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良激動道：
“什么正中下懷？”
“我讓你們出院，是為了你們好，除此之外怎么目的都沒有。”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繼續住院！”
“只要遇到事情，別怪到我還有醫院的身上！”
他一副好心提醒，卻被冤枉的生氣摸樣。
戚檀挑眉，“那你的內襯口袋里面放了什么？”
“內襯口袋？”
田良疑惑地解開白大褂，伸手從里面摸出一個紙人。
他瞬間愣住了。
他的衣服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不等田良反應，紙人臉上潦草畫下的五官突然動了起來。
“快丟掉！”戚檀出聲提醒。
但已經晚了。
紙人瞬間變大，像擁抱一樣，緊緊糊住了田良的臉。
田良發出“嗬嗬”的聲響。
他下意識撕扯著臉上的紙人，但它們之間好像涂了強力膠水，撕扯紙人的同時，臉上的皮膚也快要被扯掉。
就在他快要無法呼吸的聲音，突然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臉上的紙人化為灰燼落了一地。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田良，一屁股癱坐在地。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田良崩潰道。
他親眼看到了人偶如活人般奔跑，可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出現了幻覺。
難道這一次的紙人，瀕臨死亡的絕望，也都是幻覺嗎？
戚檀捻了捻指腹上的灰燼，若有所思。
“不是什么大事。”
“田醫生你把這個收好，今天晚上下班回家后好好睡一覺。”
“等到明天，這些臟東西都會消失了。”
戚檀拿出了一張驅邪符。
田良看著戚檀的眼神極為復雜。
他不傻，知道剛才是戚檀救了他。
但有些事情不問清楚，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田良追問。
“戚小姐，我沒看錯對嗎？”
“那些人偶，和紙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你能告訴我，它們到底是什么怪物嗎？”
戚檀無奈，她道：
“無論是玩偶還是紙人，都只是工具而已。”
“最危險的，還是控制他們的人。”
“但這些都和你沒什么關系，因為，背后之人是沖著我來的。”
“田醫生，知道得太多，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因為你沒有與之對抗的力量，懂嗎？”
看著戚檀認真的臉，田良沉默兩秒，接過了驅邪符。
“我知道了。”
田良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戚檀走出醫院。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
夜深人靜，病人們都睡著了，連值班的護士都在打著盹。
一個身穿破爛黑衣，佝僂著腰的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住院部二樓，停在了戚華玉的病房門外。
“今天，你們必須把這個死老太婆給我弄出來，明白嗎？”
沙啞陰冷的聲音滿帶戾氣。
“嗚嗚嗚……”
幾道細弱的哭泣聲同時響起。
仔細一看，這人的腳下，竟有幾個東倒西歪的小人偶，不過巴掌大小，聲音就是從它們身上傳出來的。
“嗚嗚嗚…我不想去！”
“她的身上有東西，會傷害我們。”
“好疼的，我害怕。”
“我昨天就受傷了，再來一次，我會死……”
黑衣人冷笑，“不去，你們也會死！”
知道這人手段的小人偶們，只能一邊兒抽泣，一邊兒從門縫處往病房里挪。
病房內燈光微弱，也不知道領頭的撞到了什么，幾個小人偶激發了連鎖反應，一連串都被帶地摔倒。
頭頂有笑聲響起。
“你們這么弱，也敢出來做壞事？”
小人偶們嚇了一跳。
病房里的人不是都睡著了嗎？
它們大著膽子抬頭，卻看到了一個漂亮女人，正居高臨下盯著他們，仿佛早就等待多時。
戚檀用手捏起一只人偶。
當看到里面的靈魂時，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嫌棄。
“猥瑣大叔裝什么可愛！”
她隨手一扔，人偶落在地上，發出一道宛如泡沫碎裂的聲音。
下一秒，一個絡腮胡中年男人的鬼魂，出現在原地。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半晌，才確定自己真的脫離了那個該死的人偶身體。
“哈哈哈，我胡漢三終于又回來了，老子恢復自由了！”
其他人偶羨慕至極，主動湊到戚檀身邊哀求。
“大佬，幫個忙！”
“姐姐，嗚嗚嗚，救救我！”
“救我出來，給你一百萬！”
“大師，救我狗命啊！”
戚檀挑眉，覺得有些聒噪，但還是把這些倒霉鬼都給解救出來。
瞬間，病房內多出好幾個鬼魂，男女老少都有。
幾人相擁而泣，看樣子，再給他們一個小時，也哭不完。
戚檀出聲打斷，“煩死人了，閉嘴！”
大部分鬼還是很聽話的，聞言乖乖閉嘴，只有那個絡腮胡子，不屑的看著戚檀。
“你說閉嘴我就閉嘴啊，那樣豈不是很沒面子……”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戚檀重新塞進人偶。
剩下的幾個鬼瞬間一激靈，看向戚檀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說吧！”
戚檀冷聲道。
幾個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站了出來。
“大師，您想讓我們說什么？”老爺爺小心翼翼詢問。
戚檀皺眉，“當然是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了。”
老爺爺連忙道：
“大師，我們都是無辜群眾。”
“我們來這里，都是被別人逼迫的！”
“您也看到了，那個壞人把我囚禁在人偶身體中，要求我們為她做事，不然，就殺了我們！”
“這次，她讓我們把住在這個病房的大妹子帶走。”
“可大妹子身上有寶貝，我們一靠近，就會受到傷害，有個小輩…唉，不提也罷。”
“總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啊！”
其他幾個鬼連連點頭。
有個小鬼頭指著門外道：“姐姐，外面那個老妖婆是個大壞人，你快把她抓走！”
戚檀卻勾唇冷笑。
“把我當成冤大頭了？”
“你們身上的血孽，可真是臭不可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