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重生03之完美人生 > 第二十二章 大章 父母
  秦怡家在初中教師院,楚城幕和嚴書墨雖然兩人的老爸現在一個是鎮上初中的校長一個是書記,但是是近兩年才從小學調到初中任職的,所以兩人住的地方是小學的集資房。

  “你倆回學校之前記得叫我啊!”三人在路口分別,秦怡看著楚城幕道。

  “知道了,走了。”楚城幕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他著急回家見父母。

  其實算上上輩子,他和父母也就兩個月沒見,楚城幕卻覺得仿若兩輩子未見了。

  楚城幕爹媽很孝順,都說父母的言傳身教是孩子最好的老師,雖然楚城幕上輩子讓父母留下不少遺憾,但孝道上還是沒有虧欠過的。

  嚴書墨要在樓下換身衣服,楚城幕就先一步回家了,兩人住的是同一棟樓,卻不是同一個單元。

  噔噔噔幾步串上了三樓,楚城幕家是依山而建,渝州很多房子都這樣,從正面看是七樓,一到四樓是小學的副教學樓。

  從背后靠公路這邊看,卻又是三樓,一樓是門市房,其中有一間是楚城幕家的,不過目前還處于閑置狀態。

  楚城幕家的防盜門換了幾次鎖芯,楚城幕以前太懶,換了鎖芯以后的鑰匙和以前的鑰匙都在一起。

  十字鎖芯特別麻煩,不僅得鑰匙對,還得方向也對,楚城幕拿出鑰匙挨個捅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哪個才是自家現在的鑰匙。

  正著急呢,門咔噠一聲開了,推開門,正是老媽那張清麗還不見半分老態的臉。

  “媽!”

  楚城幕囁嚅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個字,一把上前把老蒙抱住。

  “嗨,你這倒霉孩子,老娘才買的新裙子,弄皺了。”

  老蒙被楚城幕的擁抱搞得懵了一下,一把推開楚城幕,細細的打量起來。

  相比一個多月剛去學校時,楚城幕明顯清瘦了很多,臉上的脂肪沒了,五官也立體了,小肚腩消失了,肩膀也變寬了,大腿勻稱,小腿纖細,整個人站得如直立的標槍一般,渾身都散發著自信和陽光。

  一頭兩側剃光,頂上頭發向后面梳起的微卷短發,發型看起來有些奇怪,卻讓他顯得格外精神。

  一套印著阿迪達斯logo的黑色的短袖運動服,外面加了個帽衫單衣,腳下穿著一雙三葉草的白色運動鞋,好一個翩翩少年郎,青春正年少。

  “嘿,不愧是老娘的種,要是生得跟你爸那樣,你就完犢子了。”老蒙打量了半晌,自己樂了起來。

  “進來吧!你爸還有一會兒才回家,他還有個會。”老蒙在門口的鞋柜里找出一雙43碼的拖鞋扔給了楚城幕。

  “對了,考得咋樣?你可和老娘保證要戒網要學好的。”還沒喘口氣,喝口水,老蒙又問道。

  “嘿,明天下午就應該出成績了,你到時候打個電話問老黃唄!”

  楚城幕笑了起來,一邊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邊回道,這種被問到成績以后,不再提心吊膽的感覺真好。

  父母關心的東西,最重要的肯定先是孩子的身體,接著肯定就是成績了。

  “豁,挺自信啊?感覺能進步多少?把這個月的考試卷子都拿出來。”老蒙挑了挑眉,拉了一根板凳坐到楚城幕臥室的習字臺前。

  這是老蒙的習慣,她自己就是語文老師,還是班主任,智商高又好強。

  楚城幕初中的時候,課后作業除了英語,因為時代背景的原因,老蒙實在是沒學過,其余的科目,老蒙在輔導完楚城幕以后,曾表示,原來理科也不難嘛,老娘也能隨便教!

