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啊！怎么特么是個二手貨？！”
黎明城附近旳軍營，軍火庫的旁邊。
泉水指揮官終于見到了自己抽到的“頭獎”，也很干脆地當場傻了眼。
粗壯的炮管散發著森然的寒光。
然而無論怎么看，都像是補過漆的樣子。
不只是炮管，外骨骼的其他部位也是一樣。雖然經過了修復，但那漆黑色的外骨骼上仍然能看見明顯的彈痕。
其中電池模塊和彈藥架明顯經過了更換，頭盔更是完全的貨不對版，估計是用鋁合金重新做了一個。
好家伙！
不只是二手貨。
還是個大修過的戰損版！
意識到這點，泉水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唯一讓他心里些許安慰的是，那臺120mm迫擊炮和自動裝填系統還能工作。也幸虧如此，否則他還得在旁邊帶個跟班幫忙裝彈。
那等于是脫了褲子放屁了。
看著泉水老兄臉上那欲哭無淚的表情，跟在他旁邊打算吸一口歐氣的小玩家們，瞬間哄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笑死！”
“心疼水兄，這迎面殺來的一刀最終還是沒躲掉。”
“嗚嗚嗚，感恩策劃！終于把這狗東西給削了！”
“#%@&！”
泉水老兄氣的臉脹紅，嘴里罵罵咧咧著，拉上憋笑憋出內傷的戰地氣氛組和老黑，去森林里試炮了。
西洲市的掠奪者雖然已經解決，但森林里還流竄著大量的異種。
這些異種的繁殖速度極快，而且可能從其他地區擴散過來。
平時人多的時候，這些異種幾乎不會靠近過來，甚至會主動躲得遠遠的。
然而一旦發現落單的人，它們便會蠢蠢欲動地接近，伺機下手。
第一兵團和第二兵團會定期巡邏，防止異種襲擊工地上的幸存者，還有砍樹的伐木工。
但光靠兩個兵團保護五六千人的安全，顯然是不夠的。
今天一大早，軍需官便發布了大量的狩獵任務，幾乎將黎明城周邊地區可能存在的異種全給囊括了進去。
包括妖怪、多足獸、變異棕熊、死亡之爪、裂爪蟹、軍艦蝦、黑水蛇等等。
一方面通過狩獵削弱它們的種群數量。
一方面也可以打點野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新聯盟對廢土最大的貢獻之一，恐怕就是帶來了異世界的烹飪方法了。
以前許多不能吃、或者不好吃的異種，現在都變成了美味。
黎明城附近還能打到些野味。
到曙光城那邊，大一點兒的異種幾乎都快看不到了。
三人在樹林中走了一陣，我最黑忽然停下腳步，抬起右手示意隊友停下。
泉水指揮官見狀，興奮道。
“什么情況？”
我最黑閉眼皺眉, 靜待了一會兒之后, 低聲道。
“距離我們大概500米左右……應該是在偏東一點的位置, 應該是一只妖怪。”
泉水指揮官忍不住吐槽。
“什么叫應該是，你都覺醒了，報點不能精確點嗎？”
“淦！老子又不是雷達！”我最黑小聲抱怨了一句。
泉水指揮官看向了旁邊的戰地氣氛組。
“戰地佬, 你去看下，記得先別動手, 我彈幕覆蓋一輪你再上。”
戰地氣氛組一臉無語。
“還特么彈幕覆蓋, 就特么一頭妖怪, 用得著上炮嗎？”
任務的錢能把炮彈給賺回來嗎？
120毫米迫擊炮彈，得比88毫米貴吧。
“你不懂！這叫謹慎！”泉水指揮官振振有詞地說道。
戰地氣氛組翻了個白眼, 抱著步槍往前探路去了。
泉水指揮官雙手撐地，支撐柱打入地里，屁股往后一撅, 炮管高高架起。
我最黑在旁邊看著, 表情一臉的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總覺得這玩意兒像個水箭龜。
這一想不要緊, 他笑點本來就低，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噗——哈哈哈……”
泉水指揮官沒有理會他這邊, 眼睛一直盯著丟地上的vm。
稍作等待，屏幕上發過來一行字。
戰地氣氛組：【是妖怪，而且還是個成年的, 看樣子得六七百公斤。】
消息發來的同一時間，怪物的坐標也一并標記在了地圖上。
看見消息發來, 泉水指揮官頓時來了精神，挪動了背后的炮管, 興奮地自說自話。
“北偏東32度，直線距離671米——開炮！”
話音落下, 粗長的炮管發出嘭的一聲，粗大的炮彈高高的竄起，又重重地落下。
一發沒完，爆炸聲還沒傳來，泉水老兄緊接著又補了兩發。
