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姚八小姐看到其他兩人望過來，聲音更小了，“我說錯了嗎？”
“不，你沒說錯，我只是驚訝，八妹居然也聰明了一回。”姚七小姐表情驚訝。
姚八小姐：“……”
——好吧，她早就知道她在七姐心里，就是一個小傻子！
——她也懶得掙扎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是老太君布置的任務，誰要是完成的好，誰就有獎勵。如果我們前期不投資的話，獎勵肯定不是我們的……”姚八小姐對老太君提出的那個獎勵，還是滿心動的。
畢竟張老姨娘被發配了以后，她跟姚八小姐就失去了“生活補貼”，只能老老實牽頭地拿月銀了。
就那點月銀，哪夠她倆生活啊？
想吃個零嘴，都拿不出錢。
至于姚家公中隔三叉五撥出的零嘴款，直接被姚七小姐給忽略了——那本來就是她應得的，不是嗎？
“獎勵誰不要啊，可是你們覺得，那獎勵我們三個能得到？”姚六爺翻了一個白眼，對這件事情到是不怎么抱希望，他道，“我們三個的姨娘可是被發配了，老太君現在想看到我們才怪了，怕就怕被惦記上了，只會更慘。”
“那……”姚七小姐愣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參加了？”
“參加肯定是要參加的，老太君布置的任務，誰敢不參加啊？但就跟書院的先生布置的作業似的，只要我們按時完成了，質量好壞，不由我們控制啊。”
姚七小姐感覺有些可惜，畢竟那可是50兩銀子，要是到手了，即使三個人分，也比一個月的月銀多。
不過姚六爺說得也對，他們身上還背著罪名，確實不太方便跑到老太君面前冒頭，萬一要是被惦記上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姚八小姐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她想說的是，既然你們那么怕被老太君惦記上，為什么又要把小組的名字取做“及笄小組”，提醒老太君自己已經到了能夠相看人家的年齡？
唉……
算了，反正不管她說什么，他們也不會聽。
三個人悶悶的，只能想了一個笨辦法——自己抄書，再添上畫稿，弄一套啟蒙用書出來。
一個，抄書是姚六爺抄習慣了的，他那字雖然匠氣了一點，但完全能夠看得出手；另一個，筆墨是免費的，由公中出，不需要他們花錢。
天，剎時就冷了下來。
前幾天夾棉還沒上身，稍微穿得厚一點就行了，結果轉眼間，屋子里的碳火便點了起來，捧著暖手用的湯婆子，出門還得披上擋風的披風，要不然得冷得你發抖。
到了這種時候，姚氏書院里也還沒放假，大家依舊需要早起跑到那邊上早鍛煉，之后是早課。
姚二夫人早早起來伺候姚二爺穿衣，一邊忙活，一邊嘀咕著：“天都這么冷了，怎么還不放假？老太君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心疼你和她那幾個孫子、孫女嗎？”
“不是不放，是還沒到放的時候，差不多要到12月月底才放……”姚二爺回憶了一下之前他在先生那里看到的教學計劃表，似乎是計劃到了那個時候。
“啊，那不是快過年了嗎？那先生怎么辦？人家先生不需要回家過年了嗎？”姚二夫人皺了眉頭，顯然是心疼早起的二爺，以及她那一雙兒女。
姚安宏的身體是變好了，但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萬一要是再次病倒，那她還不得急死？
要知道，他們幾個可是被人下了絕育藥的，雖說老太君請了“解藥”回來，但到底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
反正到目前為止，那么幾個月過去了，誰也沒聞見好消息。
要是實在不行，姚二夫人都想著，等明年開春，她是不是要給姚二爺身邊撥幾個開臉的丫鬟，看看是她年紀大了不能生，還是姚二爺……
雖說她不喜歡庶出的，但相較于姚二爺不能生，她覺得還是后者更可怕一些。
“回呀，所以比較遠的先生已經開始放假了，留下來的都是住得比較近的。”姚二爺說道，“我們后面也沒什么新課了，主要是做一些考題，準備期末考試，這些事情剩下的那兩個教習先生也夠用了。”
“是嗎？可我為什么還是覺得不靠譜？你要不要找一個機會，跟老太君說一說？你是她最寵愛的兒子，我想你說應該比任何人都管用……”
姚二爺搖了頭，失笑道：“那也要看什么事。你看我不想讀書的事情，老太君什么時候聽我的了？”
姚二夫人：“……”
好吧，不只讀書的沒同意，連姚二爺他們不想跟自己的兒子女兒一起讀書的事，老太君也沒同意。
這不，可憐的姚二爺不得不跟他大哥一起，跟他們自己的兒子、女兒呆了一個學期。
最慘的是，姚二爺確實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居然還被自己的兒子姚安宏給比了下去，然后……
姚二爺的老臉一紅，連忙跑去找姚大爺補課了。
事后姚二爺悄悄跟姚二夫人道：“我原以為大哥讀書很厲害，想不到他也有苦手的地方。”
回憶起那個時候，姚二爺偷偷跟她說過的話，姚二夫人莫名的有些驕傲，因為姚大爺也差點被她兒子給比下去了啊。
之所以沒被比下去，那是因為姚大爺讀書的年限比她兒子長，見多識廣，但論聰明程度，根本比不過她兒子。
姚大爺：“……”
誰說我比不過了？！
我只是……
姚大爺想哭，一開始老太君安排他們跟家里的小輩一起讀書這件事情，他們都是反對的。不料老太君堅持，就算姚二爺親自去鬧，也沒能改變老太君的主意。
至于他們說的，他們年紀大了，又不是讀書院料，讀了也沒讀，老太君一臉嫌棄地說道：“呵！你們也知道自己沒什么學問啊？沒學問就好好讀書，趁著這個時候沒什么事情做，多讀一點書，別等底下的小輩長大了，自己的學問連他們都比不過，那就丟臉了。”
話是這么說，但姚大爺并不覺得自己讀了那么多年書，是底下的小輩那么容易比得過的。
姚安宏就算再會讀書，想要比過他，也要過幾年吧？
何況還有姚二爺、姚三爺墊底，他身上的壓力也不會那么大。再說了，老太君會在這種時候把他們安排進書院，也不過是因為他之前才背了一回“黑鍋”，老太君不敢把他放出去，特地給他找了件事情做，打發時間而已。
畢竟書坊有活，但書鋪還沒有開起來，他只要把那些活安排好，也沒什么要他忙的。
只是姚大爺沒有想到，等他真正進了書院才知道，老太君所說的“讀書”根本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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