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健面色冷峻，就沒有想到，遇到這么惡心的事情。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頭顱，到底要低下去。
關副廠長這邊接到電話的時候，很意外的。
到底兩年前和大華服裝廠的不愉快，人莫小健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
跟他們第一布廠劃清界限，跟其他布廠進貨。
如今，主動打電話說，要跟他道歉？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他想也知道，是因為什么了。
現在很多服裝廠，都跟大華服裝廠一樣，看到了青春服裝廠新推出的紅色風衣十分熱賣。
個個想著來分一杯羹。
想要生產一樣的衣服。
而這衣服的原料，是在他們第一布廠這邊。
不找他們第一布廠，就沒辦法到別的地方買到面料。
布料。
這才是莫小健低頭的根本吧？
不過，別說他，就是有服裝廠走廠長的關系來找他。
他也是不會理會的。
莫小健又是誰？
笑話。
不等陶喻說話，關副廠長就直接掛斷。
至于電話機再響，他是不予理會了。
現在布廠這邊的主要供應，青春服裝廠那邊都還嫌不夠呢。
何東又懂事，給的價錢不低，他沒道理去舍近求遠。
人啊，這輩子，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想彌補，就行？
癡人說夢。
……
“你說，關副廠長沒有答應？”
看著陶喻，莫小健一個頭兩個大的。
他很清楚，現在想要和青春服裝廠打擂臺，首先就要解決布料的事情。
第三布廠這邊不行。
只能回到第一布廠。
而回到第一布廠之前，就要和關副廠長修復惡化的關系。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沒可能了。
人還是耿耿于懷。
“別的廠長呢？還是跟我們一樣，沒法從第一布廠拿貨？”
他眉頭一挑，問出這么個問題。
陶喻點頭的。
“跟我們相熟的幾家是這么說的。第一布廠那邊直接說，供不應求，忙不過來拒絕了他們，還說，要想合作就去找青春服裝廠。”
“這也是很多廠家老板找去青春服裝廠的原因。”
“難道就只能去找何東了嗎？一個新人，還是個外來的…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夠做到讓第一布廠如此？”
莫小健得承認，自己一開始就低估了何東。
想著照著舊黃歷來做事情就可以。
現在才知道，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
“會會他。”
莫小健望著陶喻開口。陶喻自然明白，莫小健是要和何東見面了。
作為秘書，這種事情必須幫著解決好。
她去打電話。
往青春服裝廠打。
何東自然是不在廠子里的。
接電話的是袁維。
現在他說是副廠長，但是何東不在，廠子里的所有事情都歸他管。
所以身兼兩邊，責任重大。
而他也不敢馬虎。
對事認認真真。
但是聽說大華兩個字，他是直接掛斷的電話。
好家伙，一開始不上門來說生意，現在知道找上門來了。
因為什么？
還不是現在市面上的人能夠區分青春和大華出品的區別？
人的生意，做不成了？
不少在大華下過訂單的老板，跑來青春了？
莫小健這人就不是個東西。
從前洪廠長在的時候，就沒少打過擂臺。
但是人精明，很多時候聯合其他服裝廠，夾擊青春服裝廠。
后來一度想要買下他們青春服裝廠。
以極低極低的價格。
洪廠長沒想著理會，他更是深惡痛絕。
現在來找他們，他，認識嗎？
陶喻一連多次吃了閉門羹。
是知道這事情是真的難辦了。
因為她這門都沒能給莫小健敲開，莫小健那邊不知道怎么發火呢。
人脾氣大，她多半是要挨罵了。
但是作為打工人，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回復。
莫小健氣的一拳頭砸在機器上，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驚得第三布廠的人，個個低頭成了鵪鶉。
大氣不敢出。
莫小健轉身又踢了機器一腳。
就是最后疼的也是他自己。
咬牙切齒。
但沒有人敢笑話他。
“你是干啥啥不行！”
莫小健瞪著陶喻，陶喻頭垂得更低了。
她真的盡力了。
“去找何東，直接找何東！”
放下自己疼痛的腿，莫小健一錘定音的說。
現在關副廠長和袁維都沒用，只能找何東這個新人。
說不定自己有點運氣呢？
到底何東是何東，洪廠長是洪廠長。
該是不同的。
陶喻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辦法的。
點頭去辦。
畢竟，他們要知道何東的詳細住址才能找過去。
……
這天下午放學，何東是想著準備一桌好飯來的。
畢竟答應了劉芳姿，要慶祝一下的。
菜，是中午讓張桂萍去買的。
所以放學后，他就準備洗手羹湯。
劉芳姿和祝晴雅則是在樓上房間里，說話聊天。
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張桂萍在廚房幫著打下手。
莫小健和陶喻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莫小健走在前面，陶喻拎著禮品走在后面。
看著院子里沒人，想著往里面走。
“汪汪汪汪汪”
小黑小白聞著味就過來了。
兩個小家伙因為三個月的喂養，長大了不少。
加上對周邊環境的熟悉，也從籠子里放了出來。
見到熟人基本上不會叫喚。
除非是從沒見過的。
張桂萍聽到聲出來，看到兩個陌生人，嚇了一跳的。
到底從來沒見過。
可看人，穿著不簡單。
有錢有勢似的。
她招呼著小黑小白到一邊，別瞎叫，轉身叫何東。
何東聽出來異常，放下手里的活出來。
穿著家常便服的何東，身上還圍著一條黑色的圍裙。
全沒形象。
莫小健和陶喻瞧見的時候，整個都不能相信，這就是何東。
畢竟這一個月沒能做出一樣的風衣，莫小健惱火的時候會開車去青春服裝廠。
見過何東幾次。
但他絕對想不到，第一次正式見面會是這么個情況。
“何老板？”
“你哪位？”
何東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確定人真沒見過。
但好像，是來找自己的。
莫小健看著他身上的圍裙，想著人沒脫下來的意思？
真就不講究？
“何老板這是要做晚飯？”
“是啊，家里人等著吃，不過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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