  楚城幕笑了笑,坐到習字臺前,從背包里掏出一大疊整整齊齊的考卷,這是這一個月來的題海。

  不過楚城幕耍了個心眼,怕老蒙生氣,就把時間靠后的考卷放在了上面。

  數理化三科,前半個月的成績確實是慘不忍睹,老蒙看了肯定血壓得飆升。

  果然,沒一會兒,老蒙的臉色就從嚴肅轉為放松再轉為驚訝,然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最后扳住楚城幕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緊接著又是一樂。

  “嘿,我就說你除了身高不像我,哪哪都像我,還是那么聰明,真不敢相信這是你一個月努力的成果,吃了不少苦吧?那你估計一下你這個月考能考多少名?”

  楚城幕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

  “不出意外的話。。。”

  “一百名?”老蒙道。

  “兒子,太謙虛了吧?還是你們學校就這么藏龍臥虎?”

  “嗯?看不起誰呢?誰說一百名了,這么多滿分還考一百名?一中也配?我的意思是,不出意外的話,第一名!”

  楚城幕鼻孔朝天,神采飛揚,牛逼轟轟道。

  老蒙聽完一下子愣住了,兒子這一個月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太久沒在兒子身上看見這么自信張揚的表情了。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沖擊得她眼眶一下子紅了。

  老蒙站起身,剩下的考卷也不看了,抱住楚城幕的額頭就是吧唧一口,然后急匆匆的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媽,后面的不看了?”

  “還看個屁。”

  “砰!”老蒙臥室被重重的關起。

  楚城幕脫掉拖鞋,打著赤腳,悄**的把耳朵貼在老蒙房間的門上。

  里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正想咧嘴一笑,就聽見門上傳來“邦”的巨響,震得楚城幕耳朵嗡嗡作響。

  “滾一邊去,老娘要哭會兒,哈批娃兒,影子把門縫的光都擋住了!”

  “嘿嘿嘿!”

  不多一會兒,老蒙的臥室里傳來老蒙帶著幾分沙啞卻又興奮的聲音。

  “楚云瑞,沒事趕緊回來,開個錘子的會開,兒子回來了,有大好事兒。”

  不多一會兒,老蒙打開臥室門,換了一身衣服,拎著錢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媽,干嘛去啊?”

  “老娘去給你買鴨子做你最喜歡的尖椒鴨,再去買點豬耳朵和手撕雞,晚上陪你老漢喝兩杯。”老蒙在門口換鞋,頭也不回道。

  “咳,媽,敢情您這還沒做飯呢?這都幾點了?”

  “我這不是得知道你成績咋樣才決定你吃啥么?進步了,好吃好喝伺候,要不然,你看看電視機旁邊的放的是啥。”

  “豁,真是親媽,不愧是你!”楚城幕瞄了一眼電視柜上用楠竹削的竹棍。

  楚城幕回到自己的小臥室,躺在床上,目光看著天花板,聽著耳朵里老蒙霸氣關門的聲音,這樣就很好,很好。

  老楚是和老蒙一起回來的。

  老楚壯得跟熊瞎子似的,早年的經歷練就了他硬朗的身板,暴躁的脾氣,可面對嬌小的老蒙,老楚大部分時間是沒有任何脾氣的,典型的渝州耙耳朵。

  看了看父親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楚城幕偷偷樂了一下。

  旋即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看樣子老楚又是被性子急躁的老蒙從學校抓了回來,在家里怎么都沒事,在外老楚也是要面子的啊,老蒙大大咧咧,在外幾乎從不給老楚留面子,這是當初他倆離婚的一個主要矛盾點。

  對于兒子外表的變化,老楚沒多說什么,只是拍了怕兒子的肩膀,說道:

  “這個月沒少吃苦吧?看起來都快比你老子高了。”

