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爺再傻也知道自己說壞話了，趕緊住嘴認錯。
姚二夫人氣呼呼的：“怎么，你覺得大嫂人比我好是不是？你要覺得大嫂好，你怎么不照大嫂的樣子娶，反而娶我這種的？姚德雁，你別太過份了，跟你生兒育女，有了一兒一女的可是我……”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一時口誤，一時口誤，你別當真。我就是想說，大嫂其實也沒你說的那么壞，這幾次的事情，大嫂不一直挺照顧我們大家的嗎？你也看到了，以前娘也不喜歡大嫂，可這段日子，娘有什么沒找大嫂？”
姚二爺說得苦口婆心，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話直接說到了姚二夫人的痛處，戳她心口了。
難道，她能不知道姚大夫人最近的幾件事情都辦得挺漂亮的，就是因為漂亮，所以顧清菱才喜歡姚大夫人，喜歡把事情交給姚大夫人去辦。
而這些，恰恰是姚二夫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姚家有難時，她可以暫時放下妯娌之間的矛盾一致對外，但想讓她見姚大夫人過得比她好，做姚家的當家主母，那她就不樂意了。
夫妻倆一時間，鬧得有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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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姚大爺隨姚大夫人安靜地走在路上。
身后的丫鬟和小廝十分乖覺，悄悄地放慢了腳步，給了夫妻倆一些空間。
最近的時間有點多，他倆難得這么悠閑散一會兒步，雖然是晚上。
與姚二夫人不同，姚大夫人也有些擔心顧清菱的身體，她溫柔地跟姚大爺說道：“你的擔心是對的，老太君最近的精神是有點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這回的事情鬧的，以前老太君就算不睡午覺，也精神奕奕的，但現在不行了。我聽丫鬟說，老太君自天花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睡得不太好，容易腿抽筋不說，還睡得特別多，總是一副疲憊樣……”
“所以我才說不放心，想讓娘跟我們一塊兒走，可娘不愿意。”姚大爺微微皺著眉頭，想著還有沒有什么法子再勸一勸。
他娘只是看著年輕，但實際年齡已經不小了，再加上在大牢里呆過，又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他真的怕他娘的身子骨撐不住。
就是他自己，在大牢里鬧了那么一段時間，出來后又一直在忙，沒能好好休息，也有一種很累的感覺。
他已經想好了，先在云陽城休整一下，于今年過年前趕往金陵即可。
至于落腳的地方，在京城時他們就已經讓人往金陵方向去了信，想來此時祖籍那邊已經有人收拾了，等他們到了，落腳的地方也早就準備好了。
姚大夫人說道：“就是不愿意，這事才難辦，我也想著，大家都折騰狠了，我們也離開京城了，可以慢慢來，先休憩休憩，讓大家都緩緩再上路。”
“我也是這個意思，剛也說了，可娘沒答應。也不知道娘在急什么，急著要往金陵趕。”姚大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說，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們？”
就像他和他娘，不也有事瞞著姚大夫人嗎？
或許，他娘有事瞞著他，也說不定。
姚大夫人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搖了頭：“不知道，也許有吧，但才太君不愿意說，我們也沒辦法。老太君有多固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不愿意說，我們還真難辦。”
“可……”姚大爺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讓娘一個人上路？”
“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想辦法把伺候的人安排好了，然后再給金陵那邊去幾封信，讓他們照顧好老太君。”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辦法。
姚大爺知道，若真的勸不動，也只能如此了。
顧清菱可沒管這些，回到云陽城就把這邊的管家之事交給了姚大夫人，哪些是可靠能用的，她也給了姚大夫一張單子。
同時，再次過問了未來他們會怎么處理云陽城的事，見沒有什么紕漏，便準備上路。
眾人見勸不住，只能囑咐伺候顧清菱的陳媽、大丫鬟春天等人，無論如何，一定要照顧好老太君，要是老太君出了任何閃失，唯他們是問。
顧清菱上路的時候，云陽城的天才剛剛亮起，微微露了些陽光的痕跡。
姚大爺他們可不知道，顧清菱一出了云陽城，整個人都輕松了，感覺自己肩上的重擔都卸了下來，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天知道，要是姚大爺、姚二爺他們有一個人跟著，她的心會提成什么樣子。
都說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可萬一她肚子里的瓜提前落了呢？
他們要有人跟著，這大半路的，豈能不驚動他們？
就算只是為了保密，顧清菱也不希望隨行的隊伍里面有“外人”。
趕了幾天路后，顧清菱把大丫鬟春天叫到了跟前，一臉嚴肅地說道：“春天，我能信你嗎？”
大丫鬟春天一看她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主子有事要交待自己，立馬挺直了后背，一臉認真地回道：“能，奴婢只聽主子的。”
就像上次，在寧山寺時，她不敢替主子“隱瞞”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嗎？
只是，大丫鬟春天再能想像，也沒想到顧清菱告訴她的，居然是這件事——“春天，我懷孕了。”
大丫鬟春天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相信：“主……主主主子，你，你在說什么？”
差點連話都不會說話了。
可她的對面，顧清菱表情依舊：“你沒發現嗎，我最近‘胖’了。”
大丫鬟春天反射條件的將視線落到了顧清菱的腰上，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否認，最近一段時間，她確實也有發現老太君的腰“胖”了。
但伯爵爺已死，老太君又沒有男寵，她只以為對方是年紀大了，有些“發福”了，根本沒往懷孕上面想。
想想，一府死了男人的老太君懷孕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這得掀起多大的波浪？！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那么一大把年紀被狗咬了一口，又是絕經了的老太太，顧清菱哪會想到懷孕的問題？對于這一點，顧清菱到是說了實話，“但后來，它動了。慢慢的，我就猜出來了，可我不敢跟外人說，也不敢請大夫，我是寡婦，我懷孕的消息要是傳出去……春天，你知道我會有什么下場。而你，我的貼身丫鬟，你會有什么好下場嗎？”
最后一句話，可以說是威脅，也可以說是提醒。
總之，顧清菱是想告訴大丫鬟春天，現在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她好，她才能好；她好不了，誰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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