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崇瞅著皇侄李松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小老頭挺讓人討厭的。
要不是看在他孫子李謙的份上，李文崇還真想把這個糊涂蛋給扔出去。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后院都多少女人了，還整天在大街上閑逛，看著點漂亮的都想薅回后院去，就他那破身體,受得了嗎？
李松陪著笑容，誰讓人家是親王，是明光帝的親弟弟，還是明光帝跟前的紅人呢？
哪像自己，爺爺輩還是皇孫，到了他這輩,就已經……
沒落了,雖然有一個爵位在身,但其實連個屁都不是。
他自己也不爭氣，底下又沒爭氣的兒子、孫子，唯有小孫子李謙是他的心頭寶。
因為，李謙好讀書。
雖說有些大，但好讀書，也是一種希望不是？
太監容格指導著李謙如何試用眼鏡，一個個試了過來，6號便可以看清楚了。
太監容格松了口氣，幸好不是最嚴重的，要不然……
他跟在李文崇身邊這么久，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比如眼鏡這種東西，數字越大，越代表眼睛“病”得嚴重。
好眼睛，總比壞眼睛好。
“那行，那就6號吧。”李文崇對李謙說道，“以后看書注意點，別老熬夜看書,對眼睛不好。你現在就已經近視了，要是不趕緊好好保養，再過幾年越來越嚴重，以后就真的看不見東西了，知道嗎？”
“是，太爺爺。”李謙乖乖應下。
“過幾天，本王會讓太醫院走一趟，給你開個保養眼睛的方子，你要好好遵照醫囑。”
“是，太爺爺。”
……
對著不管他說什么，都會乖乖應下的李謙，李文崇沒了脾氣。
讓李謙下去休息，又把老頭子皇侄李松叫過來給訓了一頓，讓他以后老實一點，這么大年紀了，好好照顧孫子，別整天想著出去惹事。
這幾年，京中不安生！
“知道了,皇爺爺,您放心，我哪敢啊……我最近老實著呢,要不是聽說皇爺爺這兒有治眼睛的寶貝，我連府門都不會出。”
“最好是這樣。別你自己不行，把李謙給拖累了。”
“是是是，我肯定不會，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府里呆著，不惹事，不生非，乖得很……”
……
剩下最后兩副近視眼鏡，李文崇回了，崇親王府。
顧清菱一點也不意外還有眼鏡會剩下來，畢竟真的要嚴重到需要12號近視眼鏡了，那這人就跟瞎子差不多了。
李文崇圈子里要有這樣的人，早就傳出來了。
見兩種眼鏡確實有用，兩人商量起了辦眼鏡廠和開眼鏡店的具體細則。
顧清菱的意思，這么大的生意，光靠崇親王府肯定吃不下，她想讓金陵投資俱樂部摻一腳，不僅如此，也想在京城尋找一些合作伙伴。
她不怕參股的人多了不好管理，反正她是崇親王妃，除了紫禁城里的那幾位，也沒幾個人能壓住他。
李文崇沒意見，隨她折騰，至于辦廠的地址之類的，讓她不要擔心，他找明光帝談去。
以顧清菱“財神爺”的名頭，估計他皇兄也會想摻一腳，就是不知道這眼鏡的生意做起來，到底有沒有市場。
在顧清菱這里，李文崇也學會了“市場”二字。
“市場肯定是有的，只是我們需要降低成本，讓普通老百姓也用得起……”顧清菱跟李文崇解釋，有錢人還是少部分人，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未來的眼鏡店不僅要滿足權貴所需，同時也要滿足普通老百姓的需求，尤其是老百姓中的老年團體。
大明王朝是天下人的大明王朝，那就不能忽略任何一個團體，應該讓所有人都享受到大朝王朝的余蔭。
“這個眼鏡制作起來，真的不難嗎？這成本這么好降？”顧清菱一個勁的說著降低成本，李文崇疑惑了。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十兩銀子的東西，也不便宜吧？
他知道一塊玻璃便宜，可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買得起，比如說金陵的老百姓比較富裕，他們會選擇在家里裝玻璃窗戶，但其他地方的呢？
顯然，其他地方的玻璃銷售，遠遠比不上金陵。
顧清菱失笑：“難肯定是有難度的，但我們可以拆東墻補西墻啊。既然有錢大部分都在有錢人手里，那我們就向這個團體賣高價，然后向普通老百姓賣低價，用上一個團體的錢來貼補下一個團體的虧空……眼鏡不是消耗品，若是小心保存，一輩子就那么幾副。它不像紙巾和吃食，是消耗品，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添置。我們可以稍微有一點小貴，但要在普通老百姓的承受范圍之內……”
至于如何拉開價格差距，這就簡單了。
直接換不同材料的眼睛鏡框不就行了？
就跟之前的那些產品一樣，不同材料的產品價格不同，越是權貴，越是喜歡顯示自己身份的人，越會挑貴的買。
比如李文崇，他給姚九爺買東西時，常常買的就是“珍藏版”。
京中權貴，很多都有這毛病。
李文崇嘴角一抽：“……”
沒辦法，他自己就是被宰的人，還是心甘心愿的那種。
還好，他大部分買的是自家店里的東西，錢不過是從左口袋到了右口袋，他也不虧。可外面的人……
李文崇才不同情他們，活該被顧清菱“坑”。
第二天，李文崇進宮，和明光帝談了眼鏡生廠產以及銷售店的事情。
明光帝意見不大，給了李文崇幾個地點選，唯一一個要求就是：“動靜小一點，朝中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別惹了亂子。”
“皇兄，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
轉頭，李文崇就把明光帝的提醒丟在腦后，找了那幾個試用眼鏡的官員，讓他們出資出入眼鏡生產廠。
曹太傅等人：“……”
崇親王，你是不是有點太狗了？
翰林院這么一個“清水衙門”，你覺得我們一幫老頭子有幾個有錢的？
李文崇不管，直道入股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眼鏡生產廠做的是“福利”，根本賺不了多少錢。
曹太傅他們還能說什么？
只能答應，幾十兩，十幾兩，掏幾兩銀子的人都有。
李文崇也不介意，讓太監容格記賬，抱著這些加起來也不過兩三百兩的銀子離開了翰林院。
明光帝聽說后，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你要是缺錢，跟朕說就是，干嘛非要找他們要呢？他們這幫老學究，手里能有多少錢啊？就算有，也不敢露出來，你能要著多少？”
李文崇笑：“皇兄，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給眼鏡生產廠拉靠山呢。”
明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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