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顏抿唇,要不是醫藥大賽事關各國的體面。
就依她的火爆脾氣,她肯定會和下面的人理論幾番,甚至打個賭然后贏對方,但是眼下不能。
一是她真的不如人家老中醫,未比賽就已經認輸。
二是這場比賽是國際比賽,她擔心自己話說出去,到頭來沒有做到,丟人的不僅是她,還有龍月國。
她先忍!
雖然這場比賽不抱贏的希望,但她會認真對待。
當所有人都被蒙住眼睛,坐在太師椅上,禮官高唱。
“藥材入場!”
眾人就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抬著桌子上臺。
此次比賽,每個國家最少要出五個大夫。
古越國和摩羅國各出席十人,龍月國出席六人,赤炎國七人,吳國七人,共有四十位大夫參賽。
當然,各國帶來的大夫不止這些,只是讓各位大夫“專業對口”。誰擅長什么,就去比什么。
參賽的大夫身份也有講究,就是不能是各國皇室的太醫,只能是民間大夫。
最開始龍月國把蘇沫顏的名字報上來時,其他國家也有抗議。
但規定只說不讓太醫參與,沒有說不讓皇室成員參與,其他國家成員只好作罷。
禮官等到藥材被擺完,講述著規則。
“各位大夫在整個比賽過程中,不能說出藥材的名字,更不能交頭接耳,也不能做出什么奇怪的動作,十味藥材全部聞完以后,等到許可后才能暫時摘下眼罩,寫下全部藥材名字,交由身邊的護衛,隨后繼續下一輪比賽。”
蘇沫顏:……
她要丟人丟大了嗎?
她的字很難看誒……
“duang”地一聲,鑼鼓聲又被敲響。
禮官宣布比賽正式開始了。
“請護衛拿起第一味藥材放在各位大夫鼻尖兩寸位置。”
鼻尖兩寸?
幸好她鼻子的嗅覺沒有問題,不然她可能一道題都答不上來了。
心理活動時,蘇沫顏就察覺到鼻尖有一股辛味。
有些相似白芷,又有點像是當歸,蘇沫顏拿不準主意。
還沒有等到她確定是什么藥材,禮官就又開始喊著。
“請護衛拿起第二位藥材……鼻尖兩寸位置。”
臥槽!
這么快速度的嗎?
蘇沫顏立即全神貫注,很快她就聞到了一股清濕甘甜,還混有泥土的味道,像是剛被人從地里挖出來一般。
她凝神,沒猜出來是什么東西。
在她懷疑是不是自己一道題也答不對的時候,第三個藥材很快停留在了她的鼻尖。
嚶嚶嚶!
是熟悉的味道!
是她用來制毒的烏頭!
第四味藥材,生半夏!
第五味……
越往后,蘇沫顏就越得心應手。
一直到“duang”的鑼鼓聲響起,十味藥材全都結束。
禮官等到所有的護衛都將那些大夫面前的藥材蓋住以后,這才說著。
“請諸位參賽者取下眼紗,寫下藥材名字。”
其他人紛紛摘下。
唯獨蘇沫顏沒有摘下,當她身邊的婢女提醒時,蘇沫顏大手一揮,豪爽說道:“不用,我閉著眼睛寫就好。”
跟隨梁玉坐在一起的梁生不免抬出自己的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臉,有些無奈地說著。
“姐姐,這個B裝的有點過了。”
倒不是蘇沫顏想要裝,而是她寫的字丑啊!
她堂堂末世軍醫,堂堂國公府大小姐,她不要面子的嗎?
摘下眼紗寫,那就是個正常人,寫字難看肯定要遭受到一些人嘲諷。
如果不摘,那她的字寫得丑,要是有人敢奚落,她敢大膽開麥自己是蒙眼寫的。
對方也蒙著眼睛寫,字不一定有她寫得漂亮。
孝明帝在遠處,看到蘇沫顏不摘下眼紗,不免有些不悅。
雖然他已經對蘇沫顏會贏這場比賽不抱希望,可是蘇沫顏這不摘下眼紗,是不是有些……
過分了?
臺下也有不少群眾在議論,指責蘇沫顏。
“一個黃毛小丫頭,裝什么大佬?古越國的神醫牛霖都沒有他這么會裝!”
“就是!逞什么能啊!要是丟了咱們龍月國的臉,我才不管她是不是什么璟王妃,我照罵不誤!”
“我覺得她這種不摘下眼紗的行為,實在是有些不尊重其他國家的大夫,也太不將我們龍月國的臉面放在眼里。”
蘇沫顏對于這些人的風言風語自動過濾。
她雖然沒有去記恨,可是顧珺璟卻是暗中記下了。
他讓人暗中記住那些人的樣貌,打算秋后算賬。
別人依然不懂,但是顧珺璟蘇沫顏做得這么目的,她是想要掩飾她寫字丑。
她交由他的戲本子,字跡不是她寫的。
根據調查得知,她的戲本子交到王府后,又特意讓翠萍謄抄一遍。
如果……
如果她要是肯原諒自己的話,那他首要任務,就是教她練字,不讓她在因為自己的字而自卑。
蘇沫顏要是知道顧珺璟此時心中想法,她一定會把顧珺璟有多遠丟多遠。
很快,蘇沫顏摸索著將自己知道的幾位藥材給寫完,交給一旁的婢女。
她的答案,是其他幾個國家人最為關注的,畢竟她可是治好肺癆病人的大夫!
她的醫術那么厲害,那么在辨認藥材方面也一定會很強!
只是當看到上面那軟趴趴的字體,還有第二個空出的藥材名字,眾人不免就笑了起來。
“這一國王妃的字跡,也著實太難看了吧?”
江思河看到后,毫不遮掩地說了出來。
顧珺璟冷漠地說著:“此次比賽比的是辯藥,不是什么字體大賽。王妃蒙眼寫得差點無可厚非,江太子笑得這般陽光燦爛,想必在蒙眼寫字上面,有著大家望塵莫及的造詣,不如辛苦江太子蒙眼寫上一段,為我等開眼?”
江思河抿唇,沒有說話。
人看得到和看不到,寫出的字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顧珺璟讓他試的時候,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太滿意地說著,“本太子只是隨意說說,開個玩笑而已,璟王又何須上綱上線針對本太子?”
“本王不覺得自己方才的哪些話里有貶義詞,每個都是稱贊你的褒義詞,你是從何處聽出來本王在針對你?”
江思河臉色一僵,仔細想想,的確如顧珺璟說的那般,他并沒有詆毀自己。
“還是說江太子你自己心懷惡意,就將所有人的善意都當成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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