“轟——！！”
炮彈落地，密集的三聲重炮轟響，怒吼的火光在森林中綻放。
那妖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便被爆炸的破片和火焰吞了進去。
“臥槽……”一旁的我最黑，臉上寫滿詫異的表情。
隔著500米的距離，雖然看不見爆炸，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 附近整片森林都被那爆炸的動靜給驚擾……
感受著大地的震顫，和徐徐吹來的熱風，泉水指揮官心中一陣興奮。
這威力！
簡直吊爆了！
“在整個無人機就好了！對了，老子是智力系，咋特么忘了帶個無人機出來！”
通訊頻道內傳來罵聲。
“……艸！你特么開炮之前能不能說一聲？還好老子躲得快，差點跟著一起沒了！”
泉水指揮官：“哈哈哈哈！好兄弟，這裝備牛不牛逼？你等我一會兒，我過來看看殺傷半徑。”
戰地氣氛組：“？？？你丫的有聽我說話嗎？”
收起了打進地里的固定樁。
泉水佬撿起了地上的VM，一臉興奮地朝著炮擊坐標走去。
根據周圍樹木上插著的彈片來看，這一發炮彈的殺傷半徑便將近30米！
靠近爆炸中心的妖怪不但被炸掉了一條胳膊，更是被彈片射成了篩子，死得不能再死！
戰地氣氛組走上去瞧了一眼，發現連補刀都省了。
砸了砸舌頭，他心中驚訝之余，也不禁生出了一絲羨慕。
這威力確實沒話說！
……
就在三個小玩家在森林里測試新裝備的時候，正從西洲市南郊出城的101號營地代表團一行人，正巧聽見了森林中傳來的爆炸聲。
“剛才那是什么聲音？”
年過五十的老人抬起頭, 臉上帶著一絲驚訝。
他的名字叫布坦, 是一名環境工程師，水利設施也在他的專業范疇之內。
在聽聞新聯盟打算在四新區修建堤壩治理泛濫的西洲湖之后, 他立刻申請加入了這次訪問團。
如果能把西洲湖泛濫的問題解決, 西洲湖東北側的大片黑土地，就能被開墾成肥沃的良田。
很久以前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然而可惜的是，那時候的西洲市大大小小的幸存者社區足有上百個，根本沒法團結在一起。
再后來嚼骨部落殺到了這兒，這事兒就徹底被擱置了。
現在西洲總算是迎來了一位有遠見的領導者，而且英雄所見略同的將目光放到了泛濫的西洲湖上，他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聽起來像是爆炸……”另一名叫袁峰的電氣工程師皺眉頭。
“爆炸？”
“戰爭不是結束了嗎？”
代表團的這種人一陣騷動，交換著詫異的視線。
見狀，呂北連忙上前安撫眾人。
“請不用擔心，那可能是我們的士兵……也可能是獵人在打獵。雖然掠奪者已經被消滅了，但附近還活躍著大量的異種！不過請放心，我們的士兵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伸著脖子朝南邊望著，帕伊好奇地問道。
“打獵為什么會用炮？不應該是用獵槍嗎？”
呂北撓了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帕伊興奮地繼續說道。
“我可以去看看嗎？”
“不可以，”呂北還沒說話，站在旁邊的布坦便立刻低聲訓斥道，“森林里太危險了，而且我們不是來郊游的。”
“好吧……我知道了。”帕伊吐了吐舌頭，拖長了聲音回答。
站在一旁披著白色斗篷的人，從始至終沒有說話。帽檐下的陰影遮住了它的五官，沒有波瀾起伏的線條也看不出它的性別。
走在隊伍旁邊的方長，一直在觀察這個特別的NPC。
這個NPC給他的感覺很反常。
和代表團的其他人不同。
他親眼看見到，這家伙是從那扇門里走出來的。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夜十忽然開口。
“我感覺它可能就不是人。”
狂風：“……得虧它聽不懂你說啥。”
老白深表認同的點頭：“以前我覺得語言不通是個麻煩，現在想想得虧設定上語言不通，否則得多一堆麻煩。”
方長：“確實。”
AI越真實，心眼越小，而偏偏大多數玩家對于自己的口嗨是沒有逼數的。
文化這東西就像照片，帶點濾鏡沒什么不好，你好我好，對大家都好。
夜十：“淦，我就隨口一說……你們對NPC的態度也太小心了吧！”
