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記者或者編輯都點點頭。
這只是基礎問題,來之前他們就已經了解到了。
很快,另一位拿過接力棒:“我是《科技之聲》的記者,陸同學,請問你這個研究成果究竟有什么意義?”
《科技之聲》是燕京大學出版社旗下一種科普性質的雜志。
陸時羨現在已經見怪不怪。
于是他很快回答道:“通過深入研究植物在面對病原體入侵時的應激機制,能夠為植物保護策略更新以及新抗病品種的開發提供重要的理論支撐。”
“目前我們已經發現了間接調控機制和直接調控機制,這兩個成果已經形成論文分別刊登在《cell》10月和11月的版面上。”
陸時羨一邊說,幾位記者編輯一邊在隨身帶的筆記本上坐著詳細的記錄。
他所說的這些內容和他們了解到的出入不大。
仔細觀察著他們此時的表情,陸時羨想著要不放點猛料出來?
于是,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我們還發現了第三種基因介導調控機制,該成果也將在本月《cell》上發表。”
此言一出,整個包間突然安靜了,全都轉過頭來望著他。
陸時羨恍若未聞地又補充了一句:“不出意外,應該是封面文章。”
此時,馬玉恒剛吃進嘴的菜一下子忽然噴了出來。
就連全程保持平靜的朱遠章也忍不住投來了目光。
“咳咳咳!”馬玉恒咳嗽幾聲,顧不上用紙巾擦嘴,大聲吐槽道:“你能不能養成一句話把事情說完的習慣?”
“另外,你確定你沒在唬人嗎?”
“這是假的吧?”
馬玉恒依舊處在深刻的懷疑中。
這才多久沒見?這小子就能做到這一步了?
是這世道變了,還是他提不動刀了?
陸時羨啞然失笑:“不管您信不信,反正過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的,我說的只是概率事件,而非必然事件。”
這時,幾個編輯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到了熱點新聞在向他們招手。
心中不約而同開始暗中后悔,今天應該就單獨過來的。
這下好了,要和幾個人共享了,價值大打折扣!
于是幾人連忙一齊向他問道:“陸同學,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陸時羨想了想給了答案:“保守估計,九成吧!”
“除非這個月有諾獎級別的成果出現。”
這個回答再次讓他們沉默了。
旁邊的馬玉恒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很想到天臺上吹吹晚風。
這時,最后一位同志問出了他的問題:“我是《燕京日報》科技板塊的記者。”
“我注意到,你之前的兩篇論文署名雖然都是第一作者,但是后面并列的人員似乎并不是同一批人?”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你同時參與了數個課題?”
聞言,陸時羨有些驚訝的望向這個記者同志。
這是唯一一家跟學校關系不算太大的媒體,人家是正兒八經是歸燕京市宣傳部門主管的媒體。
不愧是首都媒體啊,提的東西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這事兒米國科研圈差不多人盡皆知了,但在國內并沒有人知道。
本來他是準備留一手的,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但這分明是讓他下不了車啊!
他只好繼續回應道:“因為我是項目負責人啊!”
眾所周知,字越少,事越大。
這個回答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就離譜,好嗎?
馬玉恒已經開始再次懷疑人生!
他直接開始走程序:“你在逗我嗎?”
“你碩士研究生都還沒畢業,你告訴我這么大的項目是你在負責。”
“你咋不飛向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陸時羨早就預料到這一點,只好揀重要的說,盡量簡短的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這個項目因我而生,期間遇見很多事情......”
“反正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這次回來不就是忙著畢業的下一個小目標嗎?”
他話雖然聽起來輕描淡寫,但是在場所有人心里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尤其是作為一個華國人在國外做成這件事,更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盧啟風立馬給了他一個大拇指:“后生可畏!”
“不提別的,你這個年齡能有這個經歷,你完成了其他人需要十幾年才能走完的路程。”
聽到這句話,陸時羨只是一笑:“不,我反而覺得在國外達到這個目的反而會簡單不少。”
這下,所有人都被他的這句話說的再度沉默了。
不過這也是事實。
這話說的馬玉恒倒是緊張了起來,連忙說道:“我可跟你說啊!”
“你小子別以為在國外混了一年就以為外面有多好。”
“國外實際上亂的很,說不定哪里冒出來的子彈就把你咔嚓了。”
此時的老馬宛如一個話癆,話一連串地就冒出來了。
“這回回來老老實實呆在燕大比哪都好。”
“不然這么多成果哪能都白給戴維斯分校?”
“咱們實驗室也能分幾個不是?”
聽完他的話,陸時羨有些啼笑皆非。
看來老馬還是很有怨念的嘛!
但他臉上不動聲色地對他反駁道:“也不能說是白給吧?”
“人家好歹也出錢出力了,花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家署名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馬玉恒此時已經有些吹胡子瞪眼了。
“這有什么?他們能給的,難道咱們燕大給不了嗎?”
陸時羨繼續抬杠道:“可是人家還給我頒發了一個青年科學突破獎,發了一萬的獎金。”
“米金哦!”
馬玉恒此時氣的直接拍桌:“這算什么?”
“說的咱們沒有似的,我去找院長給你申請。”
這時,達到目的的陸時羨終于微笑道:“馬教授,這可是您說的。”
“在場這么多人都聽到了,您應該是不會反悔的吧?”
這下,馬玉恒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老馬卻一下子怒極反笑:“好小子,原來你一直在挖著坑等我跳。”
“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小小年紀不學好,騙我一個老人家。”
隨后又故作悲傷道:“可憐我一把年紀,怕是沒有幾年好活了。”
陸時羨卻是擲地有聲:“文明人的事怎么叫挖坑呢,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再說了,您現在反正也不熬夜加班,活個大幾十年綽綽有余。”
余下的幾人都開始大笑起來。
這種師生關系,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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