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姮要轉身離開時,一輛馬車到來,剛停下,一名舉止頗為干練的嬤嬤就拿了個踏馬凳過來,另一位嬤嬤撩起簾子:“姑娘,到了。”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畢竟這馬車相比一般的馬車要大,寬敞,僅僅外面的裝飾就知道里面的姑娘身份不凡。
簾子撩起,一名十五六歲,身著錦紅華服的少女款款走了下來,少女容貌秾麗,唇色彎勾時,嬌顏氤氳染開,外人一見,都會驚嘆一聲:好一個小美人。
“這誰啊?”
“不知道,是哪位貴家的女兒嗎?”
“沒見過啊,應該不是禹州人吧,這般漂亮,是禹州人的話早就知道了。”
沈姮在心里也哇了聲,她來大叢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覺得漂亮的美人。
她現在這長相五官長得還可,但并不會讓人留下印象或是想再看一眼的沖動,當然了,她自個是越看越喜歡,就挺耐看的。盡管不起眼,但有潔白整齊的牙齒,鼻子也是高高的。
不能長她人志氣啊。
這邊騷動,剛進了門的謝儉也朝這兒看來,第一眼就鎖定在沈姮身上,見她目光看著某處才順著望去,便見一少女正看著這邊,那目光似落在他身上。
他直覺向來準,但他并不認得此人。
此時,又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從那馬車里跳下來朝著這邊喊:“宣朗哥。”
正被衙役檢查著所帶之物的孟宣朗轉身,見到少年時,驚喜道:“劉曦?”
十步開外維持秩序的衙差正要攔住往里闖的少年,少年郎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衙差見狀,忙施禮。
少女也隨著少年緩緩走了進去。
“哇哦。”沈姮一臉羨慕地看著少年與少女,她這輩子拿過最大的令牌就是孟家的掌柜令。
“你小子怎么來了?”孟宣朗見到小跟班,頗為高興。
“說好了要陪你參加科考的。誰讓你非得從皇都來禹州科考,皇,阿爺可是說過,你可以直接進御史臺做事。”
孟宣朗正欲說什么,見到后面的少女,趕緊把少年拉到一旁,低聲說:“你姐怎么也來了?”
以前劉芷月,他,小曦都一塊兒玩,三人自小感情好的跟親姐弟似的,但現在這劉芷月也不知怎么的,變得讓人只想遠離。
“我說要來看你,我阿爹不同意,還是姐說了才同意的,她得看著我呀。”劉曦雙手一攤。
少女,也就是劉芷月含笑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看向孟宣朗身后的謝儉,他的視線竟然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著某一處,不禁順著他視線望去,隨即面色一變。
那兒,有個女子正朝著這里招手。
見謝儉轉身看自己,沈姮揮了揮手,這才離開。
“阿姐,你怎么了?”劉曦見阿姐面色有些蒼白,不禁問道。
孟宣朗也關心地看著她,余光見到謝儉已經進去,忙道:“劉曦,芷月不舒服,你快帶她回去吧,我進去了。”說著,忙追著謝儉而去。
“宣朗哥,我們這幾天住你家。”
“好。”孟宣朗自然沒什么意見。
“阿姐,我們走吧。”劉曦高興地說:“阿姐,你臉色怎么這般難看,看什么呢?”
察覺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度,劉芷月收回了目光:“沒什么,走吧。”在弟弟上了馬車時,她叫過身邊的老嬤嬤,俯耳吩咐了幾句。
“婢子這就去。”老嬤嬤轉身離開。
雖說壓根不用擔心謝儉的科考,但沈姮在鋪子里做事時,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既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歷史,那這蝴蝶效應會不會改變什么呢?
不過學霸就是學霸,胸有成竹的事,不用擔心什么。
快日落西山時,沈姮提早離開鋪子朝著貢院去,說好了要去接謝儉他們。
一男子突然從右側的巷子里竄了出來,差點把她撞倒,男子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小心走路。”沈姮好心地提醒,看著男子逃開的樣子,好似想到了什么,趕緊摸摸懷里,果然,錢袋被偷了,迅速追上:“來人,抓小偷了。”
來大叢半年了,還是第一次遇上小偷。
現在還算是白天吶,街上還有這么多人在。
周圍的老百姓見狀,紛紛幫忙追小偷,又見小偷拿了把刀出來,誰還敢上前送命啊。
沈姮見狀,秒慫,算了算了,小命要緊:“倒霉,晦氣。”
那小偷見沈姮也不追了,急了,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就丟了過去。
沈姮后腦吃痛,憤憤轉身,竟然還是那個持刀的小偷,氣的又追了上去。
那小偷趕緊跑。
追了幾步,沈姮沒再追,反正也就一些碎銀。
那小偷見這個女子又不追了,臉色都黑了,他偷過這么多人,大部分在這種青天白日之下就算他亮了刀也會追來。
沈姮看著一直跟在后面的小偷,覺得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
她這是被訛上了?這種訛法也是稀奇。
這會,不知是誰喊了聲:“那邊有差爺。”
那小偷轉身一看,果然,幾個差爺朝這邊巡邏過來,迅速鉆進了弄堂里。
沈姮自然不會放過他,趕緊去差爺那里報了案。
因此,當她從府衙里出來時,夜已經有些暗。
不用說,貢院早已考好。
果然,剛到孟家,就見謝儉站在大門口,削瘦的身影站得筆直,目光清冷地看著她走的這條街。
“阿儉。”沈姮跑過去。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不是說了來接我和宣朗的嗎?”謝儉冷聲問。
沈姮將小偷的事說來。
“可受傷了?”謝儉打量著她全身。
“沒有。你是在外面等我嗎?”有人等的感覺還挺好。
謝儉輕嗯一聲,這世上能讓他關心的也就這么幾個人。
沈姮心里一暖,這小子有點人情味了:“今天順利通過了吧?”
“廢話。”
“考了什么題啊?”沈姮知道院試一般是考《四書》的八股文
“你會懂?”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
謝儉淡看了她一眼:“今日之題為: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你可知出自哪里?”
想都不用想,沈姮道:“我雖不知道出自哪里,但我知道肯定跟去年年底開始的雪災有關。”寫文章嘛,要是有大事發生的情況下,基本都會是時政,老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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