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酉潮的目光在一瞬間變的危險起來。
空桑笑道:“只是在地上撿到個東西而已。”
說著,空桑拿出了儀式法牌。
汪酉潮雙眼中驟然掠過一絲陰暗,晴朗的天空瞬間化作一片暗紅詭譎的世界。
天臺上,劉欣雅似乎沒有被影響一般,依舊低頭畫畫。
汪酉潮渾身散發一股黑色的氣旋,一步步走向空桑。
“汪酉潮,你這是要跟我動手嗎?”空桑周身涌起幽冥鬼火。
似乎感受到了鬼火的傷害性,汪酉潮有些忌憚地停下了腳步。
“我不會給你傷害欣雅的機會!今天,我就是死,也會拉著你陪葬!”
空桑心中一愣,難道,這儀式法牌和汪酉潮沒什么關系?
念及至此,空桑立刻說道:“你若要拉著我陪葬,我也無話可說,無非做過一場,生死天定。不過,我的伙伴們,可是也找到了其它的線索。”
“你確定,在你和我同歸于盡之后,你想要保護的女孩還能夠安然無恙?”
“你!”汪酉潮仿佛被抓到了軟肋一般。
整個過程中,空桑一直在觀察汪酉潮的狀態。
他漸漸發現,這個少年雖然身懷秘密,但似乎并不是純粹的邪惡。
或者說,他一切的行動目標,都是圍繞在劉欣雅周圍。
但似乎因為心機不夠,讓他又有些稚嫩感。
空桑勸慰道:“你放心,我之所以帶著這個東西過來并不是要傷害你們。”
“如果我真的有心害欣雅,何必故意讓你感知到這一切?”
“我找你,只是想知道這個療養院的秘密。比如,為何在夜間,療養院不能睜開雙眼。”
汪酉潮嗤笑道:“這不算什么秘密,告訴你無妨。因為夜間的療養院,徘徊在人世和冥府的邊緣。”
“冥府?”空桑眉頭微皺:“這可不是九州地獄的名稱啊。”
“當然不是,是西方的亡者世界!”汪酉潮眉頭一挑:
“怎么,覺得很詫異?九州上京,這等龍脈聚集之處,竟然會被西方亡者世界鉆了空子?”
空桑靠在墻壁上,眼中滿是審視之色:“所以,睜開雙眼,就要和西方冥府的惡魔戰斗?”
“沒錯。如果你道行夠高,對付那些惡魔自然沒什么問題。但是,這三年以來,我幾乎沒見幾個人成功過。”
汪酉潮扶了扶眼鏡:“你們不是第一批潛入療養院的人,在你們之前,先是有病人莫名其妙的死亡,然后就是調查的人也被殺死。”
“他們這些人當中,不乏高手,但最后的結果,基本大差不差。雖有例外,但那只是個例。”
“看在你沒有傷害過欣雅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趕緊離開這里吧!那些羊角惡魔,可是十分可怕的!”
空桑眉頭一挑:“羊角惡魔?個例?”
“既然這個規則無一人能夠打破,那你是怎么知道夜間徘徊的生物是什么呢?”
“難不成,你睜開過眼睛?”
“還有,你剛才說,還是有例外的。那個例外的人,是誰?”
汪酉潮眼中露出一絲懊惱之色,顯然他是不小心說漏了嘴。
眼見這一幕,空桑更加確定,在療養院的事件背后,也許還有其它的秘密。
汪酉潮和劉欣雅,說不定只是一個煙幕彈而已!
“也罷,我們換一個問題吧。”
為了得到對方的信任,空桑不想一下子逼的太緊。
“我們曾去過你家,也去過欣雅的家。”空桑沉聲道。
“但是,我們連續遭受了很強的反擊。”
“你們兩人的家中,都畫滿了猩紅法陣,一種如同西方的邪教儀式。”
汪酉潮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你懷疑這些是我或者欣雅做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是。”
空桑凝視道:“但是,欣雅現在畫的畫,就是我們在她家受到攻擊時的場景,畫面的相似度,幾乎百分之百!”
“汪酉潮,看得出來,你很在乎欣雅。可是,現在不管是療養院的事情,還是你們兩家內出現的事情,無一例外,你們都是旋渦的中心。”
“你說不是你和欣雅做的,我需要證明。”
汪酉潮臉色變幻,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空桑見狀,立刻又說道:“想必你也能看出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幾人的處理比較柔和。但如果查不到結果,我們就只能離開。”
“到時候,天主教一定會讓更多的高手進入。你確定,到時候你能保護的了欣雅?”
“你確定,他們做事的手段,會和我們一樣講道理嗎?”
