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從哪里弄來這么好的煙？難道是偷來的？”他一邊吞云吐霧，一邊隨意地問道。
沈川淡笑一聲：“假的罷了。”
流浪漢咂巴咂巴嘴，附和性點了點頭：“這煙確實有點假，我之前抽過真的，跟這個味道有些出入。”
一旁靜靜聽著他裝逼的星奎：“……”
我信你個鬼。
沈川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貌似無意地問道：“我這做生意失敗了，一夜之前什么都沒了，現在為了逃債只能躲在這里。”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工作能掙錢的？”
說完，沈川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至少，也讓我們兄弟吃個飽飯。”
說完他瞥了伏淵等人一眼。
伏淵反應最快，立馬配合沈川：“我都三天沒吃飯了。”
冥曜也跟著開口：“我四天沒吃。”
星奎緊隨其后：“我五天！”
不知道該說什么的鬼章：“……”
沈川：“……”
流浪漢一臉無語地看著伏淵等人。
吃不起飯是什么很驕傲的事情嗎？
至于說得這么大聲嗎？
他咳嗽了一聲，看了周圍人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別說，我還真有辦法。”
流浪漢沖著沈川等人道：“我知道一家公司，只要你拿自己的證件登記在此處，他們就會免費提供食宿。”
他循循善誘，繼續道：“咱們都是流浪的，證件對咱們來說沒什么用，但是對那些大企業可有很多用處，這也是一種無形交換。”
“咱們用證件換錢，他們用錢換咱們的證件，豈不是十分劃算。”
沈川眸中掠過一抹寒光，故意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你確定對咱們沒什么危害嗎？我怎么覺得有些心里不踏實。”
流浪漢白了沈川一眼：“你還是害怕就別去了，我是看你人不錯才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錯過這個消息，你再想找到什么掙錢的活可不容易了。”
說完，他也不勸沈川，遺憾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就要睡覺。
但是沈川清楚的看到了，他的余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
沈川心中冷笑。
以退為進。
這流浪漢果然是有點手段。
其實剛才這流浪漢和星奎爭執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這流浪漢不像是來找自己的地方，更像是來試探的。
他無非就是在試探兩件事。
一、星奎周圍有幾個人？
二、星奎是不是此處的新人。
若星奎經常在此處晃悠，自然一下子就能戳穿流浪漢的謊言。
這地方不像是流浪漢的專屬位置。
如今看來，這流浪漢是專坑一些生面孔，先是用高工資誘惑，又以進為退，若是一些意志不堅定的流浪漢恐怕真的會被他說動。
沈川壓下心中紛雜的想法，看著流浪漢，開口道：“我去！”
流浪漢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拍了拍沈川的肩膀，笑著道：“你放心，跟著我不會有問題的。”
他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不過，這種好活我沒有告訴別人，千萬不要走漏風聲，畢竟那家公司招收的人有限，要是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就沒有咱們的位置了。”
沈川微微頷首，主動問：“那咱們現在就走？”
流浪漢點頭，沖著沈川等人投去一個“跟著我”的眼神，緊接著，便率先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沈川給星奎等人一個眼神，一行人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也跟了上去。
在夜色的遮掩下，根本無人注意這處大橋下少了幾個流浪漢。
……
沈川一直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他感覺到流浪漢帶著他們七扭八歪地兜了一圈，他故意沒有說話，繼續跟著。
流浪漢并未直接將沈川等人帶到姜氏集團，而是帶到了旁邊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
夜色暗涌，沈川靠著依稀的月光辨認出這家公司的牌子。
上面赫然寫著—
“食品加工廠？”
星奎疑惑地念出上面的名字，懷疑地看著流浪漢：“怎么感覺這家公司已經倒閉了？”
“你確定我們進去后，能用身份憑證換到錢？”
流浪漢一臉篤定：“當然。”
他為了安撫沈川等人，故意道：“我騙你們能有什么好處？”
“若是你們真的拿不到錢，大不了再出來罷了，你們這一群男人，我騙你們也得不到什么，不是嗎？”
說完，他為了打消沈川等人的懷疑，主動朝著公司內走了進去。
沈川面上閃過一抹嘲弄的笑容。
他們若真的是普通人，一旦進去，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不過……這流浪漢怎么也想不到，他們此行的目標就是專門來此處。
所以沈川也沒有揭穿，繼續跟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破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沈川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什么，從兜里拿出了幾顆藥丸，趁著流浪漢不注意塞給星奎幾人。
他捏著一顆藥丸放在了嘴唇，并給其他人指了指。
星奎等人也立馬反應過來，拿著藥丸壓在了舌頭下面。
這時，流浪漢突然停下腳步：“到了。”
只見，遠處有一個大桌子，桌子周圍放著不少椅子，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們手邊還有不少資料。
沈川眸中閃爍，在流浪漢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全都走到此處。
男人似乎認識流浪漢，沒有多問，直接遞過來五張表格，沖著沈川等人吩咐道：“仔細填寫清楚，到時候自然有人帶你們吃飯。”
沈川拿過表格看了一眼，上面不僅詳細地詢問身體狀況，還特意詢問是否有家屬，以及家屬的電話和姓名等等。
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了流浪漢正跟著那兩名工作人員說著什么，一臉諂媚討好。
其中一人遞給流浪漢一大沓子紅彤彤的鈔票，又對著他警告了什么，這才停止對話。
流浪漢收了錢，自然低頭哈腰地答應下來，只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止不住。
沈川胡亂的寫完表格，直接走到三人面前，故意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忘說了，我證件沒帶，要不然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說完，他將表格扔在桌上，轉身就要走。
但沈川余光卻注意到桌上的那一大沓子資料都是填寫過的。
他心中微微一沉。
可能在他們疾來臨之前，已經有一批人被帶走了。
沈川還不等走出五步，就被流浪漢拉住了。
他笑著道：“沒事，咱們不是兄弟們，就算你沒帶證件也能進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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