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盛一臉不屑，說道：“那是他們，一幫目光短淺的庸俗份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至于書店的生意……人家本來就沒想靠這個賺錢，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它開不下去嘛，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個好地方。”周家又住得近，周宇生完全可以預見，若是這家書店的名聲能起來，明天租住在附近的書生肯定會多起來。
一個，這個書店書量極大，又可以免費看，實在是方便了不少囊中羞澀之輩；二個，冬天天氣冷，若是能夠在這里蹭碳火，大家也可以好受些。
至于他家的地理優勢也就體現出來了，說不定明年就能多租幾間屋子出去，到時候他兩位兄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這到是……”葉茂盛若有所思，“或許，我們可以幫忙想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讓這里生意好起來啊。”
“你我又不會做生意，怎么讓它好起來？”
葉茂盛看了周宇生一眼，嫌棄他有些笨：“我們書院有那么多書生，總有人要買書吧？反正到別處也是買，不如來這里買好價格公道，書店又特別人道，不照顧它生意照顧誰？”
周宇生懂了：“你是打算……”
……
待另一個同窗趕到，三人商量了一下，立馬寫了一篇關于這個書店的文章出來，貼在了白山書院的墻上。
十贊姚氏書院，一贊……
通篇讀下來，詞澡不甚華麗，但句句切在實處，不僅介紹了這家書店的占地面積，藏書類型，甚至連里面的茅房都有夸獎。
不少沒有過那種茅房的，忍不住跑到姚氏書店去看了一個“熱鬧”。
這一看，某些士紳公子驚訝了：“居然還能這樣上茅房？！”
頓時動了心思，想要在自己家裝一個。
時下，所謂的茅房分為兩種，一種是“木桶”，有專門的下人負責洗刷，并用香物薰香，防止有異味。
另一種一般是下人使用，就是挑一個僻靜的地方挖了一個坑，架上木板，上面再搭上房子之類的，從而形成了一個簡易版本的“茅房”。
前一種還好，沒什么異味，畢竟拉完就讓下人收走洗刷掉了；可后一種，是隔一段時間再清洗，時間要長了，尤其是天熱的時候，那味道就重了。
下人為了防止自己身上沾了味道，薰著主子，都會盡量憋著不去，或者及時換洗衣物。
士紳公子夸這種茅房好，到不是他體貼府中下人，而是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方便、干凈、整潔的茅房，感覺這玩藝兒要是弄得好了，他院里都能弄一個。
有了這東西，他以后如廁還會這么麻煩嗎？
士紳公子婁清二話不說，找到了書店的店小二，詢問茅房的事情。
店小二：“……”
——人家都是來看書的，怎么你這位公子相貌堂堂，衣冠整齊，跑來打聽人家茅房的事情？
這種事情店小二做不了主，只能找來了管事。
很快，顧清菱就聽到有人匯報了這件事情，在微微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她是不是有些太“局限”性了？
一心只盯著她手里的那些方子，卻不知道，除了那些方子，其實她腦袋里那些關于有關改善生活的“便利措施”，其實也是賺錢的好方子啊。
顧清菱勾了唇角，心情極好，讓人把姚大夫人請了過來，一番交待。
最后，婁清見到的是姚家大夫人，對方告訴他，今年已經太晚了，而且天氣太冷，不適合動工，明年姚家會推出一只專門修建新式茅房的“建筑隊”，他可以提前預定。
婁清驚喜，他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沒想到對方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簡直是太巧了，連連道謝。
送走婁清，姚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夏桃過來道了一句喜：“恭喜大夫人，賀喜大夫人，看來老太君十分信任大夫人，否則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大夫人。等明年開了春，這新式建筑隊建起來，到時候大夫人就可以等著收銀子了。”
姚大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從哪里看出來我會收銀子？這建筑隊的影子都還沒看著，人家也只是說想建，又不是付了錢，就要開工了，萬一到時候人家后悔怎么辦？”
“怎么可能？他巴巴地找上門來，遞上拜貼，本來就是想要求咱們幫他建一個新式茅房，要是沒什么意外，怎么會反悔？不過……”大丫鬟夏桃疑惑地說道，“婁公子說的新式茅房，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居然把他驚喜成那個樣子。”
“你沒見過？”
大丫鬟夏桃搖頭：“姚氏書院那邊是老太君自己后來找人改建的，奴婢只知道花了不少時間，請了不少人，但具體是什么樣子……奴婢還真沒去逛過。”
姚大夫人決定，什么時候抽空去那邊瞧瞧。
晚間，她跟姚大爺提了這事。
姚大爺先是一怔，但跟著也反應了過來，笑道：“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瞧上了……不過，書院那邊的新式茅房確實跟這邊的不太一樣，你明天要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一臉神秘，更是勾起了姚大夫人的好奇：“就算再不一樣，也是下人如廁的地方，他一個士紳公子還能沒見過世面，驚奇成那個樣子？而且現在書店開張了，進進出出都是一群讀書人，我一個女人，也不好意思往男人堆里扎……”
“不僅書店里建的是新式茅房，后面的書院也是，你可以去書院看。我也是在那邊讀書才知道，一個如廁還能玩這么多花樣，就是占地面積有點大，有點費地方。”
……
費不費地方姚大夫人不知道，但聽姚大爺這么一說，她更好奇了。
第二天姚安馨去上學的時候，姚大夫人便跟著一起去了那邊。
“你也要去學院？娘，你去做什么？”當姚安馨聽到姚大夫人要去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她在那邊讀了那么久書，只有最初一開始的時候她娘去過，后來就再沒去過，怎么現在她娘又突然要過去了？
姚大夫人不好意思說自己去看新式茅房地，便找了一個借口：“這不是天冷了嗎，我擔心你在那邊不適應，所以想過去看看。”
“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教室里和書房都放了碳火，下面的人也會提前將湯婆子準備好，一點都不冷，您啊，還是少操一點心，沒事多休息休息。”姚安馨說的時候有注意到，她娘這段時間的氣色好了很多，大概是老太君給的那些調養方子管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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