺溍就是等著皇帝這句話,跪在地上規規矩矩道。
“臣今日是代表各地藩王世子,向皇上討要一個人。”
很囂張的話,朱厚照從中聽出了一絲威脅。
“哦?討要人?”
“誰啊?朕手里難道還有各地藩王的人?”
這話一出,朱臺溍就知道,皇帝不高興了,在質問自己,你們各地的藩王是不是已經串通一氣了。
“回皇上,臣只是代表世子們,沒有說代表藩王。”
輕笑一聲,朱厚照可不會管這些,世子就不是藩王的人?
“可世子們將來注定是藩王,這難道不就是代表各地的藩王嗎?”
本來朱臺溍的算盤打得很好,現如今皇帝手中兵權不多,加上朝中有不少人都被安化王和寧王收買。
所以,他才敢放心的進京師。
可惜的是,朱臺溍始終是小看了朱厚照。
就在這幾天里,朱厚照不斷收到大臣們‘自首’的折子,折子上不僅坦白了自己和藩王來往密切,朱厚照借此機會還收回不少兵權。
耷拉著眼皮,看著地上的朱臺溍,朱厚照冷冷一笑。
“你是在威脅朕?”
不卑不亢朱臺溍回道。
“臣不敢,臣...”
“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無詔入京不說,居然還敢來太和殿威脅朕。”
“忘了告訴你,現在朕不僅收回三大營,連帶地方兵權也收回不少。”
“朕已經讓陜西總兵曹雄增加靈州守衛,指揮使黃正領兵監視安化。”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毫不掩藏的嘲笑地看向朱臺溍。
朱厚照在鞭笞張家兄弟的第二天起,就悄悄讓夏助抽出人手監視寧王和安化王。
這兩個藩地的一舉一動大體上都在朱厚照眼中,前些日子想拿下兩個藩王只有通過刺殺。
現在不一樣了,朱厚照不僅手握兵權,還掌握整個大明的生殺大權。
可謂左手高舉玉璽,右手緊握大刀。
現如今,大明算得上朱厚照一人說了算。
朱臺溍沒有想到,在短短的幾天時間里,朝局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讓他始料未及的同時,也開始擔憂起藩地和自身安危。
因為安化一直都在準備,準備‘清君側’。
殿內陷入短暫的安靜,朱厚照嘴角微微上揚。
“朱臺溍,你可知罪?”
猛然一拍御案,朱臺溍嚇得頭都磕在地板之上。
“臣知罪,請皇上饒恕臣這一次。”
內閣幾人此時站出來,楊廷和冷笑一聲。
“皇上,安化王世子今日咆哮朝堂,這是其一。其二,在眾目睽睽之下威脅皇上與朝廷。其三,無詔入京。”
三條罪,一條比一條重,倒吸口冷氣的朱臺溍側頭看向說話的楊廷和。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是德王說您無故扣押其世子,讓臣來替他求情。”
為了將自己撇干凈,朱臺溍只能冤枉德王。
可德王又不干了,他也看出來,今日德藩恐怕要遭殃,湮滅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中。
“皇上,臣沒有主動聯系過安化王。是安化王得知小兒在京師進了大獄,這才主動聯系的臣。”
德王也學著朱臺溍,跪在地上討饒。
雖然德王與朱臺溍抱有一絲僥幸,可朱厚照怎么可能會放過這等良機。
要是德藩與安化削去,那寧王恐怕也坐不住了吧?
一下子就去除三個藩地,朱厚照內心高興得差點就要起身載歌載舞。
“眾卿以為如何?”
朱厚照假裝很難辦,實際上還是要讓群臣先開口。
百官們當然也希望削藩,不然他們不是白‘自首’一場?
“臣以為剛才楊閣老所言甚是,安化王世子罪行比德王世子更重,該嚴懲。”
“臣附議。”
“臣附議。”
...
“臣附議。”
再一次,滿朝站在一起,朱臺溍額頭上汗珠如雨一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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