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思佳的記載十分詳細,皇思佳在那個時代算是橫壓一代的天才。
出身豪門,家中崇尚修煉武風。
皇思佳自身的天賦也非常不錯,而且作為皇家的二小姐,表現出異常強大的人際交往能力。
對于皇沐軒家庭的評價,皇家三子,個個超凡。
皇沐軒進入人造神部隊,而本身比較“佛系”的皇鎮淵則成為修煉者協會的副會長。
世界上看不慣華夏發展的國家有很多。
但是最不愿意,最看不慣,也最有能力阻止的國家只有兩個。
在浩劫之后的時代,只有一個。
美國。
在美國背后的幫助下,日本也擁有了入道境修士的存在。
那個時候,皇沐軒久鎮前線,皇鎮淵在外工作,皇思佳留守修煉者協會的總部。
那個時代,就出現了一件事情。
一種叫做湮靈彈的武器的出現。
最先被派去調查的是皇鎮淵。
這個東西對于人造神的威脅太大,皇思佳實在放心不下。
但是這是一個局。
一個如同鴉片戰爭一樣的局。
皇思佳和皇鎮淵的行蹤被透露。
那幾個日本和美國的入道境修煉者,口口聲聲稱這是他們國家的武器。
以皇思佳和皇鎮淵故意毀壞他國珍貴武器,破壞國際和平為由,對二人發起攻擊。
那個時候,美國是沒有任何限制的。
聯合國是什么?
美國的后花園。
浩劫前后都是。
美國只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無論受害方信不信。
皇思佳和皇鎮淵在整整六名入道境的圍攻下,硬生生斬殺了兩名美國的入道境修士。
那是六個入道境的圍攻。
根據記載,天地崩碎,劍氣橫飛,狂暴的靈氣呼嘯千里,幾乎將周圍的天空的渲染成猩紅的血色。
皇鎮淵為了掩護皇思佳撤退,硬生生扛下日本那個名叫中井秀日的修士一劍。
那一劍直穿胸口,皇鎮淵當場斃命。
就是在這個時候,皇沐軒來了。
皇沐軒剛剛經歷了前線的收復戰,得知這里的情況后,拼命的趕來這里。
那個時候的皇沐軒,因為見到了皇鎮淵的尸體,又剛剛經歷了戰斗,已經瀕臨崩潰暴走。
中間發生的過程沒有記載。
但是最后,只有皇沐軒離開了那片戰場。
皇沐軒并未逃跑,斬殺了剩余的四位修士,前往日本,將護衛墻毀滅,無數妖物沖入護衛墻內,對附近的百姓掀起了一場大屠殺,對日本的修煉者協會和人造神部隊,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使當時日本的大部分民眾,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在這之后,皇沐軒仍不算完,他還打算前往美國。
但是不行。
是總首派人將他硬生生帶回來的。
這一次,必須忍下。
大國之間的交往是不講理的。
唯一的理只有拳頭。
這是世界唯一的理。
華夏只剩下一個人造神的入道境。
如果皇沐軒死在去往美國的路上,或者就在美國被入道境殺死,美國明天必然朝華夏進攻。
俄羅斯?
好的時候大家是“盟友”而已。
美國的入道境不是俄羅斯能比的,俄羅斯能做的不過是國際上譴責一下。
當然,美國是有一點點大國的格局的——我的目的達到了,讓你口嗨一下又何妨?