  許多80后的渝州人對父親的叫法都是有一個變化的過程的。

  小時候大多叫“爸爸”,年紀大一點了,大概初中到高中就叫一個字“爸”,大學了就開始變成了“老爸”,最后出來工作了,沒幾年稱呼就變成了“老漢”。

  很奇怪,這種現象在父輩或者晚輩身上又不明顯。

  比如說前世老楚到楚城幕公、婆(渝州人管爺爺奶奶叫公、婆)死的那天都是叫“爸爸、媽媽”,也有的叫“爺、美”,后面這種叫法倒不是很常見,現在幾乎很少能聽到。

  女孩子可能這方面變化不多,但男孩子對父親稱呼的變化卻特別明顯。

  似乎年紀越大,就越把兒子推離了父親,無論是稱呼還是舉止,都由親昵逐漸變得克制。

  老楚是天災過了沒兩年就出生的,大年三十那天的生日,到今天也不過剛滿四十歲沒多久,可苦難的日子和歲月的流逝卻在他身上留下了很明顯的刻痕。

  老楚只比老蒙大兩歲,可光從外表上看,說他比老蒙大了一輪也有人信。

  老楚家兄妹一共七人,老楚往上有三個姐姐,其中兩個夭折,天災的時候活生生餓死的。

  還剩一個大姐,大姐也是從事的教育行業,離老楚所在的小鎮大概車程也得有兩個多小時。

  不遠不近的距離,卻很少回老家,離渝州主城區不太遠,但也說不上多近,楚城幕一直覺得大姑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優越感。

  往下還有三個妹妹,其中兩個遠嫁到涼山自治州,好幾年才回來一次。

  就剩一個行六,在家里伺候老人,楚城幕就是他六姑帶大的。

  楚城幕從小被寵大,老楚家五個長輩,老蒙家也是五個,他出生的時候,除了大姑家有一個哥哥,別的都還沒影。

  在老楚家他是三代單傳的獨苗,在老蒙家他是第一個出生的外孫,那會兒農村還多少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也就養成了乖張自我的性格,后來老蒙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改掉了他性格上的毛病。

  楚城幕小時候,有一次父母都不在,在老蒙老家和大舅家的女兒爭搶一個壽碗。

  長輩都勸他,妹妹年紀小,應該讓著妹妹,可他就不,不僅不給,還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的把壽碗扔進了老家背后的魚塘里,至今沒能撈起來。

  他的觀念里,我的就是我的,誰搶也不好使,非要逼我給你們,那行,誰都別想要。

  就這一點,爹媽來了都不好使,哪怕因為這種事情被老蒙用黃荊棍打得屁股都爛了,也依然沒改掉。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楚城幕的六姑,其余長輩如果罵一下楚城幕,楚城幕能好幾年不愿見那個長輩一面,如果非見不可,那也不和那個長輩說一句話。

  只有楚城幕的六姑,只要她一句話,只要楚城幕有的,他都給,給啥都行,平時不僅能罵,還能抄著棍子攆得楚城幕飛起。

  楚城幕和六姑家的妹妹關系也最好,小時候沒少為這個妹妹打架,長大了也沒少為這個妹妹操心,不過同時這個妹妹也對楚城幕最上心,好幾次都因為楚城幕和老蒙家里的親戚干了起來。

  老楚是干行政的,所以專業水平比老蒙要差不少,從楚城幕手里接過試卷,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硬是有些沒看懂,但好歹能看明白試卷上一個個鮮紅的分數。

  “嗯!不錯。”老楚咧了咧嘴,明明是和善的微笑,在他臉上硬是有了幾分猙獰的味道。

  又使勁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從楚城幕習字臺前的板凳上起身站了起來,小板凳立刻發出一聲慘不忍睹的吱嘎聲,一副要散架的樣子。

  “今晚咱爺倆喝一杯,我這里有好東西,一直留著沒舍得喝。”

  老楚嘿嘿一樂,從楚城幕臥室里探個腦袋出來,看老蒙還在廚房忙活,躡手躡腳,偷偷摸摸的跑到雜物間。

  “咦,我酒呢?”

