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帶著糧食直達南安郡,每日給災民施粥布藥,同時又率領各地衙門清理道路以供后續供給,同時又號召各地富紳資助百姓重建家園。

  富紳們本就因為糧價一事而記恨著沈淵,畢竟他們本以為能憑此機會大賺一筆,可誰知道京城那個勞什子錦繡糧鋪糧多得跟吃不光似的,將糧價壓得死死的,有些人家的糧甚至是在上漲時收的,如今倒好非但沒賺到可能還要倒貼銀子。

  官府有辦法不讓他們漲價,但總沒辦法強迫他們出錢吧!

  是以整個南安郡也沒有多少人響應沈淵的號召,有些人雖有心出力,但又擔心自己會惹來他人不滿日后遭到報復,也不敢太過出頭。

  南安郡的孫知府聞后勾唇冷笑,“沈淵或許擅長打仗,可終究還是嫩了點。

  他擋了人家的財路還妄想著人家出錢出力,真是太天真了。”

  沈淵雖及時救助了災民,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百姓的住所一日不恢復如初,這些災民便無處可去,那錦繡糧鋪再銀子再多也支付不了這么久,時間一長照樣出亂子。

  可孫知府未等得意太久,便聽到下屬來報,誰是沈淵已經開始給百姓修繕房屋了。

  “什么?他哪來的銀子,該不會是自掏腰包吧!”孫知府心想沈淵還真是年輕氣盛,他便是掏空家底也改變不了什么。

  “不是的大人,是各家商戶紛紛出錢出力,就連許多鄉紳也參與其中……”

  孫知府一聽這話瞬間坐不住了,“這怎么可能!”

  他慌忙穿上靴子便朝外跑,果然見沈淵帶著一眾人在修建房屋。

  女人們在一旁燒火做飯,男人們挽著袖子和各家的小廝家丁一同清理淤泥搬運木材。

  孫知府皺了皺眉,抬步朝一個看熱鬧的人走了過去,此人是當地首富,名下產業頗多。

  “劉老爺!”

  “哎呦,孫大人。”劉富貴見孫知府過來連忙躬身迎了上去,“孫知府這是來體察民情啊,您可真是一心為民的父母官啊!”

  面對劉富貴的恭維孫知府沒有多說什么,只問道:“本官是當地的父母官自要過來探查,倒是劉老爺怎么也在這?”

  劉富貴指著沈淵身邊圍攏的幾人,笑著道:“可不僅是草民呢,大家都來了。”

  這些人孫知府都認識,全都是見錢眼開不拔一毛的主,他們如今居然都能乖乖配合沈淵。

  孫知府心中狐疑,試探了兩句,劉富貴嘿嘿一笑,開口道:“咱們都是難安郡的人,如今眼看著南安百姓受災咱們豈能袖手旁觀,自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孫知府心中冷笑,這就是一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可不信他們有這般好心。

  “再者說,沈將軍對咱們確實也不薄。”

  原是沈淵承諾這次所有人家捐贈多少銀子出來,今后三年便為各家免除多少的賦稅。

  這些商賈算盤一打,這可是穩賺不賠的事,今日拿出一百兩,便可免除他們三百兩。

  這些富紳每年的稅收少說也有千八百兩,他們自然是樂意。

  “況且沈將軍還承諾捐贈最多的前三戶人家,族中可推出一個子弟,沈將軍會為這三人在京城謀得一官半職。”

  雖說只是芝麻大小的小吏,但對于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要的便是那個名聲,俸祿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的后人便可脫離商賈的身份。

  劉富貴感嘆道:“有貴才有富,只富不算貴,我們這些商賈瞧著風光,可私底下誰都能罵我們一句賤商。

  家里的不孝子們也委實蠢笨,想指著他們考取功名簡直天方夜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我們自然不想錯過。”

  所以沈淵此諾一出,各家紛紛響應,畢竟只有前三戶人家才有這個資格,他們都恨不得掏出家底。

  孫知府沒想到沈淵竟會來這一招,當晚便去尋了沈淵。

  沈淵正在翻閱京城來信,在看到信中提及云卿的礦山已經開始采掘時他唇角微勾,眉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笑意,只要看到她的名字,他一日的疲憊似乎便都消散無蹤了。

  孫知府進來時正好看到沈淵的這個表情,不由一怔,沒想到原來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也會笑啊。

  “沈將軍還在忙著呢啊?”

  沈淵眉眼未抬,淡聲問道:“孫知府尋我有事?”

  孫知府的官職雖然不算高,但在南安郡也是宛若土皇帝一樣的存在,何曾有人敢這般輕慢待他。

  “聽說沈將軍承諾為劉家他們安排官職,我知道沈將軍急于安置百姓,但朝廷嚴令禁止私自買賣官職,沈將軍此舉未免不妥吧!”孫知府直接開口質問道。

  沈將軍抬頭掃了孫知府一眼,拂了拂桌案上的尚方寶劍,“陛下賜我尚方寶劍時曾言賑災所有事宜皆憑我做主,孫知府若有不服可直接上書啟奏京城。

  而且我要糾正孫知府一下,我沒有私自買賣官職,我是正大光明競爭的!”

  “好好!”

  孫知府氣得拂袖而去,未過兩日彈劾沈淵的奏章便直到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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