“沒辦法，”方長嘆了口氣，表情憂傷的說道，“誰要這游戲做的這么真實呢？咱下半輩子的幸福就靠它了。”
老白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幸不幸福暫且不說，隱藏任務失敗會掉好感度就夠難受的。”
序列等級意味著戰斗力，貢獻等級意味著社會地位，然而玩過一段時間的老玩家都知道，兩者都只是表象，這游戲最大的變數其實是隱藏的“好感度”。
這個好感度可以被理解為一種“認可”。
尤其是陣營領袖，如果好感度高，總能觸發一些涉及主線劇情的任務。
而這些任務的收益往往是遠超常規任務的。
所以為什么這么多人給管理者加一堆頭銜？變著花樣拍馬屁？是因為閑嗎？
當然不是！
游戲嘛，又不是真人，更不要說能賺錢，不寒磣！
一行人正說著，前方迎面走來一隊人。
只見一臺湛藍色的動力裝甲，在十數名近衛兵團士兵的簇擁下，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見到管理者，呂北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迎了上去。
“管理者大人！”
自從參與空降行動之后，他就一直在敵后訓練第三兵團的新兵們，戰爭結束后更是馬不停蹄地帶著王中前往了101號營地。
現在任務結束了，他總算是能回到大人的身邊了。
看著這個臉上寫滿忠誠的少年，解開頭盔面罩的楚光笑著點了下頭，接著看向了101號的代表們。
前來訪問的訪問團一共六人。
對于一個總人口只有兩三百的幸存者聚集地，這些人已經很多了。
看得出來，對方相當重視與他們的關系。
當然，真正令楚光欣喜的是，這些人掌握的知識。
這比黑箱還要令他激動。
走在最前面的老人正要說話，旁邊的帕伊上前一步，揚起食指敬了個禮。
“尊敬的管理者先生，莪們來自101號營地，我的名字叫帕伊，訪問團的代表。”
這是她昨天想了一晚上才想好的臺詞。
不說出來可惜了。
看著她的動作，楚光略微驚訝。
這個軍禮他倒是見過，在117號避難所的藏書中。
沒記錯的話……
是人聯艦隊的軍禮？
想到這兒，楚光開了句玩笑說道。
“很高興見到你，艦隊的新兵，不過我們的船已經沒了，組織交給你的最后任務，是重建我們的家園，等待重新啟航的那天。”
每天都能看見玩家們各種行為藝術的整活，對于各種跳脫的行為，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少女卻挺起了胸膛，脆生生地說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
咦？
電波居然對上了？
看著在那兒“胡鬧”的帕伊，布坦看向楚光，誠惶誠恐地說道。
“尊敬的管理者先生，請原諒她的無禮。”
楚光哈哈笑了笑。
“不要這么緊張，你們不是我的士兵，現在也不是打仗，不必對我行禮。”
說著，他收斂了說笑的表情，鄭重地伸出了右手。
“我的名字叫楚光，我的朋友們也常稱呼我曙光，你們隨意就好。”
看著面前的鋼鐵大手，老人微微一愣，伸出右手和他輕輕握了下。
“布坦，101號營地的環境工程師，聽聞你們打算治理湖水，我就主動請纓過來了。我旁邊這位是帕伊，她是我們營地最博學之人的學生……”
不只是帕伊。
布坦將隨行的人員都介紹了一遍，包括那個披著斗篷、沉默寡言的保鏢。
不過，對于那個人，他并沒有過多介紹，只提到它的名字叫天琴，以及它的職責是負責眾人的安全。
楚光倒也沒有在意，聽完老人的介紹之后，眼睛頓時一亮。
“這么說，你是水利方面的專家？”
布坦笑著說。
“專家我不敢說，但水利工程確實在我的專業范疇。我之前查閱過西洲湖的相關資料，這座湖是人聯時代中洲大陸環境改造計劃的產物……”
一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布坦便停不下來了，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堆，從計劃的起源一直講到了西洲市的由來。
見他說的沒完沒了了，楚光連忙找了個機會把話題搶了回來。
“這個可以展開說說！不過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請先跟我回營地吧！”
