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問？”姚茹煙柳眉倒豎，一臉憤怒。
“咳咳！”顧清菱輕咳兩聲，瞪了姚茹煙一眼，“是我問，還是你問？”
“你問你問……”姚茹煙趕緊閉嘴，但望向顧墨翟的目光依舊怒火重重。
顧清菱望向了顧墨翟：“你好好回憶一下，你有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煙姐兒的事。”
“女婿……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知裊巷子。”
顧墨翟心里“咯噔”了一聲，猛然抬起頭來：“小姨，請聽侄兒細說，此事完全是個誤會……”
“你別急，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既然你說是誤會，那這位如嬌小姐是怎么回事？她是你的外室嗎？”顧清菱嘴角含笑，似乎沒有生氣。
可不知道為何，顧墨翟只覺得心驚肉跳。
他就知道，這事肯定瞞不住。
但如嬌是無辜的。
他連忙將他與如嬌如何結緣，如何相識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本他倆確確實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有一次顧墨翟喝酒喝多了，中了別人的計，不知道怎么的與如嬌姑娘成就了好事。
如嬌姑娘也沒想讓他負責，她自己的身份，她自己清楚，她便避開了。
顧墨翟也就此放下了此事，但沒想到就那么一次，如嬌姑娘就有孕了。
做為男人，他不可能不負責。
“所以，你負責的方便，就是置她幫了外室？”顧清菱臉上的笑容淡了。
她不管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她只知道，這個如嬌姑娘不僅真的是她侄兒顧墨翟的外室，而且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沒有，侄兒真的沒有……”顧墨翟辯駁著，他說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給她置辦了一個院落。
可他了發誓，除此之外，他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一個是孩子爹，一個是孩子娘，你居然說沒關系？你還因為孩子的緣故三翻兩次上門，借著孩子的機會說話聊天……這也是沒關系？顧墨翟，你這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小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真的就只有那么一次。從那以后，我都非常小心，從不敢違矩一次。”顧墨翟還說，“我知道表姐容不了人，我怕她傷心，我都不敢讓她知道，一直藏得好好的……”
“那你知道，是誰告訴我這件事的嗎？”
顧墨翟搖頭。
憑崇親王妃的身份，會報信的人很多，他哪知道是誰啊。
總歸是看他不慣，或者崇親王府的對頭。
“你說煙姐兒肚量小，容不了人，你怕她傷心，所以一直瞞著她，可你有沒有想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你能瞞得了一時，能夠瞞得了一世？你隱瞞的結果就是，有一天讓她親眼目睹你從那個院子里走出來……”
“表姐？！”顧墨翟望向姚茹煙，一臉震驚。
此時，姚茹煙傷心極了，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別喊我，我才不是你表姐。還想瞞我，就是我親眼看到的，我一看到就來找娘了。娘還勸我，說有可能有什么誤會，有什么誤會啊……誤會就是你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還想繼續瞞著我。顧墨翟，你太過份了！”
若顧墨翟想納妾，她大不了傷心一回，一拍兩散，可現在卻又告訴她，這不是他故意的，是個“意外”。
可這個“意外”多了一個女人不說，還多了一個孩子，這叫她如何咽下去？
如刺在喉，姚茹煙恨不能撕了他。
“顧墨翟，你一向聰明，也一向叫我放心。你確定你對如嬌真的沒有一點別的意思？”顧清菱不太相信。
顧墨翟十分肯定：“沒有，我發誓！”
“那我問你，意外發生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灌她一碗避孕藥？”如果真想要隱瞞此事，最好的辦法不是斬草除根嗎？
顧墨翟沒辦法取人性命，拿如嬌姑娘如何，讓她喝一碗避孕湯總可以吧？
顧墨翟整個人頓在那里：“……我沒想過，當時她告訴我，她們樓子里的女人，都是喝過絕孕湯的……”
意思就是，當時意外發生的時候，如嬌姑娘告訴他，不用擔心，她們這行歷來的規矩，接客前都要灌一碗絕孕湯。
所以，不出意外，她是不可能懷孕的。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又有孕了？”
“所以我說這是一個意外，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本來沒想找我的，只是她舍不得這個孩子，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孩子，她舍不得，又怕孩子跟著她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她找我其實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希望我能對孩子照看一二，這就夠了。”為了力證，顧墨翟還表示，其實如嬌姑娘有自己的心上人。
說白了，如嬌姑娘之所以會找他，就是為了養這個孩子。
顧墨翟極力想要說服顧清菱，他與如嬌姑娘之間沒什么，若不是有這個孩子，他們什么都不是。
一旁的如茹煙意動，似乎有些信了：“真的嗎，你跟她真的只是為了孩子？”
顧墨翟趕緊點頭：“嗯，就是為了孩子。若不是她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她也不會把孩子留下來……表姐，你相信我，我從來不會騙你。”
“你以前也從不騙我，還不是騙了我這么大的事……”姚茹煙嘟囔著，怨氣滿滿。
如果是顧清菱，肯定會跟顧墨翟好好掰扯掰扯這件事情。無論有意還是無意，有了這個孩子存在，顧墨翟與如嬌之間就不可能清白。
何況，很多事情是顧墨翟和如嬌自己說的，到底怎么回事，誰也不知道。
誰知道這個叫如嬌的是不是有私心？
她真的無欲無窮，只是因為這個孩子？
若真的只是為了這個孩子，她對顧墨翟沒有任何期待，為什么要讓顧墨翟負責？
也不拿了錢財走人，就那么不清不白地跟在顧墨翟身邊，圖的什么？
圖顧墨翟的照應嗎？
若顧墨翟只是顧家的少爺，那還好說，可問題是，他娶的媳婦是崇親王妃的親生女兒，他也是崇親王妃的親侄子，那么……
顧清菱就不得不謹慎了。
眼看著事情有了轉和余地，顧墨翟好聲好氣地哄著姚茹煙，跟她保證僅此一次，不會再冒出第二個孩子。
也向姚茹煙保證，他這輩子都不會把這個孩子認回顧家，不管是如嬌的存在，還是那個孩子的存在，對姚茹煙和姚茹煙的孩子都沒有任何影響。
姚茹煙幾乎都要公口了，但想著自己一時沖動找了顧清菱，話到了嘴邊也咽了回去，眼巴巴地將目光投向了顧清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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