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的下人對蘇老太太這種拿喬的行為,很不喜歡。
尤其是在知道蘇老太太做出的那些背信棄義的事情更加唾棄。
可誰讓她有一個爭氣的兒子蘇正呢?
雖然大家心里很不爽,可還是順從地去打聽。
“老夫人,國公爺還未到。”
得知蘇正還未到,蘇老太太的臉更陰沉了:“你不會去打聽打聽,他為什么還沒有來嗎?太師府的下人就是這么當的?”
那下人見蘇老太太拿喬起來,也有些不爽了。
“我怎么當下人的,也比你這個當娘的知識自己的兒子有困難,第一時間不是安撫自己的兒子,而是指責兒子再和兒子脫離關系。現在兒子沒事了,又想起人家了。真是老不修!我都替你丟臉!”
“你,你!”
蘇老太太被一個下人這么數落,那哪里能夠忍的了,當即站起身,“小賤人,你看我打你不打你!”
“你打啊!”
下人梗著脖子,一臉鄙夷。
“老太婆,你還真以為你現在是國公太夫人嗎?你還以為自己神氣的可以將這個將那個都不放在眼里嗎?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你脫離了國公府,你就是一個什么官階都沒有的老嫗婆!”
“我打死你!”
很快,院子里就傳來蘇老太太憤怒的聲音,還有下人跑著喊:“來啊來啊,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蘇正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你追我趕”的畫面。
洪太師只覺得自己面上無光,大聲呵斥以后,那下人害怕了才算是停止,跪在地上:“見過太師,國公爺。”
蘇老太太見蘇正來了,本想要親手打那丫鬟的。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
她不能讓蘇正覺得她過得還不錯。
于是,蘇老太太連忙裝作柔弱的在地上一趟。
“兒啊……娘的命好苦啊!”
洪太師:……
這就摔倒在地了啊?
剛剛看著還挺有力氣和精神的啊!
幸好蘇正剛剛就在,不然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解釋。
蘇正對于蘇老太太這一招,倒是習慣。
從小到大,蘇老太太要是不滿意什么事情,都會來這一出。
可以往的他,卻偏偏為了息事寧人,還吃這一招。
只是現在,他不會了。
于是,他給自己的隨從一個眼神,隨從立即心領神會地走上前,將蘇老太太拉起來,點住了蘇老太太的啞穴,再將人抬下去。
蘇老太太:?
不是,蘇正怎么會這么粗魯地對她這個娘親?
在他的眼里,他還有沒有娘的存在,還有沒有孝道?
“家母叨擾,本國公在這里和太師賠個不是。”
洪太師擺擺手:“無礙,國公爺客氣。”
蘇正和洪太師告別。
馬車上,蘇老太太激烈地掙扎著,因為年邁而衰變成褐色的臉,此時變得漲紅,她憤怒地盯著蘇正,像是要將蘇正給生吞活剝了。
蘇正也任由她打量。
看吧。
她活不了多久了。
便再縱容她最后一次。
回到國公府以后,蘇正才發現,蘇沫顏沒有走。
“為父不是讓你回王府嗎?”
蘇沫顏察覺到蘇正語氣里的嚴肅和凝重,也沒有瞞著:“女兒有些事情,想要聽祖母說。”
在蘇正走后,蘇沫顏其實都已經上了馬車,要回璟王府的。但是很快她就下來了,因為她領悟到蘇正說的那句“是生是死都要在蘇家”的意思。
想想也是。
就算蘇正再孝順,想要留下蘇老太太的性命,但是孝明帝會愿意嗎?
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自己親自賜的“國公太夫人”不為他效命就算了,反倒是聯合別人算計他,動搖他的江山。
他要是不要了蘇老太太的命,他就不是孝明帝了!
所以蘇老太太是必死無疑。
蘇正讓她走,估計也是不愿意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面。
“那就一起進去吧。”
蘇正也了解蘇沫顏,在他面前看似聽話,實際上也是一個犟脾氣。
她要做的事情,輕易是不會改變的。
與其讓她新生不愉快,或者和自己產生爭執,還不如讓蘇沫顏如意,問她自己想要問的。
后院,蘇老太太的房間里。
蘇正已經讓隨從給蘇老太太解開啞穴。
一解開啞穴,整個屋子里就聽到蘇老太太中氣十足的怒罵聲。
“蘇正!你這個不孝子!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嗯?你居然敢讓人點我的穴道,讓我在太師府丟人,讓我……”
蘇沫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嫌棄地說著。
“老家伙,你好吵。”
蘇老太太罵得正歡,聽到蘇沫顏這句話立即又把罵著蘇正的話停止,轉頭訓斥起來蘇沫顏。
“你罵誰老家伙呢?蘇沫顏,你別以為你現在是璟王妃,就可以不將老身放在眼里,老身告訴你,老身就算再怎么對不起你爹,那老身也是你爹的娘,是你的祖母!你在老身的面前,就該是跪著,低賤的!”
“我們沒有關系。”
蘇正冷漠地將蘇老太太簽下的那份契約,丟在了蘇老太太的面前。
“這張紙,想必母親應該不陌生。畢竟這是母親你親自簽下的。”
看到那契約書,蘇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忽青忽白,一會冷的透心涼,一會熱的腦子充血,好一陣恍惚。
不過她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在尷尬過后,她又突然掉下了眼淚,傷心道:“正兒,你誤會娘親了,娘親并沒有拋棄你,是洪太師,是洪英他們逼迫娘親的,他們說如果娘親要是不簽下這張紙,他們就會殺了你。娘這么做,也只是為了救你啊!”
“娘,你自己相信你說的借口嗎?”
蘇正覺得諷刺,覺得好笑。
都到這個時候了,蘇老太太還想把他當成一個傻子在玩弄。
“你對洪家有什么大恩?你是救了洪家全家人的性命嗎?所以洪家寧愿逼死兒子也要救你?你手里是有金山銀山,要分給洪家嗎?”
被蘇正這般質問,蘇老太太的臉上有著些許的尷尬。
她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漏洞百出,可是她只是想要讓蘇正心疼她啊!
以往她只要稍微演一下難過的模樣,除了有關薛紅和蘇沫顏外,蘇正都會對她百依百順的。
怎么現在就不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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