這是皇沐軒死后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皇沐軒現在沒死。
美國人重視依靠自身力量,獲得超乎人類的能力。
他們所謂的“自由”讓他們更崇尚修煉者。
這就導致了,美國的入道境中,沒有人造神,而且他們人造神的技術不完備,實力也不夠強大。
而剩下的幾個入道境中,已經滅國的那個韓國的車博宇就是個花架子,英國籍……啊,美國籍美國人亞伯拉罕要比車博宇強大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唯一強大的是那個叫杰德·奧夫內德的人,他的實力很強,算是老牌強者了。
至于另外兩個——其實,當時那兩個常位于暗中的修士,還沒有突破入道境。
也就是說,當時的美國只有三個入道境。
只可惜,沒有人會用自己國家的安危去賭美國的底蘊。
皇沐軒被帶回人造神部隊,成為了唯一一個沒有死亡,就有人繼任的人造神團長。
總首鐵了心要保下皇沐軒。
不再是浩劫前兩個大國之間打嘴炮,或者是小小摩擦。
而是真正的強硬。
總首似乎知道了什么,皇沐軒的狀態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美國無法查探皇沐軒的狀態,也不敢貿然出手。
畢竟華夏這個國家不知道還有什么底牌,皇沐軒如果再次殊死一搏,美國的這三個入道境說不定也會栽在那。
故而,有了制裁者勛章的由來。
這是黑暗,齷齪而丑陋的過去。
這就算是華夏的一次讓步了。
華夏不得不認同了全球協定中講述的一切,因為弱小,而將皇沐軒藏起來,甚至將皇思佳和皇鎮淵的過去和死亡都掩蓋起來。
直到后來,人造神部隊有一個叫樊易天的人橫空出世,皇思佳和皇鎮淵的歷史才終于被記錄下來。
陸月凝終于合上書。
喉嚨似乎被一只大手扼住,連呼吸都沉重而艱難。
這就是世界。
誰更強,誰就是規則。
面對更強大的美國,華夏不得不讓步。
為了保全華夏,保全皇沐軒。
這就是過去。
但是并非未來。
皇思佳和皇鎮淵的過去,這本書中,字里行間都透露著濃厚的愧疚之意。
就像是抗日戰爭剛結束的時候,華夏也沒有提起日本靖國神社的事情,或者只能反對,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陸月凝嘆了口氣,輕輕將書合上。
她感覺自己合上的不是那兩本冰冷的書。
而是兩個橫壓一代的天才,熱血沸騰的人生。
合上的是他們的故事,是他們的過去。
是修煉者協會的會長和副會長的一切。
這一切,將由她來傳承。
安心去吧。
陸月凝輕輕的撫摸著書本的封面,微微閉上眼睛。
“看來你已經看完這本書了。”
有些疲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月凝抬起頭。
皇沐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在沙發上,抱著胳膊看她。
陸月凝將書好好的放到一邊,點了點頭。
“嗯……都是過去的故事了,不必介懷。”
皇沐軒擺了擺手:“對于你們來說,前進是比懷念更加重要的事情。”
陸月凝沒有回應,只是深吸一口氣。
“哈……你們夫妻兩個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皇沐軒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用掩蓋求知欲,想問什么就問。”
“和那個事情有關。”
陸月凝抬起頭,目光如矩。
皇沐軒一愣,嘴角一抽:“樊易天會殺了我的。”
“我只是想知道。”
陸月凝的目光依舊堅定。
“操!”
皇沐軒低聲罵了一句:“你當真想知道。”
“對我很重要。”
陸月凝點了點頭:“拜托了。”
皇沐軒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胳膊,看著陸月凝的臉,神色有些復雜:“挺好的一個小姑娘……你怎么就栽在那個小子身上了呢?”
陸月凝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桌子上那個相框。
那是他們幾個人的合照。
照片里,樊易天牽著她的手,和她相視而笑。
“操。”
皇沐軒將自己的頭發蹂躪成雞窩,他看著陸月凝的臉:“我抽根煙,不介意吧?”
陸月凝搖了搖頭。
皇沐軒翻開手,紅白相間的煙盒出現在他手中:“這件事……說來話長。”
煙卷點燃,濃郁而辛辣的味道順著煙霧傳來。
皇沐軒伸手揮了揮,聲音低沉而嘶啞。
那是一段被他塵封的過去,他自己不敢提起。
但是后輩需要。
他還是得去冒犯一下那段往事。
伴隨著他有些啞然的聲音,那段過去,被皇沐軒再次展露出來。
……
送走皇沐軒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之時。
“多謝。”
陸月凝目光平淡,似乎皇沐軒什么都沒說一樣。
皇沐軒轉過頭,看著她的目光異常復雜。
“丫頭。”
皇沐軒深吸一口氣:“答應我一件事,可不可以?”