  老楚茫然的對著一個打開的帶銅釘的樟木箱子,旁邊還有兩個沉甸甸,同樣材質的箱子堆在一邊,看起來原本是疊在一起的。

  楚城幕從旁邊伸出個腦袋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衣服形成的空間,還保持著一個酒瓶子的形狀,看樣子丟失了有一段日子了。

  “怪了,我明明放這里的啊!20多年的五糧液,我都不舍得開,怕香氣跑了,咋就沒了?”

  老楚抓抓腦袋,從雜物間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想確認一下窗臺上有沒有鞋印,家里是不是遭賊了。

  “哈。”楚城幕簡短的笑了一聲后忙憋住笑。

  “爸,要不咱問問媽吧?”

  “不可能,你媽那個個兒,這倆箱子一個就七八十斤,她搬得動?開玩笑!”

  老楚摸了摸下巴,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老爸,瞧你這話說得,弄得好像你倆沒結婚的時候,老媽家里就沒農活似的。”

  楚城幕撇了撇嘴,嘲笑道。

  “找啥呢?”

  老蒙突然從旁邊伸個腦袋出來,手里正拎著一個玻璃酒瓶,臉上露出和楚城幕一模一樣的笑容。

  老楚回頭一瞅,頓時臉上就是一黑,馬上又賠笑道:

  “沒找啥,就一瓶酒,我這不合計兒子回來了,一起喝兩杯么?媳婦兒你那有,那我就不找了。”

  “哈,好你個楚云瑞,你都學會藏東西了?沒事過來廚房幫忙干活!”

  老蒙似笑非笑的剜了老楚一眼。

  晚飯是老蒙自己發明的尖椒鴨,做起來很簡單,選幾個月大的仔鴨子切丁焯水,備用,然后把小米辣從中間破開,白色的辣椒籽保留,小米辣沒啥別的要求,就倆字“量大”。

  然后燒鍋,待鍋熱以后,倒入現榨的菜籽油,等到菜籽油被熬得氣泡全部消失以后,放入花椒,有鮮花椒最好,沒有鮮花椒就少量的放入幾顆干花椒,其余姜蔥蒜啥的調料一概不放。

  等到花椒出了香味,再把備用的鴨子丁倒入滾油中,翻炒,待到鴨子丁開始變色,再倒入小米辣。

  小米辣翻炒的時間不要超過半分鐘,最后往鍋里倒入涼水,等到水被煮得只剩下粘稠的汁液時,就能出鍋了。

  這道菜賣相不咋地,突出的就一個鮮香辣,嘗一口,再抿口酒,美滋滋。

  老楚和楚城幕的酒量都很好。

  老楚是因為朋友多、應酬多硬生生的把酒量堆上去了。

  楚城幕很少喝酒,但酒量這塊是天生的,高考結束那年第一次甩開膀子喝啤酒一人喝了24個,白酒巔峰的時候52度的可以喝兩斤半到三斤,然后自己走回家。

  一瓶子一斤裝的五糧液放了20多年,哪怕是密封的,剩下的也就差不多八兩。

  父子倆就著老蒙做的下酒菜和買來的熟食,一人四兩,一頓飯從傍晚吃到了深夜。

  老楚喝得很少,卻感覺有了幾分醉意。

  夜里昏黃的燈光下,熊瞎子一般的老楚雙眼亮得幾乎在發光。

  “爸,你別看我一眼,喝口酒行么?我感覺你在拿我下酒。”

  楚城幕嘴里嚼著一片豬耳朵,嘟囔道。

  老楚聞言也不生氣,只是嘿嘿一笑,

  “兒子,你,不錯!”

  燈光下,楚城幕也是嘿嘿一笑,露出兩排白牙,蒙老四,也該來了吧!咱該算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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