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西北這座小縣城,安靜了下來。
路上沒有人沒有車,空蕩蕩的街道,和白天熱鬧的樣子,截然相反。
在縣城另一頭,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突兀地在路上行駛著,開出縣城,一直開到了河邊。
四個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從車里拖出一個麻袋,兩個人抬著,走到河邊。
“噗通”一聲,扔了下去。
“走走!快走!”
他們相互招呼著,上車,掉頭,返回了縣城。
滾滾黃河水,轉眼就把麻袋吞噬了,再無蹤影。
酒店里,入住的客人本就不多,十多層的客房里,也就只有零星幾個房間有客人。
走廊里的燈光,照在地面上,在灰色大理石地磚上形成無數個反光點。
電梯忽然發出“叮”的一聲,門開了,沒有人走出來,過了一會兒又關上了。
電梯上的數字,繼續變化,又到了下面一層,停下了,
隱約又聽到了“叮”的一聲。
沒一會兒,酒店外面就開來一輛白色面包車,四個男人從車上下來,進了酒店,開了兩間房,就在我們樓下。
凌晨三點半的時候,我忽然睜開了眼睛。
盯著頂棚,沒動,耳朵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剛才,我似乎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
可是睜開眼睛后,哭聲就沒了。
難道是換了床睡不踏實,產生了幻聽?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唐蓮動了一下,翻了個身,我抽出胳膊,翻身坐起。
光著腳,走到房間門口,盯著房門上的貓眼朝外看。
走廊在貓眼里有些變形,并沒有任何人走動。
過了一會兒,我準備轉身回去。
就在轉身的剎那,哭聲再次傳來。
我猛然回頭,快速拉開房門來到走廊上。
走廊里空無一人,哭聲又消失了。
我眉頭一皺,思索了一下。
臨出來之前,管家叮囑過,在外面不要多生事端,不要多管閑事。
如果這家酒店里有邪煞的話,只要沒有找上我們,或者說,沒有事主出來求助,我完全可以當作看不到、聽不見。
剛剛的舉動,完全是習慣使然。
我又來回看了看走廊,沒有任何邪煞之氣的痕跡,就返回房間,重新反鎖,上床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就被唐佐敲響了。
我迷迷糊糊起身去開門。
唐佐站在門口沒進來,說:“江少爺,昨夜里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吧?”
“什么事情?”我有些不解,開著門,轉身進屋,“進來說吧!”
唐蓮也被吵醒了,打著哈欠,和唐佐揮揮手,進了衛生間。
唐佐剛要說話,一眼看到了床頭垃圾桶,愣了。
我一看,靠!
這么明顯的證據居然忘了毀滅!
趕緊過去把垃圾桶往桌子下面踢了踢,“說事兒!”
唐佐眼睛盯著自己鼻子,臉有些微紅,“樓下來了很多警察,說酒店昨晚上入住的客人死了,要求我們全都下去做筆錄去!”
“客人死了?”我穿鞋的動作一頓,“什么客人?”
“不清楚呢,我讓他們先下去了,就過來跟你說來了。那個什么,我也先下去了,你和大小姐快點兒啊!”
唐佐說完,就快步走了,差點兒撞門上。
我“嘖”了一聲!
唐蓮洗漱好后,從衛生間里出來了,看唐佐走了,順手關門,過來換衣服。
“唐佐怎么了?”
“啊,沒事!就是告訴我們昨夜里酒店里有客人死了,警察來了,都讓我們下去做筆錄呢!他們都下去了,我去洗臉,你趕緊換衣服吧!”
我進了衛生間,盯著自己的臉,居然沒有跟以前一樣難為情。
記得上一次,還是胖子給我準備的東西,過后還打趣我,我差點兒害羞得鉆地縫兒里去。
這回,壞事干了,被唐佐發現了,自己卻淡定得一米。
果然時間長了,臉皮厚了!
“走吧!”唐蓮把頭發挽成丸子頭,往外面走去,“別忘了房卡。”
“老婆!”我叫住她。
“啊?”唐蓮回頭,看著我,等我下文。
我走過去,把人抱住,“你……有沒有不舒服什么的?”
唐蓮的臉“刷”的一些爆紅,“滾!”
說完,一把推開我,拉開房門就走。
我趕緊跟上,“我就是問一下,你要是……”
“你再說!”唐蓮轉身,手指頭指著我,眼睛瞪得老大的,“你再說一句你就完了!”
我瞬間秒慫,“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走,我們下去吃飯去!”
抽出房卡,關門,我們沿著走廊往電梯走。
到了一樓大廳,就看到寬敞的大廳里,全都是人。
光警察就能有一二十個,把唐佐他們分成了好幾堆兒,都有兩三個警察在那里問話。
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客人在另一頭。
前臺那邊,服務員也在跟兩個警察在說話,聽到電梯響,都朝我們看來。
有個警察朝我們走來,“你們也是這里的客人?”他問我。
我點頭,“是,我們和他們是一起的。”我指了指唐佐他們。
“好,跟我到這邊來,先做個筆錄。”警察帶著我和唐蓮走到中間一個沙發處走下,“這里吧!稍等一下。”
我和唐蓮坐下了,來回看著周圍那些人。
胖子對我揮揮手,“子午,我在這兒呢!”
我無語,我又不瞎!
果然,警察對胖子說:“先別說話!”
“我們一起的!”胖子還在試著解釋。
“有人管他們,你先說你的!”
唐蓮笑了,“胖子還真是的,老實做完筆錄不就完了嗎?非要跟人家斗嘴!挨訓了吧!”
帶我們過來的警察又回來了,還跟著兩個,坐到了我們對面。
“我是冀省冀南刑偵總隊的隊長,我姓田,有些問題要問一下你們,不要緊張,如實回答就好!”
“田隊!”我禮貌地叫了一聲,“有什么問題您問就好!”
對方笑了,點點頭,“先說說你們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來這里做什么好吧?”
他這個語氣,不像是做筆錄,倒有些像是拉家常。
他大概四十歲左右,比秦飛大一些,但眼神都如出一轍,笑意里帶著犀利。
“我叫江子午,她叫唐蓮,我們是江城人,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和伙計,一起出來自駕游的!”
“哦!”他點點頭,看旁邊的刑警做完了記錄,又接著問道:“你們昨晚上入駐的酒店,夜里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我和唐蓮對視了一眼,都搖頭,我說:“沒有!我們昨天一大早從江城出發,晚上趕到這里,都很累,去外面吃過晚飯后,就都早早休息了。”
田隊長又點點頭,看著旁邊人記錄完。
他又問道:“昨天夜里,準確來說是凌晨,住在你們樓下的幾個入住不久的客人,全都死亡,你真的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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