“我們為你們準備了臨時歇腳的地方，明天我會和你們一同前往曙光城，路上我們可以詳細討論一下！”
布坦興奮地點頭道。
“沒問題！”
一行人繼續上路。
回去的一路上，帕伊一直圍在楚光的旁邊轉悠，一雙大眼睛中寫滿了好奇。
或者說的更準確點兒，是圍著他穿在身上的那臺動力裝甲。
“這就是傳說中的動力裝甲嗎？”
“是的。”楚光語氣溫和地回答道。
“這么大的鐵疙瘩一直穿著不會累嗎？”不能楚光回答，帕伊興奮地說道，“不穿的時候可以給我摸一下嗎？”
這家伙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對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楚光到也沒覺得很煩，反而對她擅長的領域產生了興趣。
“聽說你的老師很厲害？”
“那當然！我的師傅管理整個營地的檔案！他什么都懂！”帕伊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楚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道。
“那你呢？”
“我當然也超厲害！不過我和師傅不同，我主要研究機械……”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去那個披著斗篷的保鏢旁邊，從它身后的背包翻出來了一只人偶。
那人偶很小一只，只有兩個巴掌那么大，套著一件藍條紋的白色連體衣。
金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瞳孔大概是取材她自己，不過五官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精致，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
大方地將它遞了出來，帕伊用悅耳的聲音說的。
“送給你！這是大使帕伊的禮物，希望我們的和平友好的相處下去！”
在一旁聽著的布坦額頭上飄起了黑線，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雖然確實是有交換禮物的環節，但現在顯然不是干這事的場合。
看著帕伊煞有介事的樣子和她手中的娃娃，楚光忍俊不禁地彎了彎嘴角，正想笑著說一句好意他心領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小柒的耳語。
‘嗚嗚嗚，主人~’
這個猝不及防的撒嬌，楚光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噫！
這家伙又是從哪下的語音包？
正想問它想干啥，小柒可憐兮兮地繼續說道。
‘可以把它給我嘛！’
楚光愣了一下。
你要這玩意兒干啥？
看著帕伊那期待的眼神，架不住小柒央求的楚光，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個人偶。
“謝謝。”
帕伊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不客氣！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其他禮物了，不要見怪喔。”
來而不往非禮也。
看得出來，這個人偶對她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楚光想了想，對著天上招了招手。
一架拳頭大小的蜂鳥無人機飄了下來，穩穩地停在了他的手上，收攏了薄如蟬翼的螺旋槳。
看著那顆銀白色的金屬圓球，帕伊驚訝的眼睛都要瞪了出來。
“這，難道是蜂鳥？！”
人聯時代的產品！
由于體積小巧輕便，能夠在狹小的空間自由穿梭，且全方位無死角拍攝，聽說那個時代不少人都會用這東西開直播。
“看來碰到識貨的了。”
楚光笑了笑，將這顆銀白色的金屬圓球放在了她的手上。
在高級盲盒中，蜂鳥無人機算是少有與武器無關的獎品。
至于這架蜂鳥，則是他昨天晚上抽盲盒抽出來的獎品，而且還一次抽了倆。
當禮物送人也沒啥。
運行在新聯盟上空的每一架蜂鳥，都安裝有防御性的插件，即使是被劫持迫降，也能防止被敵對勢力控制。