汪酉潮臉色青白一陣,思慮良久之后,最終如同認輸一般,說道:“讓你的伙伴都來吧。”
“不用說了,我們已經來了。”
錢翩翩踏上天臺,看著一臉懵逼的空桑道:“我們察覺到天臺有一股異樣的磁場,所以來看看。”
“現在看來,小男孩有點道行啊。”
看著錢翩翩有些危險的眼神,空桑連忙道:“等等,他沒有惡意!”
“嘖,我當然知道,不然焚魂鬼火早就甩出去了好嗎?”
錢翩翩白了一眼,身后跟上的陳濤、劉正業兩人不禁苦笑。
顯然,這位“姐姐”的氣場,真的很強大。
汪酉潮坐在地上,說道:“欣雅她.......有一個惡念思念體。”
“惡念思念體?”
這個新詞匯,顯然讓空桑、陳濤和錢翩翩都有些困惑。
劉正業輕咳一聲說道:“我來解釋下吧。思念體,是西方宗教學說當中的一種說辭。”
“如果按照九州來說,就是執念。”
“強大的執念意識代替了魂魄該有的功能,自行聚攏成了一個比鬼魂更加虛無縹緲的東西。”
“怪談當中常說的鬼魂以執念為動力,這就是一種執念取代記憶的行為模式。”
“思念體,則是上述的極端版本。”
汪酉潮道:“那我接著說。欣雅是個很溫柔的女孩,也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只可惜......她有一對不是東西的父母!”
“一個逼迫她學習根本不是現階段應該學習的內容,而且如果跟不上進度,輕則辱罵,重則還會挨打!”
“欣雅才初二呀!可她做高一的卷子,竟然還能在強化班名列前茅,這是什么概念,你們能了解嗎?!”
“那根本不是天賦就能夠完全解決的,那是要無時無刻不緊繃著神經!”
空桑看著滿臉恨意的汪酉潮,不發一言。
只是回想著之前儀式中看到的,那劉巖猙獰的,完全和為人師表、為人父無關的表情!那個表情,的確讓人不寒而栗。
“至于她母親,那更是一個神經病!”汪酉潮冷笑道:
“變態的掌控欲和變態的時間觀念,吃飯必須多少分鐘,喝牛奶必須幾點幾分,就連上廁所也必須是幾分鐘結束!”
“只要欣雅不是這個時間段結束,非打即罵!”
“這就是欣雅從小生活的環境!”
“在外人看來,欣雅是一個別人口中的‘完美孩子’。可根本沒有人知道,欣雅做到這一切付出了什么!”
“初二的小姑娘,就失眠、偏頭痛,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空桑開口道:“所以,劉欣雅所謂的惡念思念體,是不是就是她內心所有的憤恨、不甘會聚而成?”
汪酉潮冷笑道:“沒錯。”
“就是她畫中的那個捂著臉的小姑娘?”
面對空桑的問題,汪酉潮卻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沒見過。在我認識欣雅之前,似乎欣雅已經分化出了惡念。”
“既然你沒有見過,為什么你這么肯定?”空桑反問道。
汪酉潮冷冷說道:“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抑郁癥的患者一般會少言少語,會時不時的不能自控。但是,欣雅的表現,是不是和同齡人想比稚嫩了很多?”
“這可不是抑郁癥患者的癥狀!”
空桑明白了汪酉潮的意思:“所以你想說,惡念體的誕生,帶走了她一部分的思考能力。”
“所以,她的語言組織能力、行動能力,都看上去低幼了不少?”
汪酉潮冷笑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解釋?”
空桑點點頭:“好,那么我們姑且認為,在兩處房間內襲擊我們的,是劉欣雅的惡念體好了。”
“再來說說其它的部分吧。比如,羊角惡魔的事情。或者說,這個療養院的秘密。”
汪酉潮深吸了口氣:“我不清楚具體的內容。但是我知道,在這個療養院當中,還有和你一樣的人。”
說著,汪酉潮指向了劉正業。
“這個療養院是我們天主教會創立的,醫護人員也基本都是教會的,這不奇怪。”劉正業解釋道。
汪酉潮搖搖頭:“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就在你們來這里的前后幾天時間內,還有和你類似的人,帶著驅魔的能力偷偷潛入了這個療養院。”
“而且,我能保證,他還活著。”
空桑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每天晚上,當那白色濃霧充斥在整個療養院的時候,我為了保護欣雅,不讓那些羊角惡魔進入,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
“但有一次,我通過病房的窗戶,看到那白霧中還站著一個人。”
“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他身上穿的,也是驅魔師的衣服,胸口更掛著一個十字架。”
“當時的他,手中拿著一柄十字長劍,上面滿是黑色的血液,左手更是提著一個羊角惡魔的頭顱。就如同一個殺人魔一樣!”
“而且.......”汪酉潮看了一眼劉正業:“他在殺死了那些惡魔的同時,會用他們的血在地上畫出一些古怪的魔法陣。”
“那個魔法陣,和你們手中的儀式法牌,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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