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終于停下，空氣里滿是潮濕的青草味兒。
黎纖收起傘，帶著黎昊上了黑甲。
霍謹川也上了邁巴赫，剛關上門嘴角就溢出一絲血，江格瞬間變的慌亂起來，“謹爺！”
“咳，沒事......”霍謹川拿帕子擦干凈，慘白臉上毫無人煙，抿著薄唇道，“暫時死不了。”
“可再這樣下去您的腿就真......”江格神色復雜，“為了黎纖真的值得嗎？”
“這雙腿有沒有都一樣，”霍謹川自嘲一笑，眼尾斂著陰郁鷙氣，病懨懨道，“我曾跟宋時樾說，遇見她之后，我突然的想活下去。”
“可是謹爺您又不是為她而活，您這......”
砰——
“黎纖！”
江格的話，被后頭一聲伴隨著巨響的厲喝打斷。
江格跳下車看，就見還沒走的黑甲車頭上站著一人，黑色的風衣，遮著臉，暴躁的踢著擋風玻璃：“黎纖，你XX媽的是不是在耍我？”
黎昊嚇了一跳：“姐！”
“坐著別動。”
比預想中回來的慢了點兒，黎纖叮囑了一句，搖下車窗，漂亮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散漫不羈的倚著。
對那人道，“是。”
“你奶奶個腿的！”瘋子孫憤怒值頓時滿分，煞氣騰騰的跳下車，抬腳狠狠踢著車門，“你給我滾出來，你看老子今天弄不弄死你，你XX媽的......”
他扯下帽子和口罩砸在車上。
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還挺精神板正。
只是嘴里罵的，暴躁又難聽，夾雜的那些不相干詞句，以及整個人情況。
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靠！”秦錚被吵醒，揉著發疼的后頸，“誰XX媽打我？”
但瞬間，他就被外頭吵鬧吸引，“這他媽誰啊潑婦罵街呢？”
霍謹川把染血的帕子藏起來，壓著喉嚨里往上溢的血腥，瞳仁縮起，神色凝重，“是瘋子孫。”
江格皺眉，“他當初從南白洲出來后就瘋了，那些想知道原因去找他的人都被他殺了，黎小姐怎么會招惹上他的？”
職業殺手本就為殺人而生。
無辜的，不無辜的，瘋子孫收錢辦事，手上沾滿了鮮血，瘋了之后更甚。
如今是九州通緝榜上，一個特別危險的人物。
“我靠！”秦錚揉著脖子，也想起來點兒，“我記得當初是不是還有人抓他研究來著，說他遭受了什么輻射才變成這樣的？”
“你不下來我就炸了這車，讓你們姐弟倆一起去死！”
瘋子孫竟然從身上摸出了微型彈片來，圍繞著車罵罵咧咧的，“不行，你死了就沒人給我芯片，你得先把芯片給我，黎纖，給我芯片！”
他繞了十好幾圈也沒下手，車里的人也沒下車。
“你不累嗎？”黎昊趴在玻璃縫間打了個哈欠，“我都困了。”
砰！
玻璃上被踹了一腳。
瘋子孫停在窗邊指著他罵，“芯片是不是在你身上？你給我下來，老子要跟你單挑！”
“我又不傻。”黎昊翻了個白眼，搖上窗戶。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黎纖有些不耐煩了，“要么去殺御天龍，要么就滾。”
“殺御天龍，你怎么不自己去殺，利用老子，讓老子給你當這把刀，你想的可美，辛虧我及時醒悟，才沒被你這小惡心人的給騙了......”
他又開始新一輪的罵街，黎纖干脆搖上了車窗。
任他去。
“你別拉我，我忍不住了！”
半個小時過去，他還沒停，爛尾樓里突然一陣吵鬧，走出來幾個人，指著瘋子孫就罵。
“你XX媽到底還跟不跟黎纖打？你不打就讓開讓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