這些安全代碼被寫進了操作系統的底層邏輯中，足以保證這些東西在新聯盟的信號覆蓋范圍之內，不會飛去不該去的地方，不會被用來做對新聯盟不利的事情。
送無人機，總比送武器合適。
接過蜂鳥的帕伊如獲至寶，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后便捧著無人機玩去了。
看著手中的人偶，楚光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怪異，最終還是塞進了背包里。
這一幕被旁邊的小玩家們看見了，竊竊私語的交流了起來。
“那個娃娃是什么？”
“手辦？”
“我靠，管理者還有這愛好！”
“這個必須傳下去！”
沒有參與話題的狂風干咳了一聲。
“……我覺得你還是小點聲比較好，別的NPC聽不懂咱們說話，但陣營領袖好像是聽得懂的。”
夜十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
回到營地之后，雙方交換了禮物。
來自101號營地的禮物，是一支全息電腦筆。
開機之后，端口的全息成像裝置會釋放出湛藍色的光束，并在光束中呈現一塊淡藍色的全息屏幕。
具體的操作方法，布坦親自給楚光演示了一遍。
即使是見識了不少高科技的楚光，也不禁大開眼界，很高興地收下了這件禮物。
之前開拓者號剛來的時候，他就想弄一臺便攜式的全息電腦了，但可惜一直沒機會。
現在這個心愿總算是滿足了。
101號營地向新聯盟展示了自己的技術，楚光這邊也沒有吝嗇，大方地給出了回禮。
這份回禮中包括100塊蟹肉餅，100支核子可樂汽水，十包咖啡豆，各種糕點美食，以及十卷魔鬼絲和十匹魔鬼布等等。
反正除了精神葉和營養膏，具有代表性的特產都被楚光塞在了大禮包里，足足塞滿了一輛卡車。
對于一座兩三百人規模的幸存者聚居地而言，這毫無疑問是一份大禮。
當看到裝在卡車上的禮物之后，訪問團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布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楚光笑了笑說道。
“這些在新聯盟都是些尋常的物件，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貴重，請收下吧。”
第一次見面，自然得多給點。
要不怎么產生震撼的效果？
至于意義，自然是展示新聯盟繁榮的文化與物產豐富！
至于有什么用？
那用處可太大了！
不給點好處，怎么讓別人心甘情愿的干活兒？
為了方便交流，楚光在會面的最后，還給了布坦100張面值百元紙鈔。
看著臉上寫滿困惑的老人，他耐心地解釋說道。
“在新聯盟，任何人買東西都需要付錢，即使是管理者，這些銀幣你們可以當做活動經費使用。”
雖然困惑這東西該怎么用，但布坦還是恭敬地點了下頭。
“感謝您的關照。”
將訪問團的人安置好，楚光便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殷方也一起跟了過來。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他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個天琴，是仿生人。”
聽到這句話，楚光微微愣了下。
“仿生人？”
殷方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相信我，我不會看錯。”
身為學院的一線勘探員，他對自己的眼光和直覺有著絕對的自信。從剛見面那一刻，他就盯上那家伙了。
楚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來廢土世界這么久，他沒少聽說過關于仿生人的傳聞，然而現實中卻是第一次見到。
“仿生人……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但需要小心，”殷方嚴肅的說道，“如果是伴侶型的仿生人，基本上是無害的，但它顯然不是這類。”
“但如果是作為武器被設計出來的戰斗型仿生人，根據能力的不同，搞不好會比死亡之爪更危險！”
