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醫生這凝重的口氣,雷栗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趕緊看向裴之珩,“裴爺,你,你的腿......”
裴之珩抿了抿嘴唇,許久才說道:“又不能動了。”
這是一句近乎絕望的話。
這一次不是因為心理問題,是再一次的創傷。
雷栗心下閃過幾分難以名狀的恐懼。
她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問:“裴爺,要不要......聯系一下宋小姐?”
畢竟裴爺的腿當初就是宋小姐治好的,這種時候要是讓宋小姐過來看一眼也能放心些。
可雷栗這話剛說完,就被裴之珩厲聲打斷。
“閉嘴!”
雷栗立馬噤了聲。
也是,這種時候,裴爺應該是不想讓宋小姐看到的才對。
忍住心頭的擔憂,雷栗只能寄希望于這里的醫生身上。
“沈白呢。”
冷不丁聽見裴爺的問詢,雷栗的神色下意識的慌亂了幾分,不過很快又調整好。
“沈白那邊沒什么大礙,醫生說好好修養就沒事了。”
“知道了。”
等醫生將裴之珩送到了病房,雷栗這才腳步匆匆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走過去。
她撒謊了。
沈白此刻還在手術,醫生說沈白被打的腦出血,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在門外守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雷栗趕緊起身上前。
“醫生,怎么樣了!”
“病人腦部的血塊已經清除,血也止住了,目前來看,還不知道有沒有損傷到腦組織。”
雷栗一臉焦灼,“您直接告訴我,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還會不會醒過來,有沒有后遺癥!”
醫生沉吟片刻,只是一搖了搖頭。
“抱歉,我實在是沒辦法向你保證,病人一會轉到重癥監護室,二十四小時內如果生命體征穩定,就可以脫離生命危險。”
雷栗只覺得自將車心口好像被重重一擊。
這些年來,她和沈白身上雖都有著不同的使命,個性上也差異懸殊,可到底是并肩作戰多年的隊友。
如今看見自己的隊友躺在床上,雷栗怎么能忍。
她眼睛紅了幾分,暗暗握緊拳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有什么問題麻煩及時通知我。”
說罷,雷栗轉身離開,眼底的幾分淚花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敢動裴爺和自己的兄弟,他們是不要命了!
一邊走著,雷栗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通知下去,所有兄弟放下手中的活兒來禾川。”
——
來禾川的第一個晚上,宋璃書先是和席澄去吃了禾川本地的菜。
禾川本地風土濃郁,菜色都是宋璃書沒見過的花樣。
放在以往,她肯定是要大快朵頤一番,可今兒席澄點了一桌子菜也沒瞧著宋璃書動幾筷子。
“老大。”
席澄給宋璃書盛了一碗湯,滿臉無奈的說著:“你有心事?”
“沒有。”
“還說沒有,這塊肉你都夾到碗里快十分鐘了,還沒吃呢。”
宋璃書愣了一下,低著頭才發現還真是。
“你還因為岳阿姨的事兒難過呢?咱這不是已經開始有線索了嗎,放寬心。”
宋璃書搖搖頭放下筷子,蹙起眉頭道:“不是,我總覺得,來了禾川之后好像更加心神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