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全球創世游戲 > 第32章 陸癸裝睡
  半臥在床榻之上的顧阮直接坐了起來。

  陸癸為救舅舅身負重傷的消息宛若一記重石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若是陸癸小命不保,那她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她抬起頭看著寒露,眼里濃濃的擔憂與害怕幾乎溢出來。

  “這消息可保真?”

  寒露提著燈籠緩步走上前,她俯身附在顧阮耳畔輕聲道:

  “郡主,絕對保真。奴婢派人一直拿著燭火在出口處候著呢。陸公子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看著可嚇人了。蘇公公說,找到皇上和陸公子的時候,陸公子整個人都撲在皇上身上,把皇上保護的死死的。”

  顧阮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天爺,那舅舅沒事吧。”

  “皇上沒事,就是陸公子身負重傷。瞧著都要沒氣了呢。”

  顧阮再也坐不住了。

  她掀開被子,穿上白玉流蘇繡花鞋,在一層單薄的寢衣外,套上一層厚重的斗篷,隨即拄著小五剛做的拐杖就朝著帳篷外走去。

  “寒露,帶我去陸公子的營帳內。”

  寒露看著自家郡主倔強的身影驚掉了下巴。

  郡主自己的腳都還沒好全就想著去看陸公子。

  她忙上前攔住顧阮。

  “郡主您現在去也是無用的啊。如今陸公子周圍全是人,您不如好生歇著。您也不想別人看到您拄著拐杖的樣子吧。”

  顧阮心急如焚,恨不得甩下拐杖現在就沖過去。

  她拉著寒露的衣袖朝著帳篷外扯。

  “反正我今天的臉已經丟光了,被別人看到拄著拐杖去又何妨?你快點扶我過去。那可是我的命啊!”

  要是陸癸有什么三長兩短,她也要跟著一起完犢子。

  寒露瞪大了雙眼,第一次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失聰了。

  郡主剛剛好像說,陸公子是她的命。

  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郡主愛陸公子已經愛的不可自拔了?

  郡主以前可從來不會說這些肉麻的話。

  “寒露,你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扶我過去!你要是不扶我過去,我就自己爬過去。”

  寒露努力壓下心中的震驚,扶著顧阮朝著陸癸的營帳走去。

  郡主竟然還說爬也要爬過去。

  這分明是愛的深切啊!

  可陸癸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們千嬌萬寵的郡主呢?

  早先她就和薇兒說過不要買那么多話本子給郡主看。

  那些個窮酸秀才寫的話本子,無不都是編造些前途一片光明的貴族小姐們忽然就拋棄一切,義無反顧地跟著窮秀才跑到窮鄉僻壤里做伺候人的老媽子的故事。

  沒趣又荒謬。

  郡主定也是被這些個東西影響了。

  等找個時間,她一定要把這些東西全燒了,萬不可再讓這些個污人眼睛的東西出現在郡主跟前。

  顧阮到的時候,朱太醫剛好提著藥箱子從帳篷里走出來

  不大不小的帳篷外擠滿了人,箴邑則站在最前方。

  見顧阮來了,人群自動散開給她讓開了一條道路。

  “朱太醫,陸癸這孩子情況怎么樣了?”

  “皇上,陸公子傷勢嚴重,身中數箭。箭已經拔出來了。雖暫時無性命之憂,卻需要精心的養著才能痊愈。”

  朱太醫頭發花白,佝僂著腰,蒼老的臉上帶著些許欣慰。

  “終歸是朕對不起這孩子。沒什么事就好。他若是缺哪些名貴的藥材,直接去國庫里支取就是。”

  “是。老臣一定還陛下一個完好無損的陸公子回來。”

  顧阮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只要沒有性命之憂就好,顧府江湖游醫養了許多,伙食也好,定是會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系統,我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系統看著已經到了六十的好感度,直接心花怒放。

  她就知道選擇昭華郡主來做任務肯定是沒錯的。

  “算,當然算。”

  得到肯定答復的顧阮,徹底寬心。

  早知如此,她就不多來這一趟了。

  原本她等消息等著等著就困倦不已,準備直接入睡的,結果被這消息擾了清凈。

  眼下事情也解決了,是時候該回去睡覺了。

  “寒露,扶......”

  話還沒說完,箴邑忽然轉過身。

  向來高大和威嚴的帝王紅著眼,聲音滄桑又低沉:

  “阮阮,你來了。今日多虧了你義兄,若不是你義兄,朕早就萬箭穿心而死。你是個好孩子,你義兄也是個好孩子。朕知道你擔心你義兄,今日你就留在你義兄身邊照顧著。你們其余人都退下吧。”

  人群瞬間一散而空,箴邑一臉仁慈地看著顧阮,仿佛在說快進去啊。

  “郡主,您是讓我扶您進去么?”

  寒露迎了上來,一副準備隨時就進去的樣子。

  顧阮站在原地,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

  其實,她是想回去睡覺的。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就是不答應也不行。

  “嗯。扶我進去吧。”

  顧阮幾近要哭出來了。

  這天都黑了,她不回去睡覺,反而去照顧一個病重的傷患,這哪里是她堂堂郡主該做的事情?

  侍女婆子們不也還在嗎?

  再不濟還有御醫在旁邊看著呢,何須她一個郡主去照料著。

  即使萬般不愿,顧阮還是在寒露的攙扶下拄著拐杖一拐一瘸地進去了。

  進門便是鋪天蓋地的血腥味。

  與她之前在小木屋中聞到的氣息沒什么區別。

  顧阮拿出帕子捂緊口鼻,帳篷內只點了兩、三根蠟燭。

  月明星稀,燭火搖曳,整個空間昏暗無光。

  有了心理準備后,顧阮沒了第一次那般反應過激,只是還有些難以接受。

  遙遙望去,只見清瘦的少年躺在床上,他緊閉雙眼,面露痛苦。

  床邊盆中還未來得及倒掉的的水一片血色,看著是恐怖至極。

  顧阮順勢坐在陸癸的床頭,寒露連忙將盆子端了出去。

  在燭火的照耀下,少年的臉愈顯蒼白無色,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水,水。”

  陸癸唇瓣微張,聲音小的可憐。

  他閉著雙眼,似是在無意識地夢囈。

  顧阮忙將桌上備好的溫水喂在了他的嘴邊,見陸癸一點點將水喝盡,隨后又將茶杯放回了旁邊的桌上。

  她靠在凳子上,漸漸也適應了房中刺鼻的氣味。

  就在此時,少年骨節分明的右手忽然抓住了顧阮放在枕邊的左手。

  顧阮嚇得心跳差點都停滯。

  “陸癸,你,你干什么。”

  她瞪著床上的少年。

  良久,少年沒什么反應,就好像剛剛只是夢游了一般。

  顧阮放下心來,想來只是病中做了噩夢沒有安全感才會如此。

  她開始嘗試著抽出被陸癸緊握著的左手。

  剛動一下,反倒是被陸癸抓的更緊。

  顧阮再不敢動了。

  陸癸勁兒大,手掌上因為習武的原因長滿了繭子。

  他稍微力氣大點兒,都能在她的手上留下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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