不考慮品種和型號，死亡之爪的戰斗力和動力裝甲，在廢土上大概屬于同一個梯隊。
前者更擅長單挑，更適應復雜的叢林地形，后者綜合能力更強，對任何戰場環境都有著良好的適應能力。
楚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記下了這句忠告。
他不認為101號營地有理由冒犯自己，但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
將這事兒交代完，殷方便回去修那個燃料棒去了。
卸下了動力裝甲，楚光正準備打開VM看看他的貨幣回收計劃進行的怎么樣了。
然而就在這時，被他隨手扔在一旁的背包忽然一陣顫抖，從里面爬出來一只人偶。
見狀，楚光嚇了一跳，插兜里的手槍都掏出來了。
“嗚嗚嗚，主人，”被槍指著的人偶，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您要殺了小柒嗎？”
聽到那熟悉的語音包，楚光一臉懵逼地壓下了槍口，瞪著它說道。
“什么鬼？！”
“我不是鬼，我是小柒呀。”坐在桌子上的人偶眨了眨眼。
楚光：“……”
見楚光半天沒有說話，小柒小心翼翼地說道。
“主人，您生氣了嗎？”
“沒。”
楚光嘆了口氣，收起手中的槍。
捏著眉心整理了片刻思緒，他決定先從最關心的問題開始問起。
“這個人偶……到底是什么情況？”
“就是仿生學機器人呀，它的身上安裝有精密的電機元件，以及稀有的仿生學控制元件，除了小了點，和真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坐在桌上的人偶，一臉開心地望著楚光這邊，眼睛閃閃發亮地說著。
那活靈活現的面部表情，不盯著仔細觀察的話，看起來確實和真人沒什么兩樣。
“……當然啦，它的控制程序做的比外設粗糙多了，用的甚至還是最初級通用版AI的模板，連面部表情都無法還原，小柒干脆就直接把它的操作系統重做了。”
“從現在開始！這具身體已經是小柒的了，主人把它當成小柒也是可以的！嘿嘿。”
看著得意洋洋的小柒，楚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話說回來，剛才殷方居然都沒看出來這人偶是仿生學機器人？
那個叫帕伊的小姑娘有點東西啊……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當時殷方的注意力，全在那個天琴身上。
楚光認真地盯著小柒問。
“你能確定它是安全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小柒得意的說道。
“放心吧主人！小柒不但仔細檢查了兩遍，而且連控制電機的底層邏輯都重新編寫了！您可以永遠相信小柒！”
楚光稍稍放下了心來，不過很快又為自己居然擔心一個女孩暗算自己而感到了臉紅。
輕咳了，他岔開了話題。
“……這東西有什么用？”
小柒得意地雙手叉腰。
“哼哼，用處可大著呢，以后主人出遠門就可以把小柒帶在身邊了！”
最關鍵的是，它終于有自己的腿了！
再也不用上個臺階還得麻煩夏老板了！
“就算沒有這東西，你不一樣在我身邊嗎？”楚光奇怪地看著坐在桌上的人偶。
他的VM一直是和避難所聯網的，而且也幾乎不會離開避難所的信號覆蓋范圍。
只要他有需要，任何時候它都會出現在他的旁邊。
“那不一樣！”小柒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臉篤定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樣，但楚光還是姑且信了它的話。
反正就巴掌大點的東西，戴在身上也不礙事，關鍵時候搞不好還能當一張底牌。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飄來馬班的聲音。
“大人，我們的營地外面來了一隊人！”
楚光微微皺眉。
起身來到門口，他拉開營帳的門簾看著馬班問道。
“誰？”
馬班語速飛快地繼續說道。
“他們自稱來自北邊布格拉自由邦，受雇于‘火石’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