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相識多年,但云卿還是弄不懂蘇慕嫣的腦回路。

  她輕輕嗓,將話題重新引回正軌。

  “慕嫣,老王爺可是還在荊州?”

  蘇慕嫣點了點頭,“祖父只要不回京那便是荊州,你找我祖父有什么事嗎?”

  云卿思忖了一下,字斟句酌道:“慕嫣,你相信我嗎?”

  蘇慕嫣抬眸望著云卿,提唇笑了,“這世上除了我祖父,我最信的便是你。”

  她們兩人的交情不像其他閨秀那般因撫琴作詩所識,云卿可以說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時她年少氣盛,學過些拳腳功夫便以為自己也是巾幗女英雄。

  聽說有個山上有匪窩便帶著兩個小護衛沖了進去,結果中了伏擊被山匪給抓了。

  若非云卿事先察覺帶人來救她,如今京中就不見得有建安郡主這號人了。

  “你若信我便寫信給老王爺,爭取說服他盡可能多的囤積糧食。”

  荊州受災最為嚴重,前世恒安王為了救助難民幾乎散盡一半家財,可糧食短缺有價無市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難民難以果腹。

  走投無路的難民結果與各地官府發生沖突,結果被有心人利用趁機起義造反,雖不至于傷及國本,但有不少無辜的難免死于這次天災人禍。

  如果恒安王能夠相信她提前囤積糧食,再加上她的糧鋪提前儲備,便可以保證糧價不會大幅上漲,可以將危害降到最低。

  蘇慕嫣愣了下,顯然沒料到云卿開口便是讓她祖父屯糧。

  “云卿啊,先不說我祖父突然大規模屯糧會引來旁人猜忌。

  便是不考慮這些,祖父問我為何屯糧我該怎么解釋啊?”

  恒安王雖然很嬌慣蘇慕嫣,但事關朝政便不會毫無原則的任由她胡鬧。

  云卿托著下巴想了想,“要不就說有位大師夜觀天象……”

  “那更不行了!”蘇慕嫣連忙擺手,“我祖父最討厭術士了,若有哪個術士敢跑到我祖父身前胡言亂語,定會被他抓起來的!”

  云卿一時也犯起了難,但荊州不能放任不理,想了想便道:“這樣吧,這兩日我們一同去荊州面見老王爺,如何?”

  蘇慕嫣瞳孔微睜,狐疑的道:“云卿,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居然要大老遠的跑到荊州去!”

  云卿沒有隱瞞,如實道:“因為前些日子我夢到今年荊州將有大災,糧食顆粒無收百姓無家可歸,如若如此勢必會造成動亂。”

  見蘇慕嫣砸砸嘴,云卿又道:“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我做過幾次夢最后都成真了。”

  雖然做夢預測聽起來有些荒唐,但也總重生要來得可信。

  誰知蘇慕嫣眼睛一亮,好奇的追問道:“真的嗎?你都夢到過什么?”

  云卿被她纏得無奈,只好道:“就好比之前的京城突然流行棉麻我便在夢里窺見到了,所以才會提前做好準備大賺了一筆。”

  “云卿,你也太神了吧!你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蘇慕嫣眼睛亮亮的,漂亮的臉蛋上全是新奇和激動。

  “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什么?我是不是成了陳國最厲害的女將軍?還有宋行舟,他最后有沒有嫁給我?啊不是,是我有沒有嫁給他?”

  蘇慕嫣喋喋不休的追問起來,云卿開始后悔了,人果然不能隨便說謊,一個謊話往往要用十個謊話去圓。

  “我暫時沒夢到你,日后若夢到了我再告訴你。”云卿打斷蘇慕嫣,正色道:“當務之急是先將事情告知老王爺,畢竟事關無數百姓的生死。”

  蘇慕嫣聞言也收斂了笑意,認真想了想道:“我回去先給祖父飛鴿傳書寫封信探探他的態度,他若不肯我們就去荊州尋他!”

  兩人一拍即合。

  蘇慕嫣又帶著云卿繞路回御花園,途徑一處亭臺水榭時蘇慕嫣忽然頓住腳步,瞇眼望著廊下的兩道身影道:“那是不是二殿下和柳淺棠?”

  云卿順勢望去,頷首“嗯”了一聲。

  前世柳淺棠的確做了二皇子妃,而蘇景謙是儲君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如果蘇景謙做了儲君,那柳淺棠便是陳國皇后。

  只可惜她前世死的太早了,不知道蘇景謙最后有沒有問鼎九五之尊。

  云卿正想提醒蘇慕嫣日后要盡量避免和柳淺棠發生爭執,誰知蘇慕嫣便“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二殿下,您在這做什么呢!”

  云卿:“……”

  見過沒眼力的,沒見過這么沒眼力的,一男一女獨處廊下,除了談情說愛還能做什么?

  她很擔心蘇慕嫣這種性格前一世能不能活到壽終正寢啊!

  柳淺棠本正與蘇景謙說著什么,見蘇慕嫣大咧咧的走過來眉心不覺輕蹙了下,再見蘇慕嫣身后的云卿眼里更微不可察的掠過一絲鋒芒。

  蘇景謙見到兩人倒是彎唇笑了笑,語氣柔和的道:“慕嫣是在帶著陸小姐游園嗎?”

  “對啊!云卿她之前沒怎么進過后宮,這次我便帶她四處轉轉!”蘇慕嫣與蘇景謙算是堂兄妹,蘇慕嫣又自小長在宮里與幾個皇子都很熟悉。

  她似是才看到柳淺棠一般,挑眉道:“柳小姐也在啊!”

  柳淺棠上前屈膝一禮,姿態端莊優雅,“見過郡主。”

  蘇慕嫣抬抬眸,淡漠的應了一聲。

  她并非看不出柳淺棠的心思,她就是故意出現打斷兩人的。

  雖然所有人都夸柳淺棠才貌雙絕,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佳人,可蘇慕嫣就是覺得柳淺棠虛偽得很,她就是想看看這個柳淺棠能裝到什么程度。

  云卿這時也走上前屈膝道:“二殿下。”

  “陸小姐不必多禮,今日只是尋常宮宴,陸小姐隨意便好。”蘇景謙含笑看著云卿,語氣溫潤。

  因著之前武定侯府的花宴,他對云卿的印象不錯,想到方才與柳淺棠探討的問題,他開口問道:“我方才在與柳小姐探討國庫空虛的問題,辦法其實不過開源節流而已,但如何開源如何節流才是難題。

  柳小姐覺得應該加重商戶的賦稅,以此擴充國庫,陸小姐不知可有何高見?”

  柳淺棠見蘇景謙如此高看云卿,心中泛起一絲不悅,面上卻不留分毫,只笑著道:“我也很好奇陸小姐的觀點呢!”

  她向前半步站在了蘇景謙身邊,清麗的面容雖染著笑意卻頗有居高臨下之勢,仿佛并非在與云卿探討,而是上位者在考教臣子。

  云卿挑挑眉,她與柳淺棠并無恩怨,柳淺棠對她的態度如何她也并不在意,不過提高商人賦稅這就觸到她的利益了。

  蘇景謙又是皇帝十分看重的兒子,萬一他被說動與皇帝進言那她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云卿牽唇微微一笑,語氣從容淡然的道:“我不贊同柳小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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