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而冰森。
這氣息太迫人，根本不加掩飾，就這么大咧咧，赤裸裸，殺機太濃烈，威震天。
他們來了，四面八方，向此地圍攏而來，但又沒有刻意的提升速度。
這位面太欺人。
很明顯，這是將林凡等當作了獵物，當作可隨意獵殺得牲口。
且，心中有惡趣味。
這是要在捕獵前的戲弄？
就如家貓捕捉老鼠前的戲耍。
兩小此時在洞穴內，汗出如漿，但并不是真正的汗水，而是體內的雜質，散發著惡臭。
這種蛻變未免太過迅猛，容易讓人直接死去。
其實上，若非是林凡在此，吸引來滾滾天地靈氣不停灌注入兩小體內，并護住兩小靈識，他們絕對撐不過去，早就爆體而亡。
醒了。
讓林凡奇怪的是，先蘇醒，完成洗髓的，竟然不是霍毒，而是小女孩。
她眨巴大眼睛，天真而無邪。
“大哥哥，我感覺渾身都很輕松，像是輕墊腳尖就能起飛。”
太可愛了，頭微微斜向上，嘟嘴。
這讓他突然想到自己女兒小時候，也是如此嬌憨。
“師尊。”霍毒也醒來了。
他的收獲太大，竟然突破了大境界，剛醒來時，眼中都射出了一絲精光。
“還算不錯。”
林凡很滿意。
事實上，這種洗髓很危險，要經歷種種幻境等，小女孩是因林凡過度庇護，但對于霍毒，林凡不曾如此，只要他沒真正面臨生死之危，他都不會插手。
結果他很滿意。
這霍毒一個人撐下來了，并且取得大進步。
就在此時，霍毒臉色大變，一下就蒼白了下來，并且，有冷汗直流。
那是邪王氣息壓迫所致。
“師尊，他們來了！”霍毒真的很驚懼與恐懼。
他只知邪王名號，但從未見過，更遑論感受如此氣息？
但，這種氣息壓迫而來，感官太強烈與直白，在兩小腦海中，似突然就出現了尸山血海，大界沉寂，人族皆滅的恐怖場景。
柔和的魂力鋪灑，將兩小安撫，保護起來，讓兩小擺脫那種恐怖幻境與恐懼。
“嗯。”
林凡回答簡單而有力。
但霍毒卻是倒吸冷氣。
要知道，這可是邪王。
在這個紀元內，邪皇不出，他們就是最頂尖的存在。
天下萬靈聞聲而逃。
就算是同為異族，如非必要，都不會和這些邪王相處，但他的師尊，竟然這般平淡，就如要前來襲殺他們的，根本不是能止小兒夜哭的邪王，只是一群阿貓阿狗。
林凡看了一眼霍毒，看見了他的表情，笑道：“我故意為之。”
“什么？”
霍毒真的震驚了，凝重而認真：“師尊，他們都很兇殘，很強悍，稱呼為天下最強也不為過……”
這是勸阻。
“師尊，他們太強了，我們這樣……”霍毒要繼續開口。
多日相處，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師尊擁有極速。
覺得若是現在自己的師尊想走，根本不難。
應該能在合圍圈成型之前離開。
“我怕是沒有多少時間繼續待在此紀。”林凡嘆息，略帶有一絲惋惜。
事實上，看著人族受辱，備受欺壓。
若非他擔心在無意之間改變某些歷史進程，又或者是擾亂了那藏 了那藏在歷史時空后，某些絕頂大物的布置。
他會忍不住。
直接將邪皇擰過來一把抓死。
故而，當感受到此紀傳來那種若有若無的排斥與疏遠感后，他悵然若失。
也深感無力。
愧對此紀眾生。
“師尊？”霍毒不解的看向林凡。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所謂的亂入時空等，太過高深，他不能明白。
林凡也不能解釋。
只是簡單道：“此紀吾族受辱，飽受欺凌，我卻是不能做更多的事，你要快點崛起，要快點掃平這個世間，為人族殺出一片青天來。”
“師尊要去那？”霍毒心中沒來由的緊張與惶恐。
林凡笑著：“短時間內，應該還不會離開，你放心。”
“師尊。”霍毒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與疑惑，要詢問林凡。
但此時，有邪王真的降臨了。
似帶來了萬千兵馬，山地隆隆響。
林凡眼神陡寒。
“師尊……為何我感覺他們來了不止一個？”霍毒說話都不自覺顫抖！
這并非是他不行，而是，對于此世生存的生靈來說，邪王的威名太甚，這是自然的反應。
“嗯，四個。”林凡笑了，而后看向霍毒：“你可知曉這異族共有多少位邪王嗎？”
“九大邪王共尊一皇！”霍毒瑟瑟！
這竟然是一下子來了一半！
有大難了。
“師尊……我感覺我們先離開的好。”霍毒真的很怕。
那是烙印在血脈中的恐懼，從遠古時代就傳下來的影音。
“走？”
洞穴外，譏誚聲傳來，回聲到處是，竟然是引發山崩，大地都龜裂開，數百條裂隙蔓延向四面八方。
林凡眼中金光一閃，他護住了整個山脈。
除他所立的這座山外，方圓九萬里內一切山川都倒塌，河流都決堤或者改道。、
“師尊……”霍毒眼眸瞪得很大。
在剛剛聽見這邪王譏誚時，他的心臟像是被人陡然抓住，要爆開。
“滾出來吧。”
又有邪王降臨，帶來滔天黑霧，像是陡然從光明陷入了黑暗中。
“霍毒，你認為邪王很強嗎？”
林凡泰然自若。
這些所謂的邪王，太弱了，弱到，他都不想親自動手。
霍毒咬牙。
“你是否認為，他們不可戰勝？”林凡再問。
但最后，還是點頭。
他不能說違心之言。
至少在他現在看來，邪王不可敵。
“走。”林凡一手牽著霍毒，另一只手，牽著小女孩，就這般走了出去。
隨著他邁步。
那黑暗點點退散。
洞穴口。
林凡牽著兩小與兩大邪王對視。
林凡道：“這就是邪王嗎？奇形怪狀，沒有半分人樣，長得比冤魂還丑。”
他是真的太嫌棄。
“師尊。”
霍毒與小女孩，哪怕有林凡的庇護，都還在往他的身后縮。
那種獨屬于邪王的氣息，獨屬于屠眾生萬萬的煞氣，太濃郁，直襲他二人的神魂。
這卻是林凡有意為之。
在不會對兩小造成任何影響的前提下，讓兩小盡量感受邪王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