“……您說。”
“如果可以,別去那么做。”皇沐軒的眼眸微微顫動,一邊伸出手,小拇指伸出,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老子還想多活一會呢。”
“……今天還是要謝謝皇先生了。”
陸月凝沒有去跟他拉鉤,只是彎下腰,對著皇沐軒深深的鞠了一躬:“這件事對我意義重大。”
皇沐軒的手僵在空中,笑容也是。
好半天,他收回手,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過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陸月凝終于站直身體,看向皇沐軒的背影。
皇沐軒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點一點的越過有些昏暗的長廊,朝著電梯走去。
“去你媽的!”
皇沐軒一腳將旁邊的垃圾桶踢翻,然后自顧自的走了。
陸月凝的臉上沒有表情,伸出手,靈氣呼嘯而出,將垃圾桶扶起。
……
手機嗡嗡的震動讓樊易天回過神來。
他拿起手機,點亮屏幕。
【陸月凝:(小狗敲門)】
【樊易天:(小狗開門)】
【陸月凝:我進來啦!】
【樊易天:歡迎回家。】
兩個人之間的幼稚游戲卻讓人心情輕松些許。
【陸月凝:哈哈,我感覺咱們兩個好幼稚】
【樊易天:(小貓呲牙)】
【陸月凝:有文件嗎?】
樊易天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陸月凝的臉很快就出現在屏幕上。
她的表情有些慌亂:“做什么做什么,還沒化妝呢。”
陸月凝揮了揮手,企圖擋住樊易天的視線。
“不化妝也很美。”
樊易天輕聲說道。
“嘿嘿。”
陸月凝被他的模樣逗笑,輕輕掐了掐自己的臉蛋:“真的嗎?”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看著樊易天有些無奈的表情,陸月凝終究還是哈哈大笑。
樊易天能怎么辦?樊易天也很無奈。
腦袋跟不上就算了,嘴皮子怎么也掉鏈子。
陸月凝笑了一會就停下了。
樊易天看了看她的桌子:“那是什么?”
“嗯?”
陸月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那兩本書。
“哦,這個啊。”
陸月凝眨了眨眼,給樊易天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
樊易天沉默了片刻,看向桌子上那兩本書。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或許什么都不說最好。
或許有的時候,沉默也算是一種紀念,算是一種敬意。
……
海浪呼嘯而起,拍打在沙灘上。
沙子被固結成一個一個暗色的小團。
這是漲潮還是退潮?
皇沐軒靠在后面的椅子上,身旁的沙子里擺滿了煙頭。
煙頭的溫度估計都能把這塊的沙子弄的滾燙。
說起來,浩劫之前不是有那種咖啡,就是放在沙子里磨一磨,那種咖啡就會自動漲起來。
皇沐軒還沒去過,現在看著煙頭插在沙子里,卻莫名的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那個視頻。
這么想著,他也將自己的手覆蓋了上去。
海浪依舊在耳邊拍打著前面的沙灘。
真是前赴后繼啊。
前面的海浪陷進沙子里,后面的海浪繼續撲上來。
長江后浪推前浪……
好像也不是這么用的。
皇沐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明明想都想不到的句子,現在就是止不住的往腦子里涌。
一陣沙子摩擦的聲音,皇沐軒有些愣神的看了看面前的沙子。
煙頭橫七豎八地散落著,難看又難聞的煙油顏色,幾乎將沙子染成了那種讓人惡心的模樣。
雜亂無章。
亂了。
是了,沒錯。
皇沐軒盯著地上的煙頭。
他的心也亂了。
一個兩個的,這些后輩就沒有哪怕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后輩就好好的聽前輩的話不好嗎?
皇沐軒瞇起眼睛,看著前面的煙頭。
皇沐軒煩躁的揮了揮手,將眼前的煙頭和沙子一起揮了出去。
“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環境污染的由來吧?”
麒塵的聲音十分欠揍的響起。
“少他媽煩我。”
皇沐軒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懂個屁。”
“怎么,被我戳中痛處了?惱羞成怒了?不會吧……”
“你給我滾!”
皇沐軒罵了一句。
麒塵終于靜了下來:“怎么,前輩的自尊心受挫了?”
“我需要靜一靜。”
“當初不是你說的,人造神部隊都是有脾氣的年輕人,怎么現在又想讓他們聽話了。”
“你說的什么?壓根就不對,不是這個事情。”
皇沐軒嘆